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他說他是一朵(1 / 2)

【與“人形自走繃帶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修治。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來數數你究竟有多少條不符合國木田獨步的理想女性要求。

人形自走繃帶精:這種事根本不用數。

人形自走繃帶精:畢竟如果是劇本中的我,完全可以每一條都達標![捂臉.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你很榮幸?

人形自走繃帶精:沒有沒有,事實上光性彆這一點就足以pass掉全部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費佳你才是,過去的我也說過,你隻有幾條不符合而已。

人形自走繃帶精:滴酒不沾無法保證吧,你出門也基本不會帶傘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性彆不對。

人形自走繃帶精:除此之外,或多或少都可以滿足你。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還沒抱怨呢,你抱怨個什麼?[哼唧.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人形自走繃帶精:畢竟國木田君總是被我氣到撅斷鋼筆,他的理想女性標準中有好幾條都是針對我,顯然深受其害。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準確來說是針對整個偵探社,顯然被禍害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當然你是其中最多的。

人形自走繃帶精:所以費佳你就彆擔心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擔不擔心是其次,重點是劇本中的你會怎麼想。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某種意義上來說,劇本裡的太宰治,跟真實的你完全是反著來的。

人形自走繃帶精:就那麼回事唄。

人形自走繃帶精:我是一朵可憐的小白花,我熱愛生命,絕不向黑/惡/勢力屈服,然而卻遭到狂風暴雨的摧殘,成為了一朵隻能在精致牢籠中綻放的花──

人形自走繃帶精:……

人形自走繃帶精:對不起,太惡心我說不下去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姑且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設定上,潘多拉僅差一步就捏碎你的意識結晶,恢複意識後的你忘掉的都是潛意識中無關緊要的內容。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雖說慢慢養養還有恢複的可能,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人形自走繃帶精:呀,這下我對於異能特務科來說可是完全沒用了呢。

人形自走繃帶精:那麼多次輪回的情報,被我忘得一乾二淨,隻能勉強通過你的提醒記起一些,卻無法回憶起他們真正的模樣。

人形自走繃帶精:連情報都無法提供,隻記得我的費佳小親親和那些可怕到讓我忘不掉的內容了。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人形自走繃帶精:怎麼會。

人形自走繃帶精:像我這種小可憐,可是因為根本無法反抗的處境被嚇到成天瑟瑟發抖呢。

人形自走繃帶精:[羞澀捂臉.jpg]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的錯。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應該早點想起來,你根本就是米宰激推。

人形自走繃帶精:因為這對最戳我!

人形自走繃帶精:兩個人,簡直滿足了我的所有幻想,互相代餐的小可憐。

人形自走繃帶精:要不讓他倆湊一塊算了,費佳你圓潤的領便當好不好?

人形自走繃帶精:不要再出來了,把一切讓給米哈伊爾!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駁回。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我更偏純愛一點。

人形自走繃帶精:嘁。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更何況你忘了最初的那個費奧多爾了嗎。

好心的俄羅斯飯團:有他在,局勢隻會更加複雜,不要前麵劇本編寫這麼多後直接給我爛尾。

──

太宰治又一次的國木田獨步麵前出現。

他依舊是那身白色連衣裙打扮,針織披肩掩蓋不住脖頸處纏繞的繃帶,膚色透露出病態的蒼白,脆弱到隨時都可能昏過去。

他緩緩抬起頭來,控製著上次回去修好的輪椅來到青年身邊,展露出一個靦腆又溫柔的笑,“國木田先生,又見麵了。”

“最近經常在這裡看到你。”按照行程表在飯後散步的國木田獨步停下腳步,熟稔的與對方打著招呼。

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兩人時不時會在附近的某個小公園碰到。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心有靈犀,一來二去後,兩個年紀本就相仿的年輕人逐漸熟絡,關係也愈發親近,仿佛最初的尷尬從未存在過。

青年雙手搭在自己的膝蓋處,眼神暗沉,苦笑道:“如您所見,我腿腳不太方便,一個人出來也沒法走太遠,隻能在附近挑一塊合適的地方吹吹海風。”

“之前一直忘記自我介紹了,我之前在東京大學醫學部就讀,隻不過因為突然出了點意外,現在還處於休學期間,準備以後身體好轉再回去。”

似乎是因為現如今的身份不好拿出手介紹,青年一直隱瞞的職業直到兩人熟絡之後才和盤托出,“現在就是個閒人,隻能在家裡當個累贅。”

“宮野小姐。”

國木田獨步並不在意這些內容,相比起前幾次見麵的氣氛融洽,男人隱藏在反光眼鏡之下的那張臉表情格外嚴肅。

他掏出自己的筆記本,在下班時間進入工作狀態,於陣陣微風之中,讓話題回到他所在意的內容,“你之前說的那些記憶,可以更詳細點跟我談談嗎?”

太宰治表情茫然。

“那些記憶?”

對方點了點頭,“沒錯,我想知道細節。”

在過往幾次見麵中,考慮到國木田獨步的職業,他已經如數告知了自己所知道的內容。如今卻讓他重複一遍,太宰治並不知道這麼做個必要性為何。

青年一時間陷入沉默,指尖勾著從臉頰兩側垂落的假發發梢,像是在努力組織著語言。

“國木田先生,一直帶著那個筆記本呢。”

太宰治的視線落在對方手中封麵寫有理想二字的小冊子上,眼眸半闔,緩緩歎了口氣。

“理想啊……您跟我的戀人,在某些程度上十分相似,都是在這個世界的泥潭中不斷追逐理想的人。”

雖然說以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將二者混為一談是對國木田獨步的不尊重,但是那兩人本質上追求理想的方麵如出一轍。

隻不過魔人完全摒棄了道德觀,瘋的徹底。

待對方話音剛落,國木田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一僵,那一瞬間,似乎有不知名的某物破碎。

他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語氣飄忽不定,艱難重複道:“戀人?”

相處多日以來,難得讓他感到幾乎每一條都符合理想女性的宮野治子,居然已經有了對象嗎?

“隻是相似,這根本的東西卻完全不同。”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國木田獨步的異常,太宰治急忙搖了搖頭,兀自否認了自己先前的說法。

“國木田先生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吧,那麼您的行事準則,應該也堅守著正義的一麵,這是十分困難且偉大的,令我感到敬佩。”

“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生命的重量,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堅信自己的道路絕對正確。所謂理想,既可能是人生的道標,也可能是一劑毒藥。如果在心知自己的理想永遠無法實現的情況下,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表現得如同過來人,似乎親眼見證過被自身理想焚燒殆儘之人的終路,全程目光沒有與國木田獨步有所交彙,緩緩攥緊了裙擺。

“就像他一樣……或許這也隻是我摻雜了過多個人感情的感官罷了。明明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卻還記得那個人跟我站在對立麵時的心痛感。”

哪怕是剛剛得知心懷好感的女性有了戀人,進入工作狀態的國木田獨步很快恢複正常,捕捉到太宰治話語中的重點。

男人皺緊眉頭,聽到這些前段時間從未知曉的內容,追問道:“這些記憶,你曾經不曾擁有嗎?”

在此之前,他原本以為宮野治子失去的記憶與武裝偵探社有關,調查方向也是如此,然而對方最新坦露的消息卻指向了另一種可能。

“我不知道。”太宰治沉默半晌,仔細思索過後回答道。

“或許是本來擁有的東西,但是自從醒來後,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

“隻是隱約覺得,我並不會怪他。因為那個人在當時也沒有記憶,隻要他能記起過去,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那雙鳶色眼眸隻剩茫然,隨後又被不甘等複雜情緒填滿,“但他還是離去了,留下我一個人。”

“在那期間,我跟國木田先生應該是可以互相信賴的關係,並且很了解您,又經常惡趣味的捉弄您。”青年深吸一口氣,回憶起這些如同籠罩在迷霧中的內容,依舊讓他感到陣陣不適,“真的十分抱歉,這些事我已經記不清了,甚至無法分辨是不是真實存在過的。”

緘口不言的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即便太宰治的話語混亂到令人很難捕捉重點,他還是推測到了某種可能。

“冒犯問一下,宮野小姐的戀人已經去世了嗎?還是說出現了什麼其他異常?”

按照對方的說法,似乎宮野小姐身上的不幸都是圍繞著她那位不知名的戀人發生的。她既然對自己有本不該存在的印象,那麼這部分內容,很可能是對方戀人出事後被抹除的。

正如世界上許多憑空消失的人那樣。

回想起西格瑪當時所透露的內容,男人的表情愈發凝重。

兩個背景幾乎一致的世界融合,人口總數不會改變,如此一來,兩個世界各自都將會有一半的人不知不覺消失。留下來的人記憶也會逐漸被覆蓋,隨著時間流逝,根本無人會發覺異樣是在何時發生的。

而這個過程,如今的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除非找到推動這一切的元凶。

聽到國木田獨步的詢問,太宰治茫然抬起頭來,並不理解對方話語所指,“其他的異樣是指什麼?”

帶有眼鏡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回答說:“隻有宮野小姐還記得對方的存在之類的。”

事實上,這部分信息本不該告訴一般民眾,但極有可能牽扯入事件中心的宮野治子是個例外。

他抿緊雙唇,呼吸陡然加重,竭力隱忍著由內心深處蔓延開來的怒意與絕望,輕聲回答著,“他被人殺死了。”

“並不是消失嗎?”國木田獨步正忙著記錄的手一頓。

太宰治猛然抬起頭來,表情複雜到令人難以分辨他的真實情緒如何,久久凝視著在他麵前的國木田獨步,沉重吐出一口氣。

“不要再追問了,國木田先生。就算您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任何好處。有些事情我不打算想起,現在這樣就好,不想再繼續追根結底。”

他不想從夢中醒來。

──

夕陽已被地平線吞沒,映入眼簾的緋紅消失不見,暗沉天際取代了白日裡的澄澈。夜幕降臨,街頭小巷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群擁堵在街頭,讓本就行動不變的太宰治更不好及時趕回住所。

就在兩人分彆後的不久,穿有休閒服的俄裔男人,出現在了端坐在輪椅上的太宰治身後。

換下了魔人常見打扮的他,看起來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居家青年,並沒有任何輕浮之意,衣著打扮也稍顯普通,卻又比任何同齡人顯得成熟太多。

沒有了絨邊披風與白色氈絨帽為標誌,放在人群中也很難一眼辨認他的身份,然而太宰治卻能根據自己猛然加速的心跳得知對方的到來。

來者略顯冰涼的指尖從背後撫上他的麵頰,輾轉流連半晌,又在緊張到屏住呼吸的太宰治快要無法堅持下去之時離去,悄無聲息搭上他的肩頭。

“為什麼突然一個人出來了?”

費奧多爾的聲音從耳側響起,溫熱吐息降臨在暴露在空氣中的耳廓處,讓戴有一頂大波浪假發的青年不由得攥緊掌心,強行忍住幾欲暴露的顫抖。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複正常,如同往常那樣展露出一個溫和淺淡的笑容,“在家裡有點悶,還很無聊。”

他不可以害怕,不可以去細究一切,隻要某些事情還沒有徹底戳穿,那麼這份浮於表麵的溫馨日常就可以繼續維持下去。

那天死裡逃生的人並不是他的費奧多爾。

意識恢複之後,見到自己“戀人”的瞬間,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叫囂著危險,讓他快點逃走。

然而當時太宰治的精神狀況本就不好,存儲意識的晶體又遭到外力損壞,讓他的記憶出了點問題。看到費奧多爾的那張臉,依賴感與畏懼感混雜的狀況下,太宰治很長一段時間又進入了靠本能行動的狀態。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蘇醒後的太宰治記不清被擄走的一年內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有了個孩子。哪怕內心寫滿了抗拒,也無法否認既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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