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第二個飯團(2 / 2)

“太宰的死……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果,他也是您從小撫養到大的孩子,森伯父感到的傷痛,不會比身為他未婚夫的我少。”費奧多爾苦笑一聲,兀自替對方找尋著理由,嗓音失去了往日的優雅,黯淡低沉些許。

森鷗外:“……”

他知道這種時候最好的選擇是緘口不言,等待對方繼續曝出更多情報。然而難以言喻的胃痛感席卷而來,如同空腹時指尖捅入咽喉,卻隻能嘔出些許苦澀膽汁。

“既然已經決定重新撫養另一個孩子,這次一定不會慘淡收場。”費奧多爾低下頭去,眼神黯淡無光,嘴角艱難扯出一個任何笑意的弧度,“你叫愛麗絲,是嗎?”

“……”金發少女一言不發,不動聲色的朝著一旁頹廢大叔身側挪動。

青年不認為這個孩子會是森醫生的親生女兒,過往十多年的了解,讓他知曉這位私人醫生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牽扯情情愛愛的打算。他最大的願望隻有將唯一的孩子撫養成人,幸福安康即可,沒有其他過多要求。

當然了,要是太宰治自己爭氣,也能成為一位醫生的話,自己小診所的繼承人也有了著落。

所以在費奧多爾的認知裡,眼前這個金發女孩隻可能是戀人父親新收養的孩子,起到了不小的移情作用,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寵愛。

另一邊,見如今局勢已經失控,為了情報更需要掌握主動權的森鷗外趁著難得的好時機,掌握了談話的主導權,“費奧多爾君,你知道米哈伊爾現在在哪嗎?”

按照這個青年的說法,他所認知的過往與毛利蘭記憶中的一致,並非是自己所經曆過的那些。那麼有關米哈伊爾這個人的內容,恐怕也有著極大的不同。

按照芥川那邊的報告,米哈伊爾如今正在東京某處溫泉旅店內,跟武裝偵探社的幾位社員一同停留,不知這個自稱費奧多爾的青年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提到另一位多年未見的長輩,對於曾經自家樓下咖啡店老板很有好感的毛利蘭也點了點頭,表露出自己的擔憂,“米哈伊爾先生也離開快四年了,這邊一直無法聯絡到他,讓人有點擔心。”

當時的她不過是國中生,起因似乎也是在橫濱,被卷入爆炸案的陀思先生一家子那之後徹底變了樣。米哈伊爾先生離去,四年以來從沒有跟身為友人的毛利小五郎聯絡過,讓人不禁擔憂他的下落。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他的兒子費奧多爾,或許能夠得到點信息。

然而毛利蘭注定要失望了。

“我不知道。”帶有金絲眼鏡的青年半闔著眼,就連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沒有任何談論下去的**。

本以為這場不對味的下午茶就該在凝重的氣氛中進行下去,突然響起的電話又打破這一沉默。

這一次,森鷗外沒有特意跑到遠處接電話,神情從先前的漫不經心變得凝重,最後歉意地笑了笑,無奈起身離去,“抱歉,是工作上的事情,有急事需要回公司一趟。”

費奧多爾緊跟著一起站起身來。

“讓我來買單吧,畢竟我也是曾經差點稱呼森伯父為父親的人。”

中年男人的動作微妙停頓了一瞬,聽到這一通發言後,酒紅色的眼眸深處流轉著意味不明的色彩。

“那就麻煩你了,費奧多爾君。”

──

好不容易相見的老熟人離去,得到了對方現在手機號與郵箱的毛利蘭也不打算繼續停留。在費奧多爾的建議下,準備將這些餐點打包帶回下塌的酒店,順便替宿醉的毛利小五郎買解酒藥。

說起來,她這次出門原本就是為了買解酒藥才對,如今卻忘的一乾二淨。

趁著毛利蘭去前台找服務員要打包盒的空隙,與江戶川柯南麵對麵坐著的青年收斂嘴角的笑意,緊緊凝視著愈發不安的男孩,像是在仔細確認什麼。

費奧多爾毫無征兆地伸出手,趁對方一時不察,摘下那副功能多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平光眼鏡,隨便按下位於眼鏡腿上的功能鍵,漫不經心開啟話題,“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正因為偽裝用的眼鏡被拿走,感到慌亂的江戶川柯南心臟漏跳一拍。

“什麼樣子?”他語調顫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樣的表現反而顯露出心虛,“我一直都是這樣啊。”

他不斷告誡著自己冷靜一點,畢竟連身為青梅竹馬的小蘭都沒能徹底確定他是工藤新一,看到自己不戴眼鏡的臉時,最多也隻是懷疑而已,費奧多爾哥哥應該也會是同樣。

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當年能考上東京大學的天才,萬一真的從細節發現了什麼,那自己該怎麼否認才好?

然而無論江戶川柯南想再多,費奧多爾也沒有任何理會他辯駁的打算,顯然內心早有定奪。

“我從來沒見過長著長著還能縮水的人,你是不是吃了什麼奇怪的藥?”

青年撐住側臉,隨意將手中的副眼鏡在自己眼前比劃了一下,語氣淡然吐槽著,“能有這種返老還童效果的話,他去拿個諾貝爾獎完全沒問題。”

失去了眼鏡的柯南乾笑著,還在垂死掙紮,“我不是很懂費奧多爾哥哥在說什麼,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吧?”

“你覺得是的話,那就是了。”麵對對方的辯駁,青年不置可否,索性將眼鏡歸還,“我也是看著你跟小蘭長大的人。”

“啊哈哈哈哈哈──”

急急忙忙將眼鏡戴回臉上,明白自己這是徹底暴露的江戶川柯南頓時感到要糟。

多一個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就多一份被牽扯進來的可能。黑衣組織的水太深,自從他身體縮從小以來,已經多次差點牽扯到身邊的人。若不是他成功跟同樣站在組織對立麵的FBI有了聯絡,說不定毛利大叔已經成為了琴酒的槍下亡魂。

那他現在該怎麼辦,是找機會如實告知對方組織的信息,還是繼續這樣隱瞞下去?

但是這樣做很難保證費奧多爾哥哥會不會無意間說漏嘴,讓“工藤新一還活著,並且身體縮小了”這種消息流傳開來。若是讓組織的人得知這種消息,就在工藤新一消失當天住進毛利偵探事務所中的自己,根本無法隱瞞太久。

就在江戶川柯南腦內一片混亂的同時,關注他已久的費奧多爾,以十分篤定的口吻詢問道:“你們是要去參加那個科技公司的酒席吧。”

“為什麼費奧多爾哥哥會知道?”思緒被打亂,向來隻有自己推理彆人份的男孩滿臉驚愕,木楞眨著眼。

俄裔青年並不打算解釋,餘光瞥見毛利蘭就快從前台處回來,壓低聲音警告道:“這是忠告,不要淌這趟渾水。”

“難道會發生什麼嗎?!”

因唾手可及的情報,放棄隱藏自己身份的江戶川柯南神色凝重。他雙手撐在桌上,緊盯著神色莫名的年輕男人,企圖從這位兩年未見的熟人口中得知什麼。

“好奇心態旺盛並不是什麼好事,這個道理,你上次來到橫濱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

青年歪了歪頭,柔順的黑紫色發絲滑過麵頰,好心提醒著某位遇見案子就容易頭腦發熱的小偵探。

然而工藤新一能感到的,卻是自心底深處滋生的違和感。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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