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十多年了(1 / 2)

巨大的災難降臨之時,除了蔓延開來的絕望氣息以外,總是免不了這樣的場景。

在世界陷入一片混亂之時深情接吻,坦然接受即將迎來的終焉,這樣的情節放入電影中,或許會成為讓觀眾淚流不止的場麵,令人難以自製的動容。

然而深情相擁的兩人就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神威大概永遠想不到,他那瘋狂的計劃從潘多拉·亞克特正式加入天人五衰開始,便一路奔赴向未知的發展方向。

那些提前準備的鈔票炸/彈,數量遠遠超乎他的想象,所引發的混亂已經不是動搖人民對政府信賴的程度,而是如同末日降臨一般的滅世災難。

沒有人知曉下一波爆炸會在何時醒來,汽車鳴笛的警報聲混雜著人們絕望的嘶吼,宛如人間煉獄,隻能為了保命丟棄所有自己所擁有的錢財。社會瞬間陷入混亂,原本還算平靜的日常,被無處不在的衝天火光擊毀,撕碎了一切和平表象。

所幸的是,墓地畢竟屬於偏僻淒涼的地方,繁忙的工作日中並無前來掃墓的人,爆炸一時半會波及不到此處。

津島修治餘光瞥向那座單獨屹立在樹下的墓碑,庭芥花依舊隨著海風不斷搖曳,倒映在他失神的瞳孔中,神色無與倫比的複雜。

半晌後,他揮去心底莫名滋生的空洞與愧疚,慢慢吞吞從費奧多爾懷中掙脫,轉過身去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海麵,輕哼道:“我不喜歡和男人摟摟抱抱。”

被掙脫的青年依舊微微笑著,仿佛這座城市的混亂無法影響到他談情說愛,故意反問著,“這個範圍是不是該除去我?”

哪怕如今兩人的話題並不合時宜,但是誰也沒有要停止的打算,對於世人所遭受的苦難毫不在意。

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們,不需要再扮演什麼設定好的角色後,除了彼此以外,對於其餘一切都足夠無情。

從眼前駛過的一艘貨運船也遭到了爆炸的波及,被船員攜帶上去的鈔票導致船體受損,密封艙進水,隨著時間流逝,距離沉沒也更近一步。

津島修治注視著眼前由自己親手造就的災難,長歎一口氣,重新回歸到他已經掰扯許久的話題,輕聲詢問著。

“所以說是愛嗎?”

“說過了,不知道。”

膚色蒼白的青年沒有任何猶豫,給出了與之前完全相同的答案。之後又意識到態度稍顯敷衍,主動換了一種方式來解釋自己的感受,“想知道最初那時我都會想些什麼嗎?”

完全能了解對方在想些什麼,津島修治頂著一臉嫌棄的表情拒絕,“噫,不要在光天化日下提起這種限製級的話題。”

費奧多爾會提起的最初,隻可能是他們進展過□□速的戀情遊戲,從告白到本壘基本沒有緩衝時間,之後就立刻進入了成年人模式。

演技過於僵硬的最初,如今回想起來,哪怕是最為親密的舉動都是不忍目睹的黑曆史。

費奧多爾並沒有理會,堅持問道:“想知道嗎?”

“感覺我聽了會被氣死,所以你還是不要說了。”卷發青年重新轉過身來,鳶色眼眸中寫滿了拒絕。

考慮到兩人現在依舊很微妙的關係,那些極大可能破壞到他們戀情的內容還是少說比較好。

“就例行公事,也沒感覺這樣的事情多有趣,故意仗著管理員號沒有體力限製,把你往死裡折騰。”執意想要解釋的某人繼續不理會,麵無表情吐槽著,“你也演得很累吧,天天都得表現出被弄到沒力氣的樣子,但是管理員號根本不會到這種程度,還得學著片子裡的演員那樣。”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實話說,叫的有點假。”

秉承著“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對方”這種思想,津島修治雙手捂住耳朵,瘋狂搖著頭。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畢竟這種事當初誰都沒有經驗,按照原作中的設定,他倒是有合理懷疑過港口黑手黨時期的自己有過,不過應該是異性,但這在失去所有記憶的情況下根本無從得知。

魔人就更不用說了,本身角色設定就帶些神性,換個角度來看的話,那就是渾身上下被“孤寡”氣場籠罩。

兩人唯一能夠學習的途徑也隻有網絡上的那些片子,姑且不提其中演戲成份占比多少,被灌輸不少錯誤認知是免不了的。

畢竟有些事,隻有在親身體驗過後才有資格發言。

“算了,倒不如說,費佳你居然真的可以這一點讓我更驚訝。”

終於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幼稚,津島修治停止了瘋狂搖頭的舉動,反過頭來吐槽對方,“看原本的你,我真的很懷疑到底有沒有那方麵的功能,感覺魔人完全跟**兩字絕緣,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有這種生理反應。”

管理員號就不說了,沒有任何加持、基本可以和現世身體相提並論的玩家號居然也可以,甚至各方麵都能稱得上優秀,這點最讓他感到震驚。

“很意外?”費奧多爾走上前來,重新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卷發青年閉上眼眸,任由戀人冰涼的指尖觸碰上自己麵頰,喃喃道:“或多或少有點。”

“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哪怕是自詡神明,肉/體也是普通人類,不代表我不能有這方麵的需求。”

“唔,愛情啊……”津島修治愜意的讓自己麵頰在戀人掌心摩挲了兩下,重新讓話題回歸原點,“所以說現在到底是怎樣呢?”

又一次將戀人擁入懷中,絲毫不認為自己行為膩歪的費奧多爾輕笑著,舌尖故意舔舐著對方的耳廓。

“今天是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了嗎?”

“對啊,不然呢。”一臉理所當然表情的津島修治抬起一隻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反正你也早就知道這次的計劃最終會有怎樣的結局,連期待感也沒有表現的那麼強烈,還不如聊點更有營養的話題。”

被嫌棄的俄裔青年依舊是那副完全沒有求生欲的表現,坦然問出了放在正常情侶間可能會導致分手危機的問題,“討論我愛不愛你就很有營養嗎?”

說到底,他們連愛這種感情究竟是何樣都不了解,繼續深究下去也很難得到答案。

津島修治會如此在意,是因為他隱約感受到了,這些年來心底不知不覺滋生的陌生情感,就是他曾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擁有的某物。

“原本的魔人怎樣想我並不知曉,但是費佳你,說放棄自己的夙願並非作假。”

青年歪了歪頭,同樣回抱住自己的戀人,將臉埋到對方頸間,悶聲悶氣道:“對你來說,達成魔人夙願的過程,也隻是徹底將遊戲中攻略條拉滿的行為吧。”

他哼哼唧唧半天,補充說:“你早就放下了。”

“嗯,不過還是很想看看理想中烏托邦的模樣。”

或許是定義魔人被救贖的模樣過於僵化,忘記了在進行遊戲的兩人,默契的認為隻有讓費奧多爾實現曾經的夙願才能讓他得到救贖。

然而對於早就在現世中充分理解過自己夙願荒誕的費奧多爾來說,長久以來的道標破滅,反而讓他卸下了某些負擔。

魔人畢竟是魔人,怎麼可能會不了解自己願望最真實的含義。放棄自己曾經堅持的道路,對他本人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也就是徹底鹹魚化,隨隨便便的活著。

所幸的是,這不是還留了個同類能讓他折騰,不至於讓世界被空虛填滿。

“真虧你對著我這種身體能有反應。”

得到了對方回答的津島修治撇撇嘴,回想起十多年前兩人的那些行為,抓捕到重點的他報複性地勒緊了費奧多爾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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