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並不是特彆在意這些,但有些話還是不該說。
太宰治立刻怪笑起來,眼眸深處的笑意,令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微妙,揶揄道:“講真,在經曆過那些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性冷淡。”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一副不打算理會對方的表現,猝不及防扣動板機。
“砰──!!”
刺鼻硝煙氣息彌漫,旋轉出膛的子彈沒入公文包中,伴隨著被遮掩在槍響轟鳴之下的細微破裂聲,沉寂許久的異能兵器“殼”終於迎來了他壽命的終結。
幼童的身體畢竟無法承受槍/支後坐力,費奧多爾又不是什麼純戰鬥係的異能力者,頃刻間便仰倒過去,整個人落在沙發上。
一旁的卷發青年無良笑出聲。
“啊……我就說嘛,不行就彆逞強。”太宰治艱難忍住笑意,急步來到緊皺眉頭的孩童身旁,將槍口還散發著餘溫的手/槍丟到一旁。
他三兩下扒開對方的上衣,小心觀察胸口處的紅痕,根據自身經驗判斷道:“瘀傷還挺嚴重,不休養一段時間是不行了。”
事實上,並不覺得這點小傷能影響到什麼的費奧多爾,眼神死的任由心情不錯的太宰治擺弄。之後還被抱到裡屋的小床上,讓他安心臥床養傷。
可想而知,這隻繃帶成精的青年,有多麼沉浸在這種極為詭異的過家家中。
太宰治有時就是這麼幼稚。
“冰箱裡有準備冰塊,魔人先生還是躺著好好休息一下吧。”將整間房屋翻了個遍,終於艱難找齊所需材料的青年,在臥室門口探出一個頭。
他向躺在床上的孩童揮揮手,一臉壞笑著從口袋中掏出某個方形小袋子。那是他在隔壁臥室床頭櫃中找到的,一大盒完全沒有拆封過,顯然近期住在此處的人並沒有使用。
不過想想也是,潘多拉和米哈伊爾都不是喜歡用這種東西的人。
在缺少能裝冰塊塑料袋時,太宰治決定就地取材,乳膠套顯然是不錯的選擇。雖然這玩意是熒光的,隻是用來當做冰敷的袋子應該不礙事。
隻不過費奧多爾小朋友的眼神愈發嫌棄了。
太宰治科科怪笑著,拿著裝滿冰塊封好口的“冰袋”來到床邊。為了防止自帶的油質液體不好清理,他還先拿肥皂水洗過一遍,勉強讓手中的東西更像冰敷用的冰袋。
誰叫某人不自量力非要扣動扳機。
反正剩下的事情,已經無需他們參與了。
──
這座在大海上隨波飄蕩的人工島,或許用船形容更為恰當。而位於最中央的鐘塔,同時也相當於這座島的艦橋,是整座島嶼的核心。
身穿駝色風衣的青年踏著清脆的腳步,來到鐘塔最頂層,那裡有一位身著西裝的年輕男子在等候著什麼。
“太宰治”在兩人距離隻剩一米遠的時候停下腳步,微微躬身,被劉海遮掩些許的鳶色眼眸含情脈脈。
“這位小姐,你如同遊蕩在時間長河中散發出點點星芒的塵沙,飄渺又迷人。你的美深深折服了我的靈魂,無論如何,請與我一起殉情!”
他的語調極為優雅,如同在歌頌這世間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美,麵頰浮現的笑容會令無數人迷醉。但是細細品味言語內容,又會令人表情一僵,不禁懷疑起這樣的帥哥是否腦子有點問題。
“……”
受到殉情邀約的“男子”並無動作,他像是在仔細辯駁著什麼,一時間沒有任何舉動。
久久得不到答複的青年,不經再次詢問道:“小姐?”
“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種場合,亞克特先生。”對方微微歎了口氣,終於確認了什麼,將臉上精細的偽裝儘數撤下。
暴露在青年視線內的,是擁有一頭金色長發年輕女性,同時也是他曾經極為熟悉的同僚。她神情嚴肅,回望向收斂了滿腔笑意的潘多拉·亞克特,眼眸深處展露出意味不明的情緒。
H·G·威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