她心裡其實怕的是,岑女士和已婚老男人有牽扯。
但是這話說不出口,岑女士比她精明百倍,她吃過虧,應該不會犯這種糊塗。可剛才這人,她隱約有印象,是個家庭美滿的財經人物,至少她都知道,岑女士不該不知道。
等人走了,岑美黎進門見她站在廊下看著外麵出神,問:“今天怎麼舍得回來了?”
她回神隨口問:“誰送你回來的?”
岑女士隨口說:“這次的投資要是順利,我就是他的股東了。”
岑女士投資的眼光很毒辣,這些年鮮少有失手的時候,當然也得益於她出色的交際能力。她的朋友圈維護的太好了。
離異單身的岑女士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很不容易。
她脾氣不好,但是從小到大,岑女士怎麼罵她,她都能忍著。
離異家庭的小孩,總歸和正常家庭的小孩不一樣。
也可能是家庭原因,她除了在岑女士那裡領的罵太多了,對其他人她耐心就很少,包括談戀愛都沒多少耐心。
岑女士問:“陳登光沒給你打電話嗎?”
她無奈的笑:“打了,過幾天他生日,讓我給他過生日。”
岑美黎罵了句:“老不要臉,我女兒可不是你那個洗腳婢生的女兒上趕著巴結你。你明天去他辦公室找他,生日你就彆去了。記住,你生日他不給你過,他生日你也彆去湊熱鬨。”
岑鯨鯨聳聳肩,答應的毫無壓力。
阿姨在做晚飯,岑美黎經常不在家,阿姨的晚飯很簡單,岑鯨鯨在飯桌上接到前同事馮聰的電話,馮聰應該聽見風聲了,問:“你這是扔下就辭職了?連給我都不打聲招呼?”
岑鯨鯨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夕陽,從善如流:“沒有的事,我就是個做內容編輯的,說開就開了,又不稀罕。和你這種技術崗不能比。下次請你吃飯。”
馮聰透露:“新團隊今天來做交接,老彭沒露麵,對方老板年紀還沒我大,就簽合同那天那個女的。華克的千金。問起你了。”
岑鯨鯨不經意的笑,問:“問我什麼?”
馮聰不知道她的官司,但是也沒答她的話,自顧說:“主持交接的人叫梁文道,據說是董事長的老臣。梁文道問你怎麼沒來。我說你有事。”
岑鯨鯨心裡冷笑,老陳還是防著她,防著她當場讓私生女下不來台,派梁文道給私生女保駕護航。真可謂是愛之深。
她心裡那點念想又涼了。
她心裡冷笑,陳盈盈,你又來搶我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得住。
第二天特意穿了件知性的煙灰色的小西裝,頭發紮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裡還是不服氣,會輸給一個私生女。
在前台留了個名字直奔陳登光的辦公室,他自結婚後,秘書換成了年輕的男士,岑鯨鯨隻記得叫他小白。
小白見了她說:“董事長在辦公室裡開會,你要不在這邊先等等?”
她笑笑無所謂說:“他叫我過來的,我自己進去吧。”
敲了門,陳登光說了聲:“進來。”
她推門進去,辦公室前廳的沙發上坐了四個人。陳登光坐在旁邊的單座沙發上,回頭見是她,居然也不詫異,也沒讓她出去等,語氣和藹的說:“你等等,我們在說正事。”
說完衝幾個股東笑說:“我大女兒,無法無天的。”
她包留在車上,手裡拿著手機,衝在座的董事經理笑笑,也不計較老陳調侃她,乖巧的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也不好奇回頭看。
幾個人有分公司的人,也有分管項目的董事。
還是在說收購的事。
樂京啤酒,本地的一個老品牌,在本地口碑非常好,經營的很好,但是局限也明顯,規模始終局限於本地。說來也可笑,樂京啤酒的老板去年出事後,老婆和妹妹爭權打的不可開交,今年終於分出勝負,妹妹棋高一籌,但也元氣大傷,無意經營,匆匆將樂京啤酒賣給了華克。
幾十年的心血,不過一年光景,就散了。
幾個人也沒說多久,董事走的時候岑鯨鯨起身站在陳登光身邊送客,嘴甜又乖巧。
這是岑女士從小訓練的結果。
她本來是個話少的人,性格還有點冷漠,年紀大了,有利可圖的事,就變得分外上心。
反正也養成了個利己主義的性格。
陳登光挺滿意的,見她不像有脾氣,問:“最近不忙了?”
岑鯨鯨回身坐在椅子上不輕不重答:“我都沒地方上班了,能忙什麼。”
陳登光長得好看是公認的,身材挺拔,人到中年沒有發福,那雙眼睛很漂亮,可能財富對氣質也有很大的加成作用,一眾企業家裡,他的顏值穩穩能排在前三。
陳登光坐在辦公桌前,麵對麵的看著她,岑鯨鯨性格很像他,長得也像他。
這個女兒,他真的拿她無可奈何。
“京京,我知道你生氣我出爾反爾,音品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有我的考慮,我一年也見不著你幾次,私心還是不想你一直呆在那個小公司。你回集團來上班吧。好歹呆在我身邊。”
他的話,現在岑鯨鯨半句不信。
想了幾秒,問:“有什麼好處?不彆是有什麼目的,才這麼哄著我吧?”,說完自嘲的笑笑。
沒等陳登光說話,她就自己答:“可以,你不想讓我多嘴,音品的事我也不會多嘴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認。”
輸在哪裡,彼此心知肚明。
陳登光其實很喜歡她的性格,乾脆爽利,說翻臉就翻臉,可是抬頭依舊是笑臉。
要脾氣有脾氣,要性格有性格,人也聰明,能把自己性格脾氣收放自如的人,都是心裡明白人。
都是女兒,他沒那麼多厚此薄彼的心思,但是盈盈畢竟從小沒媽,他多看護。
“我想讓你回集團來,部門任你挑。跟著我也行。”
岑鯨鯨意外的看著他,沉靜了片刻說:“你讓我考慮考慮。”
揭開和利益有關的不提,父女兩個在樓下餐廳吃飯。
陳登光問起她舅舅岑鶴聲,鯨鯨笑說:“舅舅不怎麼登台了,原來是逢九登台,從去年開始一個月也唱不了一次了。”
陳登光笑說:“鶴聲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岑鯨鯨笑笑沒接話,他又問:“你媽呢?最近怎麼樣?”
他這話每年都會例行問上幾次,岑鯨鯨答:“挺好的。”
陳登光問:“還在做投資?”
他以前從不追問的。
岑鯨鯨詫異的看他:“具體做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挺忙的。”
陳登光就此打住,問:“有男朋友嗎?”
岑鯨鯨想了下,笑說:“我其實平時工作挺忙的,沒時間談戀愛。也沒時間鬼混。”
陳登光又問:“集團裡你想去哪個部門?”
岑鯨鯨不禁詫異,他突然這麼關心她,該不是有詐吧。想起音品的事,她心裡又冷了。
這次她輸的人財兩空。
一頓飯她格外沉默,陳登光下午有會議,父女倆的時間有限。
陳登光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問:“還是因為音品的事怪我?”
岑鯨鯨抬頭看他,非常任性的認真說:“我怪你的地方很多很多,你從來就不知道。”
陳登光也不生氣,哄她:“是我的不對。等你回來上班,還是跟著我吧。”
岑鯨鯨拒絕道:“我說了,讓我考慮考慮。”
陳登光很久沒有和她一起吃飯了。
好脾氣的哄:“好好,你慢慢考慮。”
吃完飯她準備回去了,走門口回頭問他:“您這樣跟我好聲好氣,其實還是怕我為難她是吧?我說翻篇就翻篇了,您不用這樣,她要是有本事拿走,就是她的本事,要是砸手裡了,隻能說是她沒本事。你也怪不著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好認真,我還買了個章推幫忙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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