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一靜。
副導臉上有些掛不住。
“沈哥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這不是為了小南好嗎？誰也不知道以後會遇上什麼不是麼？”副導見沈珺故的眸色沉了下來，又迅速轉移了話題，“更何況大家都喝了三杯，都是一個團隊，小南不能例外吧。”
全桌上剩下的的確就南言了。
畢竟隻有兩個女孩，一個齊瑩，一個就是她了。
“我也沒喝。”
沈珺故抬眸。
副導一愣：“啊？”
“酒拿過來，我替她喝。”
沈珺故的話讓所有人都側目。
替喝酒？
沈珺故替一個女孩喝酒？
齊瑩已經興奮地在桌子下掐南言的胳膊了。
南言怔怔，目光遠遠落在沈珺故身上，他沒有看她，隻嘴角微勾，涼涼看著那副導。
副導知道，今天是灌不了南言酒了，他就坡下驢，拎著酒去沈珺故麵前。
“那敢情好，沈哥都發話了，我們哥倆好好喝兩杯！”
副導滿滿倒了一杯，沈珺故也不含糊，他手指捏著酒杯一抬，喉結滾動，一飲而儘。
南言數著，沈珺故喝了足足三杯，才把酒杯推開。
他垂著眸，碎發垂在他眉宇間，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疏離感。
南言抿著唇，分心吃不下什麼東西，腦袋有些亂。
酒桌上，副導又開始和身邊的人喝酒，一邊說一邊笑，吹噓著之前劇組時他的厲害。
南言覺著有些悶，正巧，低頭發消息的齊瑩眼睛亮晶晶地抬起頭，側身在南言耳邊低語：“洗手間去麼？”
南言自然答應了：“好。”
兩個女孩結伴去了洗手間。
南言開了水龍頭在衝手。
她臉頰在房間裡捂得有些粉，在外麵透了透氣稍微好了點。
齊瑩起初陪著她站在洗手台邊，發著短信發著短信就抬頭給南言說：“我去旁邊打個電話。”
“好哦。”
齊瑩離開後，南言用冷水拍了拍後頸，刺激的清醒些了。
真不想回去。
如果沒有副導，裡麵的大家都是和氣讓人喜愛的，偏生有這麼一顆不太讓人開心的老鼠屎混了進去。
南言擦了手走出來。
“小南？”
女洗手間不遠處，吸煙處站著胖乎乎的副導，他一眼看見南言，臉上堆著笑就走過來了。
“巧啊，你看你出來我也出來了，像不像約好的？”
南言皺起了眉。
“副導您透氣，我先回去了。”
外麵有副導，那包間裡沒有老鼠屎了。
“哎等等，這麼急做什麼，我們說會兒話。”
副導嘴裡叼著煙，衝著南言笑了笑：“小姑娘心氣彆這麼大，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了社會要有社會人的模樣，哪能這麼硬杠？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剛剛那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你過來給我點根煙，這事就算了了。”
南言眼神冰涼：“不好意思，我不會。”
“這裡人來人往的，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吧，來，過來這裡。”副導伸手就來拽南言的胳膊。
南言立即退讓，卻被步步緊逼的副導逼回了洗手間。
誰知道副導居然嗤笑了聲，追了進來。
“剛好，你自己找到的地方。”
洗手間沒人，剛剛在走廊還一點人模人樣的副導頓時撕去了那層表皮。
“早就想把你弄上手了，劇組裡不能動手，現在離開了劇組，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南言一陣惡心，隻這裡就她和副導，不得不周旋一句。
“副導，您喝醉了。”
“我可沒有醉，你老實陪我幾次，我給你推薦幾個好劇組，小南，你可不虧。”
副導帶著令人作惡的笑朝南言步步緊逼。
“這裡不是做好事的地方，我先給你拍幾張照片，咱們下次再好好約。”
南言步步後退，一直在警惕，等退到一個不能再退的位置，她停了下來腳步。
副導撲過來的瞬間，南言迅速一個彎腰閃躲的同時扒下高跟鞋，反手狠狠砸在副導後腦勺的位置。
副導沒有注意位置，一頭栽在牆上，後腦袋被南言一隻細高跟鞋不要命地一頓狂砸。
南言不敢戀戰，讓副導一時暈頭轉向追不上來，就轉身跑出洗手間。
她單腳穿著鞋一拐一拐，剛一腳邁出，身後一隻手狠狠拽著了她的胳膊，南言猛然回頭，副導一臉猙獰衝上來狠狠抓住了她。
“小賤人，你完了。”
男女先天性的力氣差距讓南言心中猛然一顫。
她的驚呼含在喉嚨。
南言感覺自己的腰被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與此同時，副導被狠狠一腳踹在肚子上，手一鬆整個人踉蹌向後狠狠摔下去。
南言被反向力氣拽到門外的一個懷抱中。
熟悉的氣息中沾染著兩份酒氣，不是惹人不適的濃鬱，而是淡淡的微醉包裹著她。
南言心臟狂跳不止，慢慢抬眸。
抱著她的沈珺故緊繃下頜，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都是陰沉，盯著摔倒在地的副導眼神中暴戾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