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大罪人(1 / 2)

月亮指令 淡櫻 14301 字 5個月前

第三十五章

望舒和黎洲在早餐廳裡聊了很久。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平時她和棉棉一起,也是棉棉話比較多。可是跟黎洲在一起的時候,她仿佛就和那個輕微社恐且不怎麼愛說話的望舒說再見了, 她有說不完的話。

等她意識到自己口渴,想再去自助吧台接一杯果汁時, 才猛然發現周遭吃早餐的客人已經沒有了, 自助餐桌上的食物也全消失了。

不過她一扭頭,遠處就走來一位服務員, 看了眼她手裡的玻璃杯, 露出熱情的笑容和她說:“女士, 您是想喝點什麼嗎?我們的自助早餐時間已經結束了,距離午餐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您如果需要的話, 我可以先為您倒一杯果汁。”

望舒愣了下。

她記得這裡的自助早餐到十點半結束的。

現在是幾點了?

她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看了眼服務員, 社恐人士有些緊張,說:“我……”

此時的黎洲問望舒:“你餓嗎?餓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在這裡等開飯, 不餓的話, 我們可以在酒店裡走走, 等餓了再去吃飯。”

望舒當然不餓了。

她從進來這個餐廳後,就開始邊吃邊聊,吃了快三個小時了, 這會兒怎麼會餓呢?

她搖搖頭。

黎洲對服務員說道:“不用了, 我們現在離開,謝謝。”

服務員微笑點頭:“祝您生活愉快。”

出了餐廳後,迎麵撲來的是鳥語花香,桃紅柳綠的江南春色。

望舒不是沒有來過杭市, 也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江南春色,可今天隻覺得格外不一樣。也許這就是跟不同的人旅行的意義所在,和閨蜜是快樂,和男朋友,又是不一樣的快樂。

忽然,她又想起來了。

她問身邊的黎洲:“我們說了那麼久,最開始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是本來就很喜歡吃辣嗎?還是後天培養出來的?”

黎洲說:“應該是天生的吧,我父母都不愛吃辣。”

望舒點點頭,說:“哦,原來這樣。”

黎洲笑問她:“是在擔心我們以後的吃飯問題?”

望舒的臉有點發燙。

瞧他這話說的,仿佛她已經在考慮以後的事情了。

她嗔他一眼,說:“沒有,吃什麼都可以。”

話音落時,三步當兩步地往前走,和他拉開一小段距離,她停在一顆桃樹下,忽而轉身回首,衝他笑,說:“我也可以吃一點點辣啦。”

桃花灼灼盛開。

樹下的她彎起來的眉眼,和露出來的小酒窩,竟絲毫不遜於怒放的春色,甚至還更勝一籌。

黎洲看得目不轉睛。

望舒本來沒在看黎洲的,她一回首,和黎洲說完話,就被他身旁的一株不知道名字的樹吸引了,上麵開了白綠色的小花,很是新奇。

她正想問黎洲那是什麼花時,卻猛然與他的眼神對視。

他的眼神極其深邃,充滿著一種無法描述的危險性,明明滿園春色,可他眼底卻絲毫不見倒映著的春景。

她走近了,見到的是滿滿當當的她,還有呼之欲出的……

望舒沒想到形容詞。

“你……”

隻說了一個字,黎洲忽然拉了她的手一下,說:“小心,有蜜蜂。”

望舒隻覺掌心似有電流一般,心臟都酥麻了一下。

以前師父讓她觀察花朵,她有一次還被蜜蜂蟄了下,沒什麼大事,就是腫了一周,自此對蜜蜂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平時聽見蜜蜂兩個字,她的第一反應是四處張望,以及抱頭。

可現在她所有的感官都在手上了,對蜜蜂兩個字帶來的陰影似乎全都消失了。

一顆心臟砰咚砰咚地用力跳著。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下。

黎洲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去那邊走走?”

望舒小小聲地說:“好。”

黎洲沒有鬆開手。

望舒也沒有掙脫開。

兩人一路牽著手走到湖邊。

酒店裡人少。

他們一路走去,半路上一個人也沒碰著,等到了湖邊,更是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不過遠遠眺望,對麵的西湖一側倒是人山人海的。

明明知道對麵看不清他們這一邊,可和黎洲牽著手這件事,卻讓望舒的耳根子止不住地發燙。

他的手看的時候不覺得大,可真牽上了,自己的手顯然被他的掌心牢牢地包圍住了。

耳根熱得發燙。

掌心也一樣。

燙得她都分不清究竟是黎洲的手在燙,還是她自己的。

春風拂來又拂去,在她的心裡蕩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牽著手,沿著臨湖的小路行走,靜靜地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湖風。

望舒從最開始的大腦一片空白,變成了談戀愛真有趣呀,又變成了牽手這一步乾了,下一步是抱抱還是接吻?再下一步是不是該就不可描述了。

似是想到什麼,她低下了頭。

可很快的,她就意識到自己穿了外套,裡麵也穿了打底的裙子。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今早出門的時候換了成套的內衣。

緞麵的內衣緊貼著身體,包裹出了柔軟的曲線。

望舒對自己身材還是很滿意的,她的胸不大,是普通人的水平。她平時就覺得挺好的,胸不大穿很多衣服都好看,可這會兒又覺得自己有點小,黎洲會不會不喜歡?他也許喜歡大一點的?

望舒腦子染了不可描述的顏色,尤其是黎洲的手偶爾動一下,她就腦補得更多,思來想去,覺得很可能都是棉棉的鍋。

棉棉經常給她分享平台上無法通過的文,有時候看得不得勁,棉棉就親自操刀,洋洋灑灑萬字長篇的肉車,看得她這個沒談過戀愛,也沒和任何異性有過身體互動的人麵紅耳赤。

“怎麼一直低著頭?”

黎洲靠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很近,他這一低頭又湊近,兩人幾乎要貼在一起了,他的呼吸也是燙熱的,落在她的耳朵上,又是一陣酥酥麻麻。

這令望舒更加緊張了。

她想了半天,才說道:“沒……沒有,我……我早上被蟲子咬了,有點癢。”

黎洲這才回到原來位置,笑著說:“差點忘記這事了,我今早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說了,讓他們送了止癢藥膏到房間裡。我們先回房間吧,等你擦了藥膏,我們再出去。”

望舒點點頭。

“你走累了嗎?是想走回去,還是坐擺渡車回去?”

黎洲又問。

望舒平日裡在家做通草花,經常是一坐就一整天,偶爾起來活動活動,眺望遠方,但因為社恐內向,極少出去,在外麵走動的時間也很少,今天的運動量幾乎等於她平時在家一周的運動量了,加上穿了高跟鞋,腳確實走得有點累了。

她想了想,說:“坐車回去吧,腳有點累。”

黎洲看了眼她的高跟鞋,說:“你開車那天不是穿了雙平底鞋嗎?回去換雙好走一些的鞋子?”

……可是跟今天的衣服完全不搭誒。

黎洲此時拿出了手機,給酒店前台打電話,讓前台派送一輛擺渡車過來。掛了電話後,見望舒低著頭,笑了聲,問道:“你怎麼了?”

望舒說:“我在思考要不要換鞋子。”

黎洲認真地聽,見她不說話了,問她:“你穿的累,想換掉不是很正常嗎?鞋子買回來不就是為了讓腳更舒服嗎?不願意的原因是什麼?”

望舒說:“我隻帶了一雙平底鞋,那雙鞋子跟今天的衣服不搭。”

黎洲其實有些理解不了,他本身就是更注重穿著上的舒適度的人,一件衣服,或者一雙鞋子,穿起來不舒適,他完全不會考慮,他身邊的人也是這麼想的。那天陪望舒穿漢服,他也覺得諸多不便,但是畢竟這不是常穿的,為了望舒開心,他願意忍受。

但現在望舒身上穿的是常穿的就是經常會穿的鞋子,實在沒必要為了搭配度,忍受鞋子帶來的不適。

他說道:“舒適度更重要,你的鞋跟看起來挺高的,今天不管在哪個景區難免有路需要走,容易崴著腳。”

望舒說:“好,那我換一雙平底鞋。”

這會兒,擺渡車來了。

黎洲仍舊沒有鬆開望舒的手,拉著她上車。直到在房間門口,他才鬆開了她的手,說:“你換好了跟我說。”

望舒點點頭。

她抬眼看了一下黎洲,眨眨眼,說:“我進去了哦。”

黎洲說:“我看著你進去。”

望舒說:“要不你在裡麵等我?我就換雙鞋子。”

“你還要擦藥膏,現在擦一次,晚上擦一次,明天就不癢了……”他似是想到什麼,說:“需要我幫你擦嗎?”

望舒想到蟲子咬的特殊位置,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那……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的。”

黎洲說:“不急,慢慢來。”

望舒刷卡進房間,生怕讓黎洲久等了,先是甩掉了腳下的高跟鞋。雙腳踩在平地的瞬間,整個人舒服地呼了口氣。

她很快就找到了藥膏,脫外套,拉衣領,火速地在紅腫處塗了藥膏。

藥膏清清涼涼的,帶著股薄荷的味道,塗上去後立馬止癢了。

她把藥膏一放,又找出平底鞋,穿之前還活動了下雙腳,手揉捏了好幾下硬邦邦的腳心,這才穿上了平底鞋。

她去洗了個手,左手拿上掛在門後的包包,右手開門,前後時間不超過五分鐘。

黎洲似乎也有些意外她這麼快出來,上下打量著她,目光落在平底鞋上時,還微微頓了下,問道:“腳還累嗎?”

望舒說:“不累啦,平底鞋確實比高跟鞋舒服多了。”

黎洲說:“我也不太懂搭配,但我覺得你這麼穿也很好看。”

突如其來的誇讚讓望舒有些開心,她抿唇笑了下,問黎洲:“我們去哪裡玩?昨晚你給我的選項還沒有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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