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之江厭離16(2 / 2)

看著魏嬰的師姐,她眼裡藏著對魏嬰深深的擔心與滿心的信任,看著他,好像看透了他所有的心事,這些話,更似是一種托付。

他握著避塵,想著兄長告訴他的話,認真地做下了承諾,“這一條路太黑,我會陪著他。”

陪著他,縱著他,寵著他,讓他重新做一個神采飛揚,自在逍遙的,對他歡快地叫“藍湛”的,魏無羨。

——藍渙篇——

雲深不知處一朝遭劫,身為宗主,他卻隻能攜帶藏書出逃,藍渙心裡是鬱悶而有些自厭的。

那一日,他看著水波一圈一圈地泛起漣漪,心裡一圈一圈地湧起擔心和無奈,直到,另一股氣息傳來。

他戒備地轉過頭,卻見到一個女子踏著劍悠然而至,那女子,他認識,還有過幾麵之緣。她曾在藍氏聽學,是雲夢江氏的大小姐江厭離,忘機的朋友魏公子還曾為了這位江姑娘和蘭陵金氏的金子軒打過一架,而後,事情鬨大了,兩家退了婚。

隻是,這踏劍而來的風華,卻不似她平日裡所表現的那般柔軟。

判斷與分析對方身份隻不過在轉瞬之間,待對方下來時,他已經平複好了心情,換回了一副溫和的表情。

對方似為了安慰他而來,在沒說幾句話便被切入主題的林子兮詢問所憂之事時,藍渙想道。

江氏大小姐不是個多嘴之人,他如今滿心愁悶,有處消泄也是好的,這些想法交織,讓藍渙不由地將雲深不知處的事講了出來。

乍然得知此事的林子兮磕磕巴巴不知所雲地安慰著他,而這幾日思慮在心,說了以後,心裡輕鬆了許多的藍渙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人,對這個與平素不同的江大小姐有了些許好奇,同時縈上心頭的,是滿滿的感動。

難怪忘機喜歡與雲夢的魏公子做朋友,將林子兮當做了比較親近的朋友的藍渙如是想道。

他決定去清河找明玦兄,正好與她同路。

待她掏出魔劍,想到方才她踏劍飛來後那劍自動變小而後不見的情景,他不由地露出了一個好奇的神情,順便問了一下劍名。

誰知林子兮見他好奇,乾脆伸出右手抓了他的手腕,想讓他體驗一下,而後拉了他就上劍走人。他被握住手腕,身體微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她拉上了劍,隨著魔劍起飛,又慣性地往後退了一步撞上她。

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瞬是快了許多的,但那過程太短,他很快地克製好了自己,恭順地朝林子兮施了一禮,表達了歉意。

借著魔劍,藍渙躲過了好幾次追查,就這樣穿過了幾個小鎮。

有時晚上,他們略放鬆了心情,不由地聊起天來,然後莫名其妙地拐到魏公子和忘機兩孩子的相處上,相談頗歡。

他被她的開心和輕鬆感染,看著坐在魔劍上喝著果汁眯著眼打量下方情況的她,心裡也放鬆了許多。他也閉上眼,細細地感受月夜的清冷和體味風中的馨香,最後放平了心態:無論如何,叔父和多數弟子還在,忘機還在,藏書還在,他還在。而隻要根本在,他們總能重建雲深不知處。

……

清河相彆,再見到她,雲夢已被毀,他想著那湖畔她來安慰他的情景,歎這世事總是這般弄人。

林子兮是來找他詢問忘機的去向的。

方才,藍忘機問了他一些話,他不知忘機與魏公子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猜忘機總是去找魏公子了。

看著她得到答案轉身想要離去,他心念一動,忽然說了一句話:“方才,忘機問了我一個問題。”

林子兮停住了腳。

他不知為什麼要叫住她,見她雙眸緊盯著他,他心裡忽然有些緊張,慢慢地踱步到她身邊,看著旁邊的花枝,慢慢地說:“世上之事,若不能以黑白斷是非定標準,那要如何才能定一人之心?”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他想到方才看到的魏公子與往日不同的氣勢,看向她,見她認真地看向自己,一笑,“我道'人之所以為人,其在意本身,非是非黑白四字能斷,若視一人,也非是非黑白可以斷之,而是在於……心之所向'。”

她怔了一會兒,“說起來,半年前的清河一彆之後,竟再也沒能如現在一般同你靜靜地說說話了,還沒有問你,這些時日,你還好嗎?”

“這話應是曦臣來問,江姑娘……”藍渙看著,終於將縈繞心頭已久的話問了出來:“這些時日,你還好嗎?”

“唔,還好……家人還在,所以還好。”

他看著她一臉輕鬆的樣子,卻是有些遺憾地想,他不好的時候,有她寬慰,而她不好的時候,他卻隔遠不知。

他問遲了吧?她不好的時候,早已經過去了。

但幸好,已經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篇水,整理一下~(/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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