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之林黛玉11(1 / 2)

林子兮眼看著薛蟠在知道自己是林如海的兒子以後慌慌張張地和自己打了個招呼就趔趔趄趄地騎著馬走了,隻能聳聳肩,自己往林府去了。

青鷺她們回來的時候,林子兮讓她們給林如海捎了一封信,但是在林如海看來,這畢竟是女兒第一次真正的獨自一人在外,她又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所以,他總忍不住擔心,在等不到林子兮消息的日子裡,他甚至開始後悔,開始忍不住對自己遷怒起來。

此時見林子兮終於回來,他表麵上淡定地和“兒子”說著話,心裡卻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看著林子兮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裡那些後悔和擔心又被他悄悄地隱藏起來。

林如海的心思,林子兮不難猜到,隻能在心中感到抱歉,既然這個父親如此寬容,投桃報李,她也要多體諒他的慈父之心一些,於是,她暗暗決定多留一段日子,並提醒自己,即使外出也要時常回來,要多給這個牽掛自己的父親寫信。

林錦玉如今要上學,林子兮直到晚間才又見到他。

這小人兒,年歲不大,卻偏要作一副老成的樣子,收到林子兮特地給他帶回來的禮物以後,即使開心得耳朵都通紅了,卻仍是板著一張臉,道了一聲“謝謝兄長”後便將嘴巴緊緊地抿著,似要壓住那瘋狂上揚的嘴角。

林子兮好笑地拍了拍他的頭,瞥見他越來越紅的耳尖,聽著他一本正經地囑咐自己“兄長舟車勞頓、早些休息”的話,她忍笑和他說了晚好,而後離開了他的院子。

林家大小兩個男人私下裡都是不愛多言的,方才在桌上,林子兮將路上遇到的風景撿著和他們說了以後,他們便隻憋出一句“萬事小心”,就催著她休息去了,仿佛在外遊山玩水也是一件耗力勞神的事情似的。

林子兮先回了院子,安撫了一下擔心她的幾個丫頭,並將禮物給了她們,收獲了一波星星眼。

她在外時,林如海吩咐了雪雁仍舊假扮著她,在書房裡也和她說了她不在家時,便讓雪雁一直假扮她。可能因為曾經做過最壞的打算,所以對女兒各種離經叛道德的後果,他已經能比較輕易接受並且想辦法遮掩著了。

林子兮不知道該如何回饋林如海對她的放縱,想著已經改變了林如海的命,不在乎再多些什麼果報了,便時時取些空間裡帶了靈氣的花茶給他泡上,期望他福壽綿長。

在揚州城的日子,是有些“忙碌”的。

先前隻知道巡鹽禦史林大人收養的大兒子出門去了,如今得知“林公子”回來了,揚州城裡的一些勢力有些按耐不住了,林大人跟老狐狸似的滑不溜秋,這剛收養來的兒子總好對付多了吧?

開始時,林子兮還不曾意識到這一點,去逛街時遇到一兩個發生在她眼前的事,順手幫了,遇見據說有什麼活動邀請他去的也湊熱鬨去了。

於是,待林子兮上酒樓飯館吃飯時,遇到前來認兄認弟的人陡然多了起來,什麼認錯梗啊拚桌梗啊眼熟梗啊請客梗啊層出不窮,更好笑的是,她走在路上,遇到賣身葬父、走路不穩的女孩子的頻率也高了起來……

身為被各種套路的對象,林子兮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他們的意圖以後,頗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估摸是念著林探花的公子定是個風雅之人,這些來搭訕的公子哥兒麵上俱都彬彬有禮十分文氣,林子兮也才能幾次突出重圍。

應付了幾場“相見恨晚”以後,林子兮和林如海在書房聊天時忍不住吐槽了一番,誰知林如海竟不管,還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她的玩笑。

林子兮:……

總覺得她把林妹妹的畫風跑偏以後,林如海的畫風也逐漸要跑偏了……

因著這一係列的搭訕,林子兮心中不由地想起當初在濟南的酒樓裡和薛蟠的相遇,最近對文弱書生有些過敏,便忽然覺得還是那樣看起來粉雕玉琢實際上憨憨傻傻直來直往的人可愛一些。

說起薛蟠,林子兮想到他的身份,心血來潮間覺得與其或應付各種社交往來或隻遊山玩水無所事事,不如做點什麼生意,或者投資什麼生意,她不缺錢,卻說不定可以幫助這個世界的百姓提升一下生活水平,像玉米番薯什麼的高產作物,雖然前朝就已經引進了,卻隻在沿海一些鄉鎮有所種植,其他地區沒有怎麼普及,還有土豆,明明這個時期應該已經由來已久的,在沿途的酒樓裡居然沒什麼相關菜品!

隻是,林子兮不確定自己是否熟悉這個時代的“潛規則”,她不知道自己身為大官之子去做商人之事會不會對林如海有所影響,彆人會不會看在林如海的麵子上趁機做什麼,彆人會不會認為林如海以權謀私……

書香門第的教養,令林如海心中忠君愛民思想根深蒂固。

這位父親是個心有百姓的,但民生發展離不開經濟發展,她若是將生意做得好,帶動一方經濟,說不得能幫著林如海做出一番政績來,就算不為這個,做生意這個借口也能讓她有借口享受空間裡的各種寶貝呀。

於是林子兮將這個想法告訴林如海並大談了一番經濟論。

林如海書房的燈又亮了幾夜。

和著燭火,林如海臨窗望月,既為女兒隻沿途一番觀察就能說出這一番言論來驕傲,又為女兒這愈發大膽的想法感到頭疼。

女兒不甘被困閨房,想要見識更廣闊的天地,他能理解,畢竟這山水之樂無窮,即使是他也十分神往。

可為商……

身為巡鹽禦史,他和許多人打過交道,其中不乏有商人。他自己雖並不看輕商人,卻也知道商人在現今之人的眼裡地位不高,士農工商,商為末,所謂“一身銅臭”,無不說明了商人地位的低微。

更何況,玉兒先前未曾接觸過行商一事,隻憑沿途的一些觀察,怕是不成的。

他不希望嬌嬌的女兒受到彆人異樣的眼光,也不希望她受到打擊,——身為官家小姐,她本該是驕傲而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