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戲精就是戲精(1 / 2)

“我好不爽啊。”

下午茶時間結束, 津島修治趴在公寓專門布置的遊戲房的懶人沙發上,晃著雙腿大聲嚷嚷著。

他太清楚過去時間段的自己會做些什麼了。

太宰治那個人,這段時間故意露出許多馬腳, 為的就是讓偵探社的同僚發現他的異常,好能光明正大“被迫”暴露自己已婚的事實。

費奧多爾放下手中的遊戲手柄, 暫時讓麵前的畫麵停止,扭過頭去望向不知何時湊到他身旁的某人。

“嗯。”青年輕聲應答著,默不作聲攥住津島修治往他褲腰帶處伸的手,阻止了他想要在大白天找樂子的行為。

畢竟這個點要是搞起來, 晚飯必定趕不上,讓好不容易養成良好生活習慣的他們再次功虧一簣。

“嗚嗚嗚安吾的動作也太慢了!我也想要結婚!”被製止的津島修治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他在墊滿軟墊的地上翻了個身, 整個人癱成一灘, 散發出來名為哀怨的氣息。

費奧多爾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頭,“也是呢, 畢竟單純就戀愛關係而言,我們已經維持十幾年了。”

哪怕他們的感情本身並不需要一紙證明來約束,法律的認可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津島修治就是跟這件事杠上了, 似乎缺了這一層關係, 他們的戀情就不夠完美似的。

哪怕是魔人跟太宰治,都敢偷偷摸摸黑入政府內網,自己給自己頒布結婚證書。換做他們, 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始終沒能成功。

“唔……算了。”原本如同脹氣的河豚一般鼓著腮幫子的卷發青年長歎一口氣, 語氣逐漸幸災樂禍, “反正用不了多久, 他們的記憶也會全部消失, 到最後還不是跟我們麵對相同的問題。”

重新拿起遊戲手柄的費奧多爾點頭應和,“也是呢。”

就算那兩人如今的感情再怎麼好,也無法享受太久平穩的生活。

一旦時機成熟,他們便會被變成三歲模樣的,清除掉絕大部分記憶,隻留下某些到新世界後生活必備的常識,以兄弟的身份重新長大。

這就是他們在現世想要結婚的最大阻礙,想要達成這一點,首先得跟養父母解除收養關係,之後才能正兒八經領到結婚證。

“唉……”卷發青年蔫了吧唧趴在地上,繼續歎著氣。

實話說,他也特彆想在熟悉的人麵前秀自己已婚的事實,尤其是主世界中按照劇本拋棄他的港口黑手黨。津島修治是真的想打扮成乖巧聽話人妻的模樣,任由米哈伊爾或者是潘多拉將他抱住懷中,最好再加一些虐待成分,在森鷗外麵前惡劣無比的宣誓主權。

到那時,森先生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玩。

“費佳——”

“我在聽。”

“我也想要亂步先生送的那個東西!”想一出是一出的青年停止了自己的腦補,躺在地上幼稚無比地拍打著雙手。

費奧多爾的動作微微一頓,“我倒是無所謂,隻不過想要確定一下,拿那個有什麼用?”

“好玩。”

“除此以外呢?”

“就是好玩。”

江戶川亂步送給太宰治的新婚禮物,是由他們共同打造的一對小台燈,至少外表看起來像是台燈。

水晶雕刻的老鼠與貓咪的外表,內部裝點滿金箔碎屑,再加上梅勒斯特製續航時間超久的電池與範圍極廣的感應器,用來當做床頭的小夜燈再合適不過。

這對堪稱藝術品的台燈,特殊之處在於它們的開關。觸碰到老鼠造型的台燈時,貓咪款式的便會發亮,同時會發出些許隻有特定人士才能感知到的生物電流,反之亦是同理。對於接下來長時間不得不異地戀的兩人來說,這種可以靠觸碰開關的小物件,是一種不錯的通訊方式。

還有一點是因為它們的隱蔽性。

這對台燈經過兩位管理員改造,一旦開啟隱藏模式,除了兩人以外,任何人都無法看見它們的存在。這東西甚至可以懸浮在半空中,當做一種遊戲中最常見的跟隨物,哪怕是默爾所監獄都能輕易攜帶進去。

等到魔人率先入獄後,他們隻能靠這種方式打長途電話了。

而江戶川亂步之所以會送這種東西,是因為津島修治早就在他麵前攤過牌,兩人做了一筆交易,知道了不少內情。

費奧多爾操控著遊戲手柄,屏幕上的像素小人向關底boss射出一串子彈,打掉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血條,同時用沒有什麼感情起伏的語調隨意道:“修治,你最近是不是太無聊了點?”

“對啊,不然呢?”躺在地上的某人大大方方承認說,“魔人也變得不好玩了,意識到太宰治對真正可以讓他感到安心的人會徹底放飛自我之後,居然連我的那麼多行為也能接受了。”

包括故意把他變成巨型老鼠,變成幼童體態,毀掉一個又一個據點,甚至連差點在屋內開啟鯡魚罐頭這種事都能勉強忍受。

距離魔人與潘多拉·亞克特相見並沒有過去太久,他卻已經承受了太多。

輕而易舉將關底boss解決,準備換一款雙人合作遊戲,讓身邊那隻繃帶精不至於無聊到這種地步。費奧多爾遞出手柄,語氣似是感慨,又更像吐槽,“因為已經見識過了,太宰治這種存在到底能幼稚到什麼地步。”

“你是說拿那麼多熒光水袋掛在屋內,想要嘗試著當吊燈失敗後,轉而想拍結婚照的舉動?”津島修治緩慢爬起身,嘿咻嘿咻半天,才在戀人身旁盤腿坐下。

“嗯,跟你半斤八兩。”

這一切的萬惡之源,源自於某人因為惡趣味,在偽造的記憶中強行增添的初體驗內容。

在那時,他就跟熒光套杠上了。

津島修治科科怪笑著,身為管理員,絕對的權限能讓他輕易得知這世界的許多事情,自然也包括某兩人的後續動向。

“嘖嘖,可惜了,要不是宿舍的隔音效果太差,小老虎的聽覺又太過敏銳,最後也不至於到酒店解決。”

離開的時候,這人還順路把那麼多破掉的熒光套塞入透明塑料袋,故意扔到垃圾堆處,為的就是讓同僚發現。

“嚴格來說,他們還算新手上路,得到的記憶跟實踐區彆不小。”

費奧多爾回憶了一番第二天清晨時那倆人的模樣。離開酒店之後,太宰治的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脖頸間露出的繃帶明顯重新係過,卻怎樣也遮掩不住那之下的紅痕,隱約還有著斑駁血跡滲出。

可見他們真的很瘋,與自己和修治最初的時候不相上下。

膚色蒼白的青年微微闔眸子,語調不悅,“不過感情這麼快就進展到跟我們相同的程度,真是讓人嫉妒。”

哪像他,確認過自己的心意後一直靠時間消磨,等待多年才終於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津島修治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啊,費佳你是徹底不想裝了嗎?”

走下神壇之後,費奧多爾一直有意無意展露自己原本根本不會顯露的部分感情,近期更是如此。

麵對戀人的詢問,青年不過是緩慢點著頭,“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日後的生活,嘗試接受這種稀鬆平常的感情,沒什麼不好的。”

“倒也是呢。”津島修治喃喃道。

“接下來就該是等待最後一幕好戲上演了。”

──

共喰事件,天人五衰計劃的開頭,同時也是兩位導演長久以來一直在等待的內容。

以魔圓為基調編織的記憶騙過了魔人與太宰治,隻需稍加更改,增加某些聽起來邏輯正常的設定,讓那兩人開始飆戲是很簡單的事。

為了這個世界的穩定,堅持到這次夢魘重現的那一刻,他們必須要欺騙過某些無形中觀測這世界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他們曾經上演過的戲碼。

橫濱兩大異能勢力組織首領遇襲,太宰治遭受狙擊,緊接著又是魔人的計劃進入的到另一條線路,在異能特務科的看守之下,被關到歐洲的默爾索監獄。

隻不過在兩人關係改變之後,魔人根本無法下得去手。

偵探社再怎麼說也是太宰治的娘家人,港口黑手黨勉強也算。即便在經曆過那些記憶之後,太宰治對森鷗外的恨意有所緩和,他也在織田作真正能夠順利存活的世界到來之前,不打算更改自己對森先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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