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沉鹿其實完全能走路,可陸謹行一路上都扶著她。
少有的強勢,稍微一動就被壓回來。
她怕沉呦呦他們發現異樣,隻得頭疼的任由對方扶著。
“成,隨你。”
少女歎了口氣,餘光看了一眼沉呦呦那邊。
沉呦呦顯然被剛才陸謹行的話給嚇壞了,小少年哭笑不得地安撫著她。
因此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不過你一會兒到家門口的時候得鬆手彆被我外婆看到,不然她容易多想。”
陸謹行眼皮掀了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最後又保持了沉默。
沉鹿沒聽到對方飯回應,以為陸謹行生氣了。
“你彆在意。雖然你算是我長輩,不過你也就比我大個六七歲,她會多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說到這裡一頓,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陸……”
“陸謹行。”
沉鹿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執著這麼一個稱呼,隻是想到之前他也有些介意自己的年紀。
再加上王宏也差點順著她一並叫了叔叔,這麼想來估計還是覺得自己把他叫老了。
少女頓了頓,儘管不大習慣。
奈何陸謹行一直直勾勾盯著她,眼神熾熱的讓她沒辦法忽略。
“……成,陸謹行。”
陸謹行眉眼柔和了些許,這才微微頷首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突然想起來你二十好幾了怎麼沒個女朋友。”
不僅是身邊沒有,陸謹行基本上從沒有提到過任何異性。
“你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找還是眼光太高沒找到合適的?”
“當然,我就隨口問問,你要是不方便說可以不回答我。”
沉鹿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察到了身旁人微沉的神情,她以為他是不喜歡彆人和他聊這個話題。
她立刻接了後麵一句。
“都有。”
“兩者都有。”
在沉鹿以為陸謹行不會回應自己的時候,他這麼沉聲說道。
“你呢?”
陸謹行禮尚往來,也向沉鹿拋出了同樣的問題。
“你也快成年了,上了大學也就戀愛自由了。”
“你有沒有想過之後找一個什麼樣的男生?”
“沒想過。”
少女回答的特彆果斷,幾乎是在陸謹行話音剛落便開口回應了。
好像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根本不需要過腦子。
“準確來說是沒打算談戀愛,之後應該也不打算結婚。”
“不結婚?”
陸謹行一怔,原以為沉鹿會說暫時沒想過或者以後再說。
結果她直接這麼來了一句,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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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沒反應過來。
“談戀愛的理由無非就兩種,憧憬向往愛情和受不住寂寞,這兩種理由又可以統稱為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吸引和碰撞。”
“我對這種虛無縹緲且沒有理智的東西沒有什麼幻想,也不需要。”
沉鹿麵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宛若談及今日天氣如何一樣淡然。
她眸子裡盛著橘黃的餘暉,卻透不出絲毫暖意。
“我有手有腳,不需要靠誰養,也不喜歡一個不相乾的人插手我的生活。”
陸謹行沒有反駁沉鹿,他的臉在光影之中瞧不太出來情緒。
“……也是,還不著急。”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沉鹿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虛放在沉鹿腰上的那隻手稍微往裡麵移了下,指尖微動,剛好碰觸到她薄薄的衣料。
“對了,我明天可能要回淮城了。”
“耽擱了幾天,那邊的工作得回去處理了。”
“林言洲跟你一起回去嗎?”
“應該一起,要是他再不回去他弟弟一個人在家要被關崩潰了。”
陸謹行笑了笑,很淺淡的弧度。
“還有,關於律師方麵我已經幫你找好了,資料什麼也準備好了。到時候你稍微走個過場就好,這件事我會處理。”
“……你都知道了?”
陸謹行都說到這份上了,沉鹿再猜不出就有些蠢了。
“嗯,你當時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稍微留意了下讓私家偵探查了下。”
“我想著你之後打官司也得掌握些證據資料什麼的,就擅自讓人提前幫你備好了。”
他留意著沉鹿的神情。
“你生氣了嗎?”
“不會。既然我委托你幫我找律師了,這就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了。而且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提前做好了完全準備。”
之後回去的那段路沉鹿和陸謹行基本上沒有說話。
更準確來說是男人單方麵變得更沉默了。
林言洲在一旁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沉呦呦,他餘光偶爾往陸謹行那邊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發現陸謹行的眼神和神情都收斂了好些,沒有之前那般直白了。
這個變化很微妙,也很明顯。
就像一個開了竅的男人突然清心寡欲,摒棄了一切雜念一般。
變得心如止水了起來。
到籬笆牆的時候,陸謹行鬆開了虛放在沉鹿腰上的手。
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很意外的,白先瓊還沒有回來。
沉鹿視線往院子那邊放著背簍的地方看去。
不僅背簍不在,鐮刀也沒了蹤影。
“她應該去割豬草了,那邊離得遠,估計得一會兒才回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院子那裡的梧桐樹下過去。
沉鹿坐在石凳子上,背靠著粗壯的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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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沉呦呦才覺察到了少女剛才坐下時候不大自然的右腿。
“沉鹿,你腿怎麼了?”
小女孩關切的上前,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蹲下來下意識伸手想要將沉鹿的褲腳挽起來。
結果手還沒有伸過去便被少女製止了。
“沒事,稍微磕到了。”
“你去裡屋裡把藥酒拿過來,擦一擦就沒事了。”
“好,你在這裡休息會兒,我這就進去拿。”
沉呦呦點了點頭,起身將沉鹿給扶著靠在樹乾上躺好後。
她立刻倒騰著小短腿“噔噔噔”地往裡屋走去。
林言洲見人走了,這才走近柔聲詢問。
“沉鹿姐姐,真的傷的不重嗎?”
“沒多疼,還在承受範圍內。”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不過我也還沒看。”
陸謹行褪去外套,他將袖扣輕輕解開。
而後邁著大長腿往沉鹿這邊過來。
他在距離少女半步的地方停住,單膝蹲下。
“我能看看嗎?”
陸謹行指尖微動,忍住沒有立刻動而是先抬眸詢問了沉鹿。
剛才沉鹿是怕太嚴重了會嚇到沉呦呦。這才沒讓她看支開她進去拿藥酒的。
如今詢問的對象是陸謹行,她也沒什麼顧忌。
“可以。”
她稍微低頭伸手碰了下右腿小腿內側位置。
“是這一塊,你稍微挽一下就能看到了。”
得了沉鹿的應允,陸謹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截褲腳挽起來。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指甲也修剪得乾淨整齊。
看著很是賞心悅目。
隻是這份賞心悅目在陸謹行看到少女小腿內側那一片刺目的淤青後,徹底消散殆儘。
如白雪落泥汙,瞧著觸目驚心。
沒流血,也沒破皮。
隻是淤青很大一片,快有嬰兒拳頭大小。
“……沉呦呦沒嚇到,我倒是被你嚇到了。”
陸謹行眉頭緊皺著,指尖稍微試著碰觸了下那片淤青。
“還疼嗎?”
“你這點兒力氣跟撓癢癢一樣,怎麼可能會疼。”
“是嗎?看來你身體是鋼筋鐵打的。”
他眼皮掀了下,語氣雲淡風輕。
可沉鹿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兒生氣。
還沒等到沉鹿細想,沉呦呦就抱著個藥酒瓶子跑出來了。
“沉鹿沉鹿,是不是這個?”
她跑過去舉著手中瓶子晃了晃,裡頭橙黃色的液體也跟著搖晃。
在夕陽之下映照著蜜糖般醉人的色澤。
“外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我在櫃子那裡找了好久,隻有這個有酒味。”
沉呦呦說著將藥酒放在了沉鹿手邊的一個空位置上。
“沉鹿,我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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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吧。”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給沉鹿擦藥酒,那個塞得緊緊的藥酒瓶塞就難倒了她。
沉呦呦憋紅了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辦法將瓶塞給取出來。
“還是我來吧。”
沉鹿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從沉呦呦手中接過那個酒瓶。
剛才還在小女孩那裡怎麼也取不出來的瓶塞,落在她這裡像是擰礦泉水瓶蓋一樣。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藥酒瓶塞剛取出來,陸謹行便極為自然地伸手從沉鹿手中接過。
他已經洗了手,將那藥酒倒了些在掌心裡。
因為腿是放下的,淤青又是在內側,沉呦呦並沒有瞧見。
陸謹行此時是蹲著的,他垂眸便能夠看到那片淤青。
不過這樣放著擦藥酒並不方便,稍後麵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視線往旁邊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放的地方。
“林言洲,你去搬個凳子過來。”
凳子搬過來後陸謹行示意沉鹿把腳放上來做個支撐,這個更方便揉開小腿處的淤青。
沉鹿剛準備放上去,結果餘光瞥見了自己鞋子上沾著的泥。
從學校回來的路上有一段路有泥濘,她不小心踩到了。
要是這麼穿著鞋踩上去底下的濕泥會弄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