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言言回家了,我加班不在家。阿姨整理她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複印件,時間可早了,三年前的!”
“你說說,好端端的你們倆怎麼就簽離婚協議書了?言言怎麼就想離婚了?”
沈添正那個嘔啊。
前段時間兒子兒媳還答應他,添個孩子呢,一扭頭離婚協議書就擺出來了。
遠處劇組吵雜的聲音吵吵嚷嚷,沈珺故站在小樹林裡,安靜的聽得清對麵父親說的每一個字。他抿著唇下頜緊繃,眼底有一些複雜。
半響,他慢慢開口。
“爸,這事等我回來會處理,您彆管,不要去問她。”
沈添正唉聲歎息:“我也不敢問啊!言言都不敢當麵告訴我,肯定是自己也怕,我這會兒去問她,沒得把孩子嚇著了。”
“算了,你們兩口子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珺故算了算時間。
“還有幾天。”
“行,回來了彆忙著你工作,先把這件事處理好。”
掛斷電話,沈珺故這才感覺到有些冷。
他穿著薄薄的一層戲服站在隻有幾度的寒夜裡,剛剛居然遺忘了穿衣。
沈珺故握著手機,手指無意識在屏幕上劃了劃,最終什麼也沒做,返回了片場。
南言在家裡痛痛快快玩了幾天。
拍戲的周期不長,但是人身體和心理都是疲憊的,離開了那個環境,穿著寬寬鬆鬆的睡衣,光著腳丫盤腿坐在地毯上,吃薯片喝闊落打遊戲,滋潤得讓人遠離紛爭煩擾。
打破南言滋潤小日子的是齊瑩打來的電話。
劇組殺青了,已經回到a市有些日子了,大家商量著辦一個聚會,她來請南言。
南言受寵若驚。
她一個小配角,這種殺青宴上很少會有姓名的那種。
不過女一號主動邀請,南言卻之不恭。
殺青宴這天,南言從衣櫃裡找出來了一條寶藍色的收腰連衣裙,配上一雙銀灰色的細高跟鞋,栗色長發微卷,與古裝戲劇組裡的角色形象徹底不像了。
劇組定的酒店距離南言家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南言開車過去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了。
還好她一個小角色沒有多少人注意,南言跟著一個關係不錯的女演員往配角演員那一桌坐下。
“沒座位了。”
大圓桌就剩下了一個位置,不等南言坐下,一個女生搶先把小手包扔了過去,硬插在了南言前麵。
“你不是和齊姐關係好麼,讓齊姐帶你去主桌坐,跟我們在這裡擠委屈你了。”
說話的是趙媛媛,她倨傲地抬著下巴:“你說是麼,群演南小姐。”
劇組殺青了,她不用再和南言打交道,頓時揚眉吐氣了,過去的那些刻薄重新染上了她眉梢。
旁邊的女演員尷尬地拽了拽她,趙媛媛絲毫沒有理會,直勾勾與南言四目相對,滿眼都是蔑視。
南言勾唇。
“趙小姐在這裡才委屈了,這麼好的身手去搶投胎機會一定會位列前排。”
她打趣了句。
趙媛媛氣紅了臉。
“小南,彆坐這裡了,主桌空了一個位置,你過去填個缺。”
正這會兒,齊瑩推開門笑眯眯與南言親昵地挽著手。
另外一個女演員悄悄從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齊瑩進來後誰也沒有看,就對南言說道:“你陪我一起坐,跟我說說話啊。”
南言順水推舟。
“好。”
反正她要是留下來,肯定免不了一場硝煙。
女一號發話了,配角們也不敢有什麼話說,都知道南言和主角演員們關係不錯,陪著笑說順水話,讓南言換桌子。
而趙媛媛臉色扭曲,掛不住了。
她前腳說讓南言跟齊瑩去主桌,後腳齊瑩就把南言帶去主桌,這不明晃晃在打她的臉麼!
不過沒人在意她。
南言與齊瑩一起去了主桌那邊的房間。
“你彆搭理趙媛媛,這就是個智障,看誰都不順眼。”齊瑩推著南言進房間的時候,低聲道。
“好,不搭理她,就搭理你。”南言笑眯眯。
齊瑩親昵地捏了捏南言胳膊。
兩個人親親熱熱挽著手進來。
主桌的人的確不多,導演副導演還有攝影燈光編劇,幾個主演,十二人的桌子隻有兩個空位。
“文導,我不請自來了。”
南言對著主位上的文導點了點頭,打趣了一句,又對其他人打了個招呼。
她側眸時,依稀看見隔著半張桌坐在文導身側的沈珺故在看她。等她看過去時,沈珺故已經垂下了眸,好像隻是南言的錯覺。
“什麼不請自來,你是要齊瑩專門去接的貴客!來,快坐下,就差你一個了。”
文導熱情招呼。
一張圓桌就兩個位置的空座。南言跟著齊瑩坐在了她身側。
落座之後,南言似乎察覺到一束目光投向她,她抬眸看去,一怔。
剛剛避開了她視線的沈珺故,正靜靜目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