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怎麼會?!”
有人在他提前準備的車輛上放置了炸/彈。
僅能使用最後一次的異能增幅器並不防火,這樣他若是想對付紀德,隻能完全依靠槍體術,沒有任何其餘途徑。
他籌備了多年的計劃,就這樣毀於一旦……
“真壯觀呀,這朵煙花。”
與太宰治完全一致的聲音響起。
不同於他低沉暗淡的語調,青年的語氣極為輕佻。他仿佛真是在欣賞夏日煙火的遊人,玩味的笑意掛在嘴角,扭過頭去直視著對方問道:“像不像那些孩子所在車上綻放的那朵?”
他是指那五個孩子被Mimic炸死的場景。
太宰治呼吸猛的一滯,咬緊牙關死死瞪著一身暗黃色軍裝的男人,語氣憎惡。
“潘多拉……果然是你。”
白日裡並不是他的錯覺。
為什麼這個消失了近一年的男人能在米哈伊爾的追殺下毫發無傷?甚至還大搖大擺出現在橫濱,出現在自己麵前?
潘多拉·亞克特並沒有在意青年的警惕,他今日未戴那張可笑至極的麵具,大大方方將自己的麵容展現。
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太宰治緊繃的身體上來回掃視,在手腳腕處停留的時間尤其久,似乎對於這個跟自己長相一致的青年的反應不太滿意。
“我來這是有禮物想送給小治哦~”
他似是無奈地歎著氣,在太宰治愈發驚恐的眼神下打了個響指。
“唔——!!”
被冷汗浸透衣衫的青年應聲跌落在地,纖瘦的軀體與冰冷大地碰撞,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他跌倒是因為雙腳無法撐住全身重量……
太宰治本就慘白的麵容更是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幾次嘗試爬起未果後,顫抖著試圖攥緊手掌。
果不其然,他的雙手又恢複到與眼前男人交易之前的模樣,連握拳都無法做到。
這種無能為力感他太熟悉了。
“鏘鏘!!複健一條龍大禮包,開不開心高不高興意不意外呀~”
潘多拉·亞克特揚起惡劣至極的笑容,原地轉了幾圈後,踏著輕快的步子來到隻能在冰冷地麵上掙紮的青年身前,俯下身感歎道:“這樣又可以多坐幾年輪椅了呢,那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伸出手來揉了揉太宰治手感很好的頭發,似是在自言自語著,“真不愧是獻給神的祭品呢,不過真可惜呀,這樣還不足夠留住他。”
無力起身的青年嫌惡地撇開頭,被他竭力躲避的男人也不惱怒。
潘多拉·亞克特索性站直身子,叉腰仰著頭,以他那標誌性的歌劇腔旁若無人地吟唱著。
“此時此刻,名為太宰治的青年終於知曉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男人換了口氣,動作在一個又一個中二姿勢裡切換,“潘多拉·亞克特從一開始就懷揣著這樣的念頭,他從未真心打算讓太宰治的身體恢複,放任這孩子獨自一人去麵對在人世間徘徊的灰色幽靈!啊——多麼可憐!啊——多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代替織田作之助去解決Mimic的計劃徹底被毀,即將再一次見證到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青年聲音顫抖,打斷了潘多拉的語句。
他鳶色瞳孔中流露的情緒瀕臨破碎,混亂之意蔓延,“明明你當時也同意了交易的!”
軍裝男人歪歪頭,頂著一臉無辜的表情,疑惑道:“我可沒說永久幫你恢複哦。”
他注視著表情仿佛在控訴他的無恥的青年,再次回歸到笑意盈盈的模樣,兀自解釋著,“隻是覺得,為了某個目標忍著無數汗與淚辛辛苦苦複健一年,臨到頭來卻功虧一簣,所有心血付諸東流……這樣的小治會不會崩潰呢?”
太宰治:“……”
他言語中的哭腔無法掩蓋,表情像是不受到控製,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你一開始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從他提起交易的那刻起,就決定在這種時刻徹底將他擊毀嗎?
然而潘多拉·亞克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就像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是他消遣一般的行為,隻要玩弄自己的寵物即可,沒必要為此費過多心神。
他再次蹲下身來,拉進兩人麵龐的距離,如同鬼魅一般壓低聲音道:“小治,你到底是為什麼會以為,我會不知道這件事呢?”
不好的預感浮現,太宰治咬緊下唇,迫切的希望略過這個話題。
“你在說什麼……”
潘多拉·亞克特聞言,半闔著眼,伸出手撫摸上對方滲出血跡的下唇。
“當然是你擁有全部輪回記憶的這件事呀,小治該不會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