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進擊的辣咖喱(1 / 2)

自那之後,時間緩慢流逝著。主世界的劇情正式進入平緩期,期間沒有任何波瀾。

距離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已經過了足足兩年之久。若是按照原作中的劇情,如今已經該到他入社測試的內容。然而主世界已經不用繼續遵循神明擬定好的發展,失去了限製之後,直到現在為止,太宰治依舊沒有出現在武裝偵探社過。

取而代之的,是已經跟福澤諭吉學習過整整一年的西格瑪。

因為青年的性格以及他身為社長弟子的身份,西格瑪的加入過程很是順利,跟社員們的相處也沒有什麼問題。然而就異能方麵而言,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他,通常不會委派需要出外勤的任務,工作重心更偏向文書類。

兩位導演照樣是兩邊服務器來回跑,在恰當的時候上演一段日常內容。然而更多時間,他們還是在這個融合後的服務器生活。

出於劇本內容考慮,津島修治必須得認真完成他演員生涯的最後幾部電影,直到如同安排那樣自殺之前,都必須將態度擺放端正。

多虧另一邊劇本宰的狀態不佳,讓他無須跟戀人上演什麼生死與共的悲情戲碼,大大減輕了工作量。隻需挑選適當時機,在某人懷裡嚶嚶嚶幾句,貫徹自己本子主角淒淒慘慘小可憐的形象即可。

津島修治睜開雙眼。

房屋隱約彌漫著一種常年無人居住的氣息,無論牆壁地板還是稀少的幾件家具都是最樸素的白,盯久了難免會導致眼睛一陣酸澀。

鍵盤敲擊聲在他耳邊回蕩,時不時傳來一兩聲鼠標單擊的聲音,伴隨著與整間房屋格格不入的茶香,不斷侵擾著躺在沙發上的某人。

似乎有什麼人在身邊認真工作。

津島修治身披過大的白大褂,打扮卻並非常見的醫生模樣,內部穿有造價高昂的西服,懶懶散散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被搶了外套的費奧多爾沒有理會他,專注整理眼前的資料,神色略顯淡然。

兩人如今正在帕圖斯常年所在的酒廠據點中,隔壁就是用來放置小白鼠的實驗室,本該在其中工作的基層員工被頂頭上司趕走,留給他一人獨處空間。

正處午休時間,沒有什麼人敢來打擾這位很受boss器重的研究人員,也就方便了本該在劇組吃盒飯的某位影星切地圖過來會麵。

隻需略微改動監控錄像,便不會有人發現房內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織田作的人生軌跡,放在現世都能寫成了吧。”近兩年因為工作太過認真,好久沒正兒八經摸魚的卷發青年打著哈欠,邊打著手遊邊跟自家戀人隨意閒聊,“還是自傳的那種。”

費奧多爾頭也不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像那些孩子們一樣,通過阿笠博士這條線成為少年偵探團前身的他們,已經跟柯南世界密不可分了。”躺在沙發上犯懶的青年不知從何處掏出一袋薯片,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嘀咕著。

如今並非下午茶的時間,酒廠也不是他們約會的好地方,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下午茶的津島修治滿臉寫著不滿,卻隻能利用膨化零食應付。

畢竟酒廠沒能給帕圖斯常年居住的辦公室裡配備烤箱。

放置在角落的沙發勉強能夠容納一人,無法讓身高直逼一米八的青年伸展開。津島修治晃悠著腿,並不在乎自己這樣的姿勢是否舒適,繼續自言自語般的感歎著。

“果然環境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幸介那孩子總是以織田作為目標,憧憬著他,原本還想加入黑手黨。beast線裡也固執到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甚至搞來了槍支自己練習,還是被芥川揍了一頓才不得不認清現實。”

“現在的織田作是體育老師,米花市的環境也不像橫濱那樣混亂,周圍靠譜熟悉的大人又跟偵探密不可分,案件也見過不少……”

青年又一次打了個哈欠。

哪怕管理員號並不會感到疲憊,這段時間高強度的拍攝也讓親自寫下這段劇情的津島修治感到煩躁,經常會滋生罷工的念頭。

當初興致勃勃說想要當藝人的是自己,等真的紅了嫌累的也是自己,但他就是這樣的人。

幸運的是,太宰治的處於這邊世界的劇情即將迎來殺青。

“人生目標轉變成這樣的偵探,挺好的。“看起來像是在認真工作的俄羅斯人抬起頭來,微微聳著肩,“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突然想去打籃球,那孩子國中想要去帝光吧?”

“倒也是呢,隻不過織田作不一定能繼續任教了。”卷發青年大張著嘴,發出意義不明的怪叫聲,隨後又哼哼唧唧地息了聲,不知是在發泄自己怎樣的情緒。

被收養後正式改名為織田幸介的那孩子,是五個孩子中年齡最大的那個,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最皮的。

向來憧憬著織田作之助的他,如果知道了對方繼體育老師之後,又會前去籃球最高賽場征戰,不知人生目標會不會再一次改變。

“果然跟黑籃牽扯越深,織田作就越容易接近核心。明明隻不過是暑假全家海外遊玩而已,到底是怎樣的運氣,才能在街頭籃球場碰到剛退役的nba球員,還跟對方認認真真打了一場。”

青年形象全無,“哢嚓哢嚓”嚼著薯片,瘋狂吐槽著。

費奧多爾隨意隨著戀人的話語往下說,“結果呢?”

“不要問這種廢話啦,織田作那天難得說遇到了很強的對手,雖然跟殺手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在籃球方麵的對戰意識經驗都強到可怕。”

大致回想起事情發生當天的細節,沒能看到現場,扼腕到不行的津島修治內心一陣窩火,腮幫子孩子氣地鼓得老高,“他也是認真起來才贏的。”

“織田先生的話,情理之中。”

費奧多爾不急不忙拉開抽屜,打開特製的隔板,從中取出幾包藏好的小零食,頭也不回地丟給在身後犯懶的某人,“雖然對正常人來說,不被職業人士耍的團團轉已經很不錯了,能贏簡直天理難容。”

“這就是戰力壓製吧。”

實際上並不餓,隻是過於無聊才想嚼點東西的津島修治安心接受投喂,繼續吐槽著,“運動番雖說誇張了些,但是zone什麼的現實並非沒有,異能番才叫扯淡。”

如今他們所處的服務器主要是柯南與黑籃兩條線路,這兩個都不是什麼異能番,雖說有些柯學內容誇張到難以解釋,整體來說還是勉強能劃算到正常範疇。

幾個孩子們被牽扯到柯南中無所為,嚴格來講,他們被錨定在的就是柯南世界。按照原作的特性,這些孩子最多隻會是遊離在主線之外的範圍,偶爾會有點危險,卻始終無法傷及生命。

織田作之助就不一樣了。

毫無疑問,如果將他錨定在了柯南世界,按照這兩年時間的觀察,對方百分百會被牽扯入主線,成為一顆全新的銀色子彈,肯定要在與酒廠的決戰中發光發熱。

或許這個職業更對口一些,但是相比起來,還不如讓他去折騰籃球要好。

“金盆洗手的殺手跟籃球員,看起來根本不沾邊的兩種職業,但是對於刀口舔血過的殺手來說,他已經具備了極高的體質。”

費奧多爾背靠座椅轉過身來,終於正式加入話題。

白大褂被搶走之後,難得一身黑的打扮讓他的氣質更為微妙,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優雅。

他十指交叉抵住自己的下巴,磁性的語調難得聽出了幾分輕快,“想要徹底改行還需要大量練習,不過不會動的籃筐,比起移動中目標人物的頭,要簡單不少吧?”

“哪怕織田先生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心思,機會也會源源不斷的自己送上門來,躺在家裡都會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

所以說中獎了去旅遊,都能遇到這種對常人來說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在球探麵前展現了自己的實力,真的很正常。

好歹這個還有邏輯,總比職業球隊千裡迢迢來到日本送上合同要好。

卷發青年整個人蔫了下來,隨手撈過一本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專業書籍,往自己臉上一扣,悶聲悶氣道“為了讓實力配上與之相稱的地位嗎……”

“這隻是個猜測。”費奧多爾點了點頭,“如果當初讓織田先生去教國文這一類的科目,而非體育老師,現在或許沒有這麼多麻煩。”

不想與籃球有牽扯很簡單,但是這樣無法讓織田作之助穩定在這邊世界生存。考慮到對方的安全,必須要通過某種方式與核心角色建立某種聯係,這也是當初會安排織田作之助成為帝光體育老師的原因。

原本隻是以為對方會因為追求內心的安定,不希望讓兩人的友情間參雜太多不純粹的東西,為此有可能會前往籃球最高等級的賽場。

沒想到整個服務器都在推波助瀾,身為外來的g,一時之間竟沒有任何辦法。

“根本就是無解嘛!”青年大聲嚷嚷著,翻了個身蜷縮成一團,在沙發上自閉了。

正如費奧多爾的分析,來到這邊世界後,已經通過帝光籃球部教練身份徹底錨定在黑籃世界的織田作之助,早已與這部運動番的核心密不可分。

就像一部作品中的戰力等級體係,某個角色處在什麼樣的地位,要有相應的水準或是身份,這樣才能讓整體邏輯自洽。

具體例子比如說奇跡的世代,他們高中所選學校的籃球部教練無一例外,都是曾經同一時期的國家隊成員。

也隻有這樣的身份,才能合乎情理的培養出足以在全國大賽中大放異彩的強隊。而誠凜的教練相田麗子,父親也曾是國家隊成員,與其餘幾位強校教練是過去的隊友關係。

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從未打過籃球正式比賽、默默無聞的新手老師,究竟是何德何能可以率領國中時代的奇跡們。甚至在必要時刻親自出手打贏他們,防止這群孩子們之間的中二病蔓延?

殺手的身份不應該出現在少年運動漫中,除此以外,織田作之助就是個普通的體育老師,這不合乎情理。

想要解決這種麻煩方法也很簡單,讓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師,擁有一層與之實力相配的身份就好。

於是隸屬黑籃的這部分服務器為了自洽,不斷將機會遞到織田作之助眼前,就差按頭讓他強行接下了。

那是一次處於織田作任教一年半後的假期,因某些不可抗力,在商店街抽中了全家美國旅行特等獎的他,帶領著孩子們一同來到那個陌生的國度。

偏偏他帶著孩子們“無意間”來到了街頭球場,又“無意間”因為某些原因被起哄上場。又因為巧合中的巧合,他的對手是某位剛退役的nba籃球員。對於職業聯賽並不了解的織田作之助顯然不認識對方,隻當他是籃球方麵而言見過最厲害的對手。

考慮到坐在一旁孩子們期待的目光,為了不讓他們期待落空,金盆洗手已久向來很寵孩子的前殺手,難得在這個跟過往相比和平到過分的世界拿出自己的實力,認真贏得了這場oneonone。

織田作之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究竟造成了什麼後果。

原本跟隨這位退役球員試圖拍點視頻當作節目資料的球探,在外場全程圍觀完這場比賽後,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之情。

他似乎發現了一枚隱藏在泥土中的鑽石,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注意過。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從未在任何海外賽場上出現過的紅發男人實力強到可怕,甚至剛剛的比賽也沒能讓他拿出全力。打街頭籃球的能打敗nba球員,這話讓任何人聽到隻會笑掉大牙,職業和興趣級完全是兩個層次,差距大到根本不可相提並論。

然而這個紅發男人卻做到了,哪怕他的對手已經退役,這也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這之後的事情仿佛順理成章。

原本帶著孩子們旅遊的織田作之助莫名其妙接到一份邀請,考慮到這次出行本就是遊玩,他並沒有拒絕。

在那裡,他見到了更多更加強力的籃球員,場地也是一座籃球館,比起帝光一軍的訓練場更專業。要不是對麵沒有什麼惡意,更多的是狐疑與不解,他甚至會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先前的比賽得罪了什麼人。

畢竟雙方語言不通也是個大問題,溝通起來很困難。

考慮到孩子們受到很好的招待的份上,織田作之助用不太熟練的英語勉強跟對麵溝通。除了某些過於專業化的詞語無法理解以外,本來也沒什麼事的他,依言進行了某些諸如投籃運球之類的要求。

結果最後莫名其妙又發展成了對戰。

對於自己在籃球方麵的實力,織田作之助心裡並沒有數。

他所能接觸到的球員隻有日本國中生而已,根本沒有適合自己打比賽的機會。節假日通常也會陪孩子們度過,家裡有五個混世魔王,這已經讓薪資並不豐厚的體育老師感到緊迫。在家時間能夠寫已是不易,除此以外的目的地通常是商店街,從來沒什麼空閒去街頭籃球場這裡的地方。

再說他也沒有能夠對戰的對象。

所以說來到美國後,難得遇到能夠與自己全力對戰的對手,哪怕過程稍顯艱難,也算是一份不錯的體驗。

無需考慮到自身生命安全,也無需顧及如何解決對手。隻要遵守某些簡單易懂的規則,將手中的籃球投進不會動到某個小框裡即可。

反正隻要能進就行,這比起當初反綁著手還要一槍斃命背叛自己的甲方要簡單太多,成功過人或是進球時,在一旁圍觀的孩子們還會奮力喝彩,聲音高昂興奮。

讓他想起了當初,太宰治跟在他身後邊學習邊拿水槍biubiubiu的時日。

確實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享受這樣酣暢淋漓的比賽,心情還算不錯的織田作之助對麵道彆後帶著孩子們離去,這場美國之行也隨之迎來了儘頭。

等回歸校園後,他依舊是那個兢兢業業的體育老師,副業試圖在文學方麵發展的普通人,日常不會有任何改變。

於是織田作之助完全不知道,因為今年賽季已經過了交易截止日,無法將他以自由球員身份引進的某職業球隊,發現意外發掘到的鑽石沒有留下聯係方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後,負責人的情緒陷入怎樣的焦急與混亂中。

倒是幾個得到簽名的孩子們一直興致昂揚,隻不過誰都不是關注nba的主,隻知道得到了名人的簽名,事情就此翻篇。

見到自家戀人沉默太久,半天沒能繼續發出怪叫聲,像是感到疲憊一般一動不動。

費奧多爾無言地注視了他許久,冷不丁開口“在想什麼無聊的內容?”

“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結婚了?”披著白大褂的青年舉起一隻手,毫無征兆地轉移話題。

兩人畢竟已經共同生活了幾十年,也玩過至少十年的戀愛遊戲,對於彼此再了解不過了。費奧多爾輕易便能跟上話題,輕笑的詢問說“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他們所指的婚禮,實際上是指劇本中第一世費奧多爾與太宰治的那次。隻可惜很快其中某人就死翹翹了,另一個實際死的更早,隻不過被修改建議後完全沒有意識到罷了。

津島修治沉思半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便就好,我還挺想穿白無垢的,仔細想想婚紗也不錯……不過等到了正式場合,還得是西裝吧。”

“我有定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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