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雙方勢力對峙的場麵因外人的介入,變成了如今詭異無比的畫麵,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在被雙方都極其信任能力的太宰治作出反應之前,場麵隻能繼續僵持下去。
暫時安全的費奧多爾默默調整了管理員號的某些數據,讓自己舉到發酸的手臂耐力值恢複如初。
他眼角餘光瞥到了手機上的畫麵,突然出聲提醒道:“啊,那個加密文件夾是……”
前不久在衝繩的夏休卡版津島修治,揮舞著煙花棒跳打call舞的錄像。
隨著錄像進度條走到最後,太宰治的瞳孔驟然一縮。
視頻中的津島修治身穿那件寬鬆鼠灰色長衫,修身黑色長褲緊貼腿部,底部被沒過腳背的海水浸濕,在黑夜中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比在港口黑手黨時期的自己要活潑得多,快速揮舞的煙花棒在空中劃過,組成一句深情到讓他感到發寒的告白。
毫無疑問,他是在寫給錄製這條視頻的人。
畫麵扭轉,太宰治看到了背景中坐在海邊木屋裡的織田作和阪口安吾。儘管隻是一瞬間,也足夠他認清那兩人的身影了。
然而記憶中的那次假期隻有他們三人存在。
“是個交易。”
費奧多爾輕笑著,強行打斷了太宰治混亂無比的心情,解釋說:“我跟未來的你做了個交易,我能協助你從Mimic手中救下織田先生,代價是……”
“跟你維持這種關係嗎?”
太宰治嗤笑出聲,突然將彆在費奧多爾腰間的手/槍拔出,拉開保險栓對準他的眉心,“這還真是……令人心動的選擇。”
氣氛霎時間緊繃。
“你猜到了?”費奧多爾挑了挑眉,按照對方的立場推測了一下所謂真相,十分配合的繼續扮演著反派角色。
太宰治神色冰冷,嘲諷道:“魔人可不會這麼好心。”
想要從內裡瓦解一個人的意識需要怎麼做?
想要將崩潰的一個人培養出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依戀感又要怎麼做?
他已經從照片中得知了那個太宰治最後的下場。
雙手被廢,照片中他倚靠在玻璃上的高度比正常情況下要矮太多,說明一身黑婚紗的太宰治是坐在地上拍出這張照片的,雙腳很可能無法行走。
再加上這隻老鼠混入自己交際圈的行為,以及他身上這套原屬於自己的衣物……
將一個人在意的一切儘數毀掉,之後再張開懷抱溫柔地說【你還有我】,確實是他能乾出來的事。
風評被害到已經無所畏懼的費奧多爾並不在意直指眉心的槍口,笑容間惡意滿滿,順著對方腦補的劇情補充道:“沒錯,就在不久前我剛看著織田作之助死去,而太宰君……被割斷了肌腱的你正在某個老鼠窩中掙紮呢。”
他凝視著太宰治陡然憤怒的麵龐,神色暗沉無比。
“來到陽光之下的你讓人感到厭倦。”青年呢喃著。
“明明我們才是同類,你為什麼非要模仿著那個男人,寧可將自己偽裝成小醜也要忍受著白晝的曝曬,離開適合棲身的黑暗?”
費奧多爾緩緩闔眼,帶入一個抽宰池墜機保底都強娶不上的複雜心情,語氣像是神在憐憫世人那般悲哀,“反正哪邊都一樣,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肆意一點,至少不用帶著假麵。”
太宰治卻冷笑出聲,對於魔人的話語充耳不聞,諷刺道:“然後被你斬斷肌腱,看著你毀滅世界嗎?”
隻有兩位執棋者全部在場時才能叫做對弈,一方倘若中途退場,棋局的結果可想而知。
空氣中又是一陣極為詭異的波動,比起之前青年出現時的不適感有之過而無不及。像是有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即將造訪,帶給人們的隻有無儘的壓迫感。
【係統提示:管理員潘多拉·亞克特向您發送一封郵件。】
附件是一份補丁包。
費奧多爾神情微動,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難怪津島修治來得這麼慢。
他拉開係統麵板,直接進入後台將這份補丁安裝完畢,之後若無其事地放下雙手,等待某人的到來。
“我——來啦!!!”
與太宰治完全相同的聲線響起,由遠及近,徹底讓原本就一觸即發的焦灼場麵開啟。
一身暗黃色軍服,左臂固定有輪/盤的青年從漩渦中衝出,猛地紮向先前的那位不速之客,將對方成功撞離了槍口所指的方向。
在槍響劃破空氣的刺耳嗡鳴聲中,青年高呼著躲避子彈的同時,語氣歡快無比。
“你的男朋友繃帶精接收到求救信號前來救人啦!到底是什麼場景讓費佳你都搞不定的?難不成你不小心把織田作的墓給炸了,哇那我絕對得氣死了。還是說真的掉到了森爸爸的辦公室或者是獵犬總……嗚哇……”
終於意識到當前處境的津島修治熄了聲,死死抱住了頂著一臉無辜表情的戀人。
他家飯團的插旗能力居然這麼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