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夜半十分(2 / 2)

小滿是知道宋清如跳舞的,當初骨頭不好不跳了,但是現在看著還可以。

宋清如自己搖搖頭,還是笑著,已經釋懷了,現在的日子也很好,“偶爾興致好了,跳一點點,時間長了不行,但是也還可以。”

說著閒話,老虎拿著一盒子從小滿那裡拿來的糖,給老二在邊上瓜分,一人一個,一人一個。

銀葉吃了飯就沒事,等著很焦急了,在家裡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樣子,自己出來了一趟,到了宴會廳,外麵看了看,裡麵很是熱鬨了,就回去了,知道宋清如還在裡麵。

結果回家了,沒幾分鐘,又開始焦急了,最後的勝利一樣,那樣迫切焦急的心情。

又去了宴會廳,這時候才七點鐘。

她也不走了,找了背人的地方,就在那裡站著,又開始下雪了,多冷啊,而且今晚的月色一點也不好,因為起風了,烏漆墨黑的。

她覺得宋清如應該很快出來了,畢竟是喝酒的場合,就等著她出來,她要看著宋清如按照步驟一點一點的來。

結果等了十分鐘,渾身都冷了,她愣是沒走,就等著。

一直到八點鐘,一個小時了,宋清如才出來,老二都困了,要回家睡覺了,跟太紅旗打個招呼,就牽著孩子回家了。

警衛員拿著手電筒馬上就跟上了,宋清如一個人走害怕,老虎自己不困,拿著手電筒來回的晃悠。

四處亂看,結果就看到銀葉了,“你在這裡乾什麼?”

銀葉有點慌張,她自己看了看地上的雪,“我恰好路過。”

那邊宋清如喊著老虎趕緊走,老虎就拿著手電筒跑了。

銀葉看了一眼宋清如的背影是,宋清如就跟沒看見她一樣,她就是這態度了。

不然鄰居遇到了,她隻怕是要一起走,相互作伴,更何況銀葉還沒有手電筒,太黑了,但是宋清如就不打算一起走,自己走在前麵了。

銀葉跟在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雪越來越大。

她咬著唇,看著前麵,隻覺得宋清如其實也該死了,滿可恨的,就這樣的天氣,遇上了,不打招呼。

宋清如有警衛員,有手電,自己什麼都沒有,外麵還穿著狐裘大衣。

等著到家的時候,一身的白色了,全是雪水,一進屋子就化了。

紅葉還在等著呢,趕緊給拿著毛巾擦,“你出去乾什麼啊?看看這凍死了,趕緊喝點紅糖水。”

銀葉還是很高興,“大姐,你知道嗎?下雪了。”

“得了吧,我能不知道嗎?早就下雪了,彆處去了,冷死了。”

銀葉眯著眼睛笑,端著紅糖水喝,她其實想說的是,下雪了,宋清如快死了,就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後半夜。

一會兒姐夫回來了,喝的醉醺醺的,床上一躺著就睡了,紅葉也跟著去睡了。

銀葉關了燈,就坐在黑暗裡麵,裝作睡著了,其實沒有,她一直在窗戶那裡坐著,就想等太紅旗回來,等著倆人吵架,然後宋清如出來,這樣才放心。

十一點的時候,太紅旗回來了,銀葉心裡麵撲騰撲騰的,緊張的無法呼吸了,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太紅旗回家的時候,宋清如還在等著呢。

“你怎麼還不睡啊,以後不等我,我可以早點回來。”

“沒事,你少有高興的時候,跟大家多聊一聊就是了,不用管我,晚上看會書挺好的。”

太紅旗真的是少喝酒,一年少有的高興,也就是這麼一兩次了,這是北京來的人,人家特彆給麵子,太紅旗也多說說幾句,勾起來了很多回憶了。

喝的高興了,但是人還是很清醒,他不願意在外麵喝醉了,不好看,而且人家上司看到了,也覺得不好。

這人是怎麼回事,在家裡也就算了,怎麼在外麵也這樣沒有度數呢,自己喝多少難道不清楚嗎?

所以他就特彆忌諱這個,在自己家裡喝醉了也就算了,不能在外麵這麼丟人。

洗漱完了出來,宋清如還看書,他過去看了一眼,沒什麼興趣,“好了,睡吧,明天晚點起來,我帶著兒子。”

“你帶著兒子去跑步了,過年都胖了。”

“行啊。”

太紅旗把手反向扣起來,宋清如還是要接著看的,看著宋清如摸下來戒指,又去摸脖子。

結果什麼都沒有,宋清如一下子就從床上蹦起來了,自己去照鏡子,果真是光禿禿的。

“壞了,我項鏈丟了。”

太紅旗也跟著找,他就問最後一次是哪兒丟的。

宋清如記得很清楚,出來宴會廳的時候,她還戴著的,大鑽石項鏈呢,雙鏈子的,上麵很多鑽石呢,主鑽特彆大,跟戒指是一套的。

這一套很值錢的,國外帶回來的,人家設計師也很有名頭。

她當然很著急了,一個是喜歡,一個是心疼,不少錢了,“家裡沒有啊,是不是丟在外麵了啊?”

十二點了,家裡燈火通明的,太紅旗跟她就跟搬家了一樣,浴室洗漱間,兒子的屋子都進去看了。

那邊西北邊上的操練場地,正好是換崗了,倆小時換一次,一次一個人,這因為是部隊裡麵,所以每次都是一個人。

裡麵全是軍械機器,坦克汽車什麼的,都在裡麵呢。

風呼呼的刮著,還下著雪,一班的班長來換崗,十二點到兩點,算是他的,正好是倆小時。

夜裡的風,總是跟鬼叫一樣,很嚇人的,而且有塑料,還有機械,風打在鐵上麵,打在坦克上麵,從汽車底下穿過的時候,越聽越害怕的。

班長自己挺住了氣,從懷裡麵摸出來一瓶子燒刀子,喝了一小口,暖身子的,也算是壯膽子的。

喝的不多,渾身暖和一點,打發時間,不然倆小時也是很煎熬的。

他不怕鬼,部隊裡麵男的這麼多,就沒有怕這個的,最起碼那麼多鬨鬼的地方,就沒有聽說部隊裡麵鬨鬼的。

宋清如跟太紅旗倆人家裡沒找到,太紅旗就穿衣服了,“我出去找找,就在路上呢說不定,這時候走的人少,應該沒有人看到。”

這主要是晚上,還下雪呢,弄不好,就在雪裡麵了,找不到了,又或者是眼神好的,恰好路過了,撿走了就不給了。

首飾這樣的東西,太值錢了,一般撿走的,都裝作不知道的,不會還給你的,誰知道是你的啊。

宋清如也趕緊穿衣服去找了,這很多錢呢,以後留著傳家的,真的是肉疼。

倆人出門了,門一關,銀葉聽見了,自己就放心了,在黑暗裡麵笑的跟個什麼一樣,外麵太黑了,她沒看見是幾個人,隻聽著一道門響,想著大概是太紅旗沒有追出來。

夢裡的一切,都慢慢的在印證。

她自己放心了,回到房間,躺下來,心裡無比的溫暖跟舒坦,想著睡一會兒,大概不久就要鬨騰起來了,下一班換崗的,應該能發現的。

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就等著宋清如死了,大家都被吵起來了。

宋清如找啊找,就一直沒看見,順著過去,馬上就到宴會廳的門口了,太紅旗到底是眼神好使,給看見了,就在台階不遠的地方。

“就是這個了,來,我趕緊給你戴上了,可彆丟了。”

“彆,我拿著吧,弄不好就是鎖扣壞了,回家修一修吧。”

太紅旗就拉著宋清如回去了,來人走著,還沒到家門口你,差一百多米呢,離著西北牆也很遠了,那邊有點亮光,他沒在意。

太紅旗一邊打趣宋清如,“要是丟了心疼不?”

“那得一個月不能睡覺了,心口疼。”

“出息。”

“就這麼有出息。”

倆人小聲說話,都笑。

結果說完了,太紅旗看看這雪,吸了一口冷氣,想著趕緊回家睡覺了。

不經意竟然又看到西北牆上的光了,他一下子就頓住了,這會兒離著家門口,一個樓間距的距離了。

他頓住了,然後使勁拉了一下宋清如,手立在嘴唇上比量了一下。

宋清如自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捂住嘴巴了,不敢動一動,即使離得遠,但是還是能看到有人影子,看不清楚幾個,總覺得好多個一樣。

她這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太紅旗遁地,真的是恨不得當空氣了,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生怕一點點聲音讓人家發現了。

一向是很慫的,太紅旗看著人往西北跑了,他眼神好,三個人。

“馬上回家,跟著我,不要怕。”

大步攬著宋清如就回去了,那邊銀葉睡得很香甜了,對麵開門都沒聽到,還在美夢裡麵呢。

宋清如自己坐在沙發上,坐立難安的,知道是要出事的,太紅旗就一個個的打電話。

“馬上集合,收聲,西北軍械庫。”

“不要打草驚蛇,去西北牆上從外麵檢查,盯好了,應該有接應的人。”

“啟動緊急預案,所有人時刻準備。”

給打電話,部隊裡麵所有的電話,隻要是緊急聯係人的,都能打通的。

電話值班人員,才是最要敬業的,你接電話,一定要接通,要是打不通找不到人,聯係不上人的,那就是觸犯了軍令。

不然要是有緊急情況,倆國家打仗了,人家突然半夜裡開火,你呢?

找部隊通知上戰場,結果電話打不通,電報也收不到,這就拉倒了,亡國吧,等著天亮了,人家也到了你家城樓底下了。

那邊戰士都休息了,就直接有人進來了,拍了拍班長的肩膀,喊一句集合,班長就開始喊人集合了。

大家有口令的,都演練也多少次了。

一點聲音也沒有的,大家都穿好衣服了。

不然部隊裡麵的軍靴,整齊的腳步聲,你以為是鬨著玩的,隔老遠都能聽到。

這是想讓你聽到的時候,不想讓你聽到的時候,到你跟前你都發現不了,十分鐘,就集合完畢了,分頭行動。

那邊班長一個人值班,對著酒瓶子喝一口,仰著脖子,酒瓶子裡麵下去一半了,還剩下來一半。

看看時間,這還有半小時,也算是煎熬了。

那三個人已經是慢慢的摸過來了,他們來了,隻想要槍的,這些人都垃圾,亡命之徒的。

現在對槍支管控的很嚴格,他們做事情不方便,就想著到部隊裡麵來搞槍。

部隊裡麵的槍多不說,但是進來的難度太大了,這些人預謀了很久了,都安排好了,就是搶值班人的槍。

而且不搶大門口的,畢竟是倆人,而且是在警衛亭子裡麵,不好發出來動靜,不然一下子傳呼器就報警了,大家都玩完。

所以就盯上來裡麵的了,這班長也真的是倒黴了,人家不管誰值班,隻管著這個點的時候,後半夜,人睡得好,也精神最鬆懈,誰能想到人進來呢。

慢慢的逼近,說好了,人家這是有預謀的,有步驟的進行,倆人在旁邊慢慢的逼近,一個人拿著一把小彎刀,這樣的刀子,最適合抹脖子了。

第一步就是把警衛抹脖子,一點聲音都沒有,第二步,就是去軍械庫,看看能不能偷出來點東西。

時間來的及就走,來不及拿了這一把槍就馬上跑。

結果這班長也真的是夠死了,他都快被抹脖子了,自己還拿著酒瓶子,自己仰著脖子喝一口。

一邊喝,眼睛就隻能看著酒瓶子了。

大概是命好吧,酒瓶子喝了一半了,還有一半兒,他高舉著酒瓶子,自己仰著喝,空著的那半邊酒瓶子,就跟個小鏡子一樣。

竟然就看見後麵有個人影子了,班長嘴裡麵的酒都咽不下去了,看著人越來越近,不是自己眼神不好使,甚至能看到手裡麵拿著的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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