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沒有繃住。
這個問題注定沒法得到回答。
即便他知曉了太宰治會叛逃的真正緣由,失去了這個自己養了好多年的孩子,被理智抑製的苦澀感在內心深處蔓延。但是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他也不會在外人麵前將這一切展露。
更何況津島修治這麼做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人。
費奧多爾緩緩吐出一口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終於忍不住走向前去一巴掌糊到某人的頭頂。
“好了好了,停一下,你給我等等。”
被突然偷襲的津島修治嗷的怪叫出聲。
青年委委屈屈地揉著自己的頭頂,沒能立刻從劇本宰的人設中脫離,轉過身去跟湊過來的自家戀人咬耳朵,“乾什麼?”
費奧多爾努力將表情維持在微笑上,捏了捏對方的臉頰。
“修治,你故意的吧。”
他們這次來不過是意外,什麼劇本都不會走。明明沒必要在這裡提起BEAST線的內容,他卻像是刀片不要錢似的到處撒。
除了勉強能迫害到到森鷗外以外,這個結局對太宰治而言卻是他向往已久,切實能體會到胃痛感的恐怕隻有另一位擁有上帝視角的俄羅斯人。
“哈?”津島修治表情一臉無辜,要不是他眼底隱藏的笑意,恐怕連費奧多爾都會被騙過去。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他壓低聲音嘀咕著,“反正一會就要離開了,在這之前讓我玩一玩嘛。”
畢竟能遇到這樣場麵的機會不多。
津島修治再次打了個響指,渾身上下那種獨屬於首領宰的疲累氣息消弭,仿佛先前的一切不過是假象。
他臉上重新掛回跟太宰治平時無二的笑容,那一刻兩人的身形像是徹底重合,除了著裝不同以外確確實實是同一個人。他伸了個懶腰道:“呀,反正後來的組合也好死屋之鼠也好天人五衰什麼的都不關我事了,就交給新雙黑頭疼去吧。”
事實並不會如此。
如果讓BEAST線繼續按照原作那般進行下去,守護橫濱與“書”的重擔確實會落在新雙黑肩頭。問題在於真正的首領宰早就被他們塞上了社畜劇本,即便他跳樓詐死,也依舊避免不了操勞命。
在一旁靜默聆聽了許久的福澤渝吉收回了拔刀的動作。
他能根據氣勢了解到新出現的太宰治並不會真正動手,所謂的敵對行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本質上他與自己麾下的社員是同一個人,並沒有站在對立麵。
至於那位名為費奧多爾的青年,即便他的異能力給人的感覺十分危險,如同在凝視深淵那般令人膽寒。然而他卻在另一位太宰治出現後不再傳來任何敵意,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變為無聊。
如果是太宰治的話,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一身和服的男人終於開口,注意力集中在津島修治剛才的話語上,神色凝重,“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這是在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嗎?”
沒料到突然被社長叫住,將自己帶入武偵探員身份良好的津島修治立刻立正站直,認真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與針對森鷗外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極端。
“是的,今晚需要蛞蝓的汙濁去解決克總,組合戰最後會以白鯨墜落為結局,鏡花醬也順利加入了偵探社。”
青年無視掉來自真正武偵宰的凝視,捂住嘴沉思著,將後續劇情理順。
“這之後我會把被貓撓死的澀澤美人……啊不是、澀澤龍彥引來橫濱,中間應該還有一段橫濱被炸飛的事件。然後就該到了武偵港黑雙方被費佳算計的共喰了,鬨到最後夏目老師都出麵了才解決。”
然而這些事情即便提前告知也沒有任何用處,這段時間即將被他的逆行覆蓋,回歸到正軌上。
原本隻是默然注視著這一切發生的費奧多爾突然歪了歪頭,紫紅色的雙眸微闔,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他視線在太宰治身上停留半晌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呼聲。
“啊。”
津島修治茫然地轉過頭去,疑惑道:“費佳?”
膚色蒼白的青年舉起手示意暫停。
“等一下,織田先生給我發消息了,我先回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