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故意(2 / 2)

“算是吧,不過這件事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還是慢慢告訴你好了。”

感到口乾舌燥的男人又抿了一口咖啡,像是艱難做出某個決定,不斷摩挲著自己的手指,以此來緩解心底蔓延的不安。

他再三確認四下無人偷聽,隔壁幾桌的客人完全沒有注意他們,這才深吸一口氣,將聲音壓得極低,“確實太宰老師大多數時候都表現的很不情願,但是他的演藝天賦得天獨厚,放眼整個圈子內,也沒幾個能達到他的水準,不過那些不願應該都是他裝的。”

“為什麼這麼說?”

“在外界人眼中,太宰老師是被迫成為演員的,家中欠債這個事已經被綜藝扒過無數遍了。”青森明治語句稍作停頓,艱難咽了一口唾沫,“不過太宰老師他從來沒有這方麵的憂慮,會做出那種表現,也是為了維持人設,或者說是角色扮演吧。”

“角色扮演?”隱約覺得自己察覺到重點的江戶川柯南眉頭皺起,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

雙方給出信息完全不一樣,即便是自己,也可以明白太宰哥哥進入演藝圈有多不情願。要不是為了還清家中上千萬的債務,他根本不可能同意成為一名演員。

然而青森明治身為太宰哥哥的經紀人,甚至算是那兩年內跟對方接觸最多的人,居然沒能發現任何異常。那到底是帕圖斯說謊了,還是青森本人也在隱瞞什麼?亦或者是太宰哥哥的演技已經足以瞞過身邊的人?

鑒於即將談到最重要的內容,這也是青森死死埋在心裡四年的部分。男人再次深吸一口氣,心臟因為過於緊張鼓動的頻率加快,清了清嗓子做好準備。

“因為整個梅勒斯都是──”太宰老師的產業。

下一秒,青森明治的話語被突兀打斷。

一位肩頭披有黑色風衣,頭戴同色調禮帽的男人毫無征兆出現在餐桌旁。他一把揪住江戶川柯南的衣領,將人拎到半空中,強迫少年與自己對視,神色有幾分不悅。

“前天你跑的可真快,這次不會放過你了。”

正在全神貫注等待青森明治話語的少年一愣,雙腳突然懸空,這種熟悉的被揪住命運後頸肉的感覺,讓他立刻判斷出了來者是何人。

即便是毛利大叔,想要單手拎起他也會費不小力氣,動作乾淨利落到這種程度的,隻有那天在酒會會場外走廊上見到的橙發男人。

“跟我走一趟吧,工藤新一,首領要見你。”

──

身穿休閒服的費奧多爾正捧著遊戲機,表情慵懶愜意,嘴裡叼著一根來自世界第一名偵探大人贈予的棒棒糖,優哉遊哉躺在酒店標間的某張床上。

他似乎是嫌棄床頭太硬,索性把兩張床上的綿軟枕頭靠在背後,好方便自己繼續玩遊戲,沒有任何作為一個外人的自覺。

剛剛吃完午飯,回到屋中的阿笠博士與灰原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中午好,阿笠博士,還有雪莉。”見等待的人終於歸來,青年將手中的遊戲暫停,麵部掛著溫潤淺淡的笑意,輕聲打著招呼。

因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酒店房屋內,灰原哀神情警惕,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他深知組織的行事風格,能夠輕易出入某間酒店房間也不算稀奇事。更何況帕圖斯本人是個技術上佳的黑客,能夠查詢到他們在橫濱停留的酒店,黑掉門禁係統再容易不過。

這個人在事件過後並沒有回到組織,而是出現在這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灰原哀伸平一隻胳膊,攔住跟在他身後的阿笠博士,哪怕深知這樣的舉動不過是無用功,她還是不想讓博士親自接觸這個過於危險的男人。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少女咬緊下唇,影忍住眉目間流露的不安,久久凝視的房屋中的男人。

費奧多爾歪了歪頭,隨意將手中的遊戲機丟到一旁,以過於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說:“我暫時不是很想回到組織,索性在外麵休息一陣,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再回去。”

對於組織的恐懼感,灰原哀從來沒有少過。見到費奧多爾那副若無其事的表現之後,隱約感到不妙的她麵色蒼白,指尖冰涼到幾乎快要麻木。

“處理?你是打算殺我滅口嗎?!”

“太麻煩了,不要。”

青年嫌棄地揉了揉額角,幾乎要將【麻煩】二字寫在臉上,秒速否認著。

另一邊,被灰原哀努力擋在身後的阿笠博士沉默半晌,他望向渾身上下透露著懶散氣息的青年,努力辨認著什麼,猶猶豫豫張了張嘴。

“你是費奧多爾……沒錯吧?”

“博士!”

麵對灰原哀擔憂又驚慌的語氣,阿笠博士的表情卻極為堅定,並不打算收回自己的疑問。

他確實是看著費奧多爾長大的,即便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麵,某些熟人之間的直覺應該不會出錯。他不相信眼前這人不知不覺間被旁人占據身份,兩天前酒會上短暫的相見,自己也沒能察覺到任何異常。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酒會結束之後的當天夜晚,工藤新一曾跟他討論的某種可能。

“現在的代號是帕圖斯,不過我並不否認那個名字。”青年表情淡然,很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不同於麵對江戶川柯南的態度惡劣,費奧多爾完全收斂了他身為組織成員的陰冷氣場,也有好好回答阿笠博士的問題。隻不過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畫全部說清楚,還停留在隱晦的互相試探階段。

按照劇本的安排,這個時候的柯南小朋友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青年慢慢吞吞站起身來,理平身上衣服的遮住,繼續解釋著,“工藤應該已經跟你談過,他要是能冷靜下來,會發現我留下來的信息已經很明顯了。”

“新一也是這麼說的。”

通過正主得知這邊的猜測並沒有錯,阿笠博士緩緩長舒一口氣,本就所剩無幾的警惕瞬間消弭於無形。

“帕圖斯的本名是拉斯柯爾尼科夫,這個名字又是《罪與罰》的主人公,再結合你的本名,可以理解為這個人是你創造出的。所以說你並不是被人篡奪的身份,而是自己偽造出這一假象,上演了一場自己殺死自己的戲碼。”

他們也是在酒會結束後,才從小哀這裡得知了帕圖斯的本名。本就因避難半途看到的景象心存懷疑,江戶川柯南決定賭一把,賭這位帕圖斯究竟是不是他們認識的費奧多爾。

俄羅斯人的全名太過複雜,即便是身為鄰居的他們,也很少會去刻意記這些內容。即便是阿笠博士,通常也隻會稱呼這對父子的名字,沒怎麼關注過姓氏和中間名。

然而費奧多爾的名字就跟太宰治類似,與曆史上的某位文豪完全一致,讓人想忘記都難。這種時候,組織成員帕圖斯的本名又是該同名文豪最出名著作中主人公的名字,說巧合都沒人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關聯。

最大的可能,又是那種常見的假名文字遊戲。像是水無憐奈暗指的007,或者是江戶川柯南這種融合了兩位推理作家的組合姓名。

拉斯柯爾尼科夫,以及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答案的指向已經很明顯了。

終於確認了眼前青年的立場,考慮到對方加入組織的時間,再回想起兩年前那場悲劇,現在阿笠博士更關切的是太宰治的安慰。

“太宰那孩子也沒有死吧?”老人的語氣蘊含著期待,卻目露不安,生怕自己得到否認的回答。

“完全正確,隻不過他現在的處境也有點糟糕,我沒法幫上什麼忙,很是頭疼呢。”

費奧多爾微笑著拍了拍手,意識到自己的話不能完全讓阿笠博士放下心來,連忙補充說:“不過是感情方麵的處境,太宰本人並無大礙,這點可以放心。”

“那真是太好了。”

聽到青年的話語後,老人的眼眶微微泛紅,沒有什麼比原本逝去兩年、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活著更讓他感到欣慰了。

當前事情發生的時候誰都無法接受,不僅僅是因此家破人亡的兩戶鄰居,他們這些關係很好的熟人也不願接受事實。

如今又牽扯到組織的事,阿笠博士內心已經替這兩個孩子找好了說辭。

無非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讓更多人淌進這趟渾水。正如身體縮小後的工藤新一一樣,不敢把組織相關的事情告訴身邊親近的人,費奧多爾恐怕也是同理。

太宰治應該是類似證人保護計劃一類的原因,必須在明麵上死亡,又因為他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消息必定瞞不住。無奈之下,隻能瞞著他們這些無關人士了。

他們沒事就好。

“這是怎麼回事……?”因氣氛轉變到過於詭異的方向,一時半會沒能從過量恐懼中脫身,灰原哀還沒能理解現狀。

少女表情有幾分茫然,視線來回在屋內另兩人身上遊走,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她理解沒錯的話,帕圖斯確實是阿笠博士認識的那個費奧多爾,就連那個已經被折磨致死的影星太宰治,如今也好端端活著?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解釋一下,我跟黑麥威士忌是一類人,都從屬於其他不同勢力,是組織內部的臥底。”

見到茶發少女還在愣神,顯然沒能理清過於混亂的現狀,費奧多爾好心地揮了揮手,主動坦明自己的身份。

隨後他又開始抱怨某位柯南小朋友,以此來換個角度證明自己的臥底身份,表情甚是無奈。

“你以為組織這麼久都沒能發現那個招搖的偵探小子是因為什麼?明明都這樣了,還敢大搖大擺恢複原樣破案、出國、修學旅行,一點警惕性都沒有,給他掃尾有夠麻煩的。”

柯南原著劇情進行到現在,在酒廠內劃水摸魚的費奧多爾,確實替他解決了不少麻煩事。

即便身體恢複正常的工藤新一在解決案件時,有要求警方不要透露他參與的信息,然而他管不住圍觀群眾的舉動,被拍照片傳SNS也是常有的事。

費奧多爾主要就是替他抹去這些痕跡,防止組織內有人察覺到。

當然最麻煩的一次還是倫敦行,想要抹去他出境的記錄,比起處理網上照片可要麻煩的多。

“我無法相信你。”

哪怕見到了帕圖斯從未在組織內展露過的一麵,鑒於男人過往的惡行,灰原哀也不肯相信對方的清白。

少女麵色不善,眉眼深處流露出憎惡的情感,厲聲質問道:“如果你也是臥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我又不知道未來你會叛變,當然要在組織成員麵前做足戲,不然太宰怎麼可能順利死去?”

青年回答的理所當然,表情也沒有任何波瀾,簡單澄清了他故意在宮野誌保麵前說過的那些話。

“不是那個問題!你為什麼執意要推動人體實驗?!”少女怒視著一臉無所謂的青年,聲音憤怒到顫抖,就連瞳孔也在不斷震顫著。

人體試驗,這才是她跟帕圖斯最大的分歧,也是她永遠無法接受的一點。

如果隻是進行臥底工作,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推動人體實驗的必要。他既然能無視倫理道德觀念做出這種事,本質上與組織那群人隻是一丘之貉罷了。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

費奧多爾吐出一口過於冗長的氣,麵部也歸於麵無表情,緩慢卸下自己在阿笠博士麵前用來偽裝的假麵,流露出屬於魔人的陰冷氣場。

“雖然我也是臥底,但本質上跟FBI、CIA、日本公安警察有著最大一點區彆。”

他略顯蒼白的薄唇輕啟,吐露出某個常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我真正隸屬的勢力,跟組織一樣身處暗世界。不過一直跟政府方有著合作就是了。”

至於這所謂的合作究竟是指什麼,這點自由心證。

完全沒有料到這種發展的阿笠博士表情一僵,以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身形瘦削的青年。因為背對著窗口的緣故,他難以看清同樣背光的費奧多爾麵部表情變化,隻是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悸。

這孩子在說什麼,說他隸屬跟組織一樣身處暗世界的勢力?這難道不是在開玩笑嗎?

灰原哀也直覺不妙,曾經身為組織的研究人員,潛心研究的她不怎麼了解外圍事情。但同屬一個世界的某些過於出名的勢力,她還是有所耳聞。

如果說帕圖斯真正隸屬的組織是自己曾經聽聞的某些,那這個人的危險程度,恐怕比如今還要上升一個檔次。

“人類需要道德法律去約束,為了維持這套社會體係,各種司法機構是必不可少的。”見到阿笠博士與灰原哀的震驚與不安,青年半闔上眼眸,遮掩住那雙深處閃耀著複雜光芒的紫紅色瞳孔,輕聲解釋著。

“暗世界也是同理,混亂無序是很可怕的東西,需要有足夠威懾力的龐然大物維持屬於暗世界的秩序。就像是橫濱本地的黑手黨一樣,他們首領曾經是軍官,目前也跟政府方達成了微妙的平衡。而我所隸屬的勢力,需要維持的是俄羅斯暗中的秩序。”

不妙的預感成真,少女臉色更加蒼白幾分,甚至連簡單的呼吸都感到困難。她艱難扯動嘴角,寫滿難以置信色彩的雙眸驟然緊縮。

“俄羅斯……難道說?!”

有關俄羅斯的暗世界勢力,灰原哀了解過的隻有一個。

戰斧,那個遍布俄羅斯全境,幾乎容不得任何外來勢力生存的大型組織,也是最早追殺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勢力。

這正是對方加入組織的契機,組織給這個男人提供了庇護,同時賦予了帕圖斯的代號。如果說從一開始所謂的追殺就是自導自演,這樣很多事就能說得通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展露氣場會嚇到在場另外兩個人,費奧多爾很快有所收斂,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淺淡的微笑,“拉斯柯爾尼科夫從來就沒有被戰斧真正追殺過,畢竟也沒有哪個部下膽敢追殺自己的首領。”

另一邊,勉強通過青年的話語理解了現狀,即便內心不能認同,阿笠博士還是選擇了接受費奧多爾的說辭。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發明家,他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對於處於灰色地帶某些必要的存在,也算是有所了解,自身更是見證過不少。

老人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試圖從記憶深處找到某些蛛絲馬跡,結果卻一無所獲。他不由得皺起眉頭,直言袒露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很奇怪啊,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米花町,根本沒有機會去管理那些事吧?”

沒想到鄰居家的孩子會成為這種組織的首領,還是在如此年輕的年紀。然而無論阿笠博士怎麼思索,都沒能找到過往的任何異常。

在他的印象裡,費奧多爾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學生,從不讓家長操心。沒想到現實居然如此魔幻,簡直比當初太宰治放棄入學東京大學,轉而去演藝圈發展還要來的難以置信。

“戰斧之前的首領並不是我,我也是在前去俄羅斯後才正式接手這份職業的。”俄裔青年隻是笑了笑,主動解釋了對方的疑惑,語氣頗為感慨,“意外的比上大學還要合適,仿佛我就是為此而生。”

他就像徹底接受了事實,放棄與戀人共進學業後,找到了更加適合自己的職業,工作也愈發得心應手。

“那麼之前戰斧的首領是誰?難不成是米哈伊爾?”內心疑惑尚未得到全部解答,阿笠博士繼續詢問著,同時道出自己的猜測。

考慮到這種組織通常情況下首領更迭不可能容易,費奧多爾能夠年紀輕輕成為首領,恐怕還有其他方麵原因。最合理的猜測,就是名正言順繼承一類的可能。

“並不是那個男人。”

青年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不是很想提起米哈伊爾,就連他的名字也不願吐露。

“戰斧之前的首領,某種意義上算是我的母親吧,至少在社會層麵上應該這麼稱呼對方。”他深吸一口氣,隱藏住談論“母親”這個詞彙的厭惡,如實解釋了他與戰斧的關係,同時又隱瞞了某些不必要告知普通人的內容。

輪回、世界融合,這些隻有異能力者才方便知道的情況,費奧多爾並不打算告知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們。

曾經身為學生的記憶對他來說已是數百年之前,那些麵容卻牢牢刻印在腦海中。以至於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最初那段幸福溫馨的時光,沒有被自身屬於魔人的部分摧毀。

他將事實簡化,換了一個更適合普通人理解的版本,作為告知阿笠博士等人的真相。

“那個人一直對組織研究的某項藥物很感興趣,早在四年前的橫濱之行前,就安排好了拉斯柯爾尼科夫這個身份。等我前去俄羅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改變什麼了。隻能順著那個人的安排走下去,在組織裡裝作研究員的同時,遠程管理著戰斧的一切。”

“我會選擇**實驗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上麵的安排,給了我一長串名單。按照拉斯柯爾尼科夫的人物性格,這一點根本拒絕不了。我隻能儘可能根據自己內心一套判定標準去選擇,儘力避開無辜之人,其他的很難再做些什麼。”

費奧多爾瘋狂甩鍋,把自己的一切罪行都推到組織頭上。同時展露出不情願、無可奈何的一麵,就連情緒也逐漸低落,像是生怕自己得不到諒解。

這也是潛入組織臥底的宿命,為了潛伏的更深,注定要在期間與罪惡為伍。不止他自己,其他臥底也有著相似的處境。

聽完這番話語後,本就偏向費奧多爾的阿笠博士表示理解,“原來如此,你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會有被組織發現的風險。”

隻不過他無法否認,眼前這個青年不再是是存在於他記憶中的那個好孩子了。他早已雙手沾滿鮮血,背後是經由他手的無數枯骨,最初的澄澈早已遍布臟汙。

阿笠博士隻感到自己情緒的複雜。

見到老人已經被成功帶偏,深知帕圖斯操心術恐怖之處的灰原哀神色凝重。

這個男人居然有臉把自己跟為了毀滅組織的臥底畫上等號,甚至還扯出維持暗世界秩序這種冠冕堂皇的大旗。以橫濱本地的黑手黨舉例,說首領曾經是軍官,誘導著旁人往政府默許存在的灰色地帶方麵想,將自己身上的罪行撇得一乾二淨,就差高呼自己是正義的夥伴了。

他怎麼敢?!

鑒於費奧多爾就在自己麵前,根本不方便使眼色,灰原哀索性換了個角度,以過於嚴肅的表情問向已經被帶偏的阿笠博士,“博士,你是不是根本不理解戰斧代表著什麼?”

並不是很能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老人疑惑著撓了撓後腦勺。

“不是說類似港口黑手黨這樣的組織嗎?港口黑手黨……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簡潔,感覺沒有什麼威懾力呢,是橫濱當地的小組織嗎?”

雙方服務器融合就是這兩年的事,以至於生活在米花町的阿笠博士根本不了解這個全新的橫濱。隻有在偶爾查資料的時候,或許會對變成了租界的橫濱產生些許疑惑,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問題,又很快拋到腦後。

他根本不知道港口黑手黨是怎樣的勢力,還以為是當地某個小組織,所以同樣不能理解戰斧代表著什麼。

“根本不是這一回事!”

茶發少女語氣焦急,努力向阿笠博士解釋港口黑手黨在暗世界的地位,伸手指向窗外遠處五棟拔地而起的漆黑高樓。

“港口黑手黨是組織也不敢招惹存在,那五棟橫濱最顯眼的高樓就是他們本部。勢力範圍以橫濱為中心,放眼整個日本也是最有威脅性的組織,隻不過他們的擴張意向並不強烈而已。”

頭一次了解到這些內容,阿笠博士也是一驚,“這麼厲害嗎?”

能讓組織都退避三舍的存在,那確實實力強到遠超他們的想象,不知道戰斧又是什麼情況。

“戰斧就更誇張了,那可是放眼全世界都極為有名的存在,俄羅斯全境都在這個組織的掌控下。”

灰原哀語句略微停頓,不安的情緒展露無遺。她與似笑非笑的費奧多爾對視,竭力抑製住自己想要閃躲的目光,僵硬道:“而戰斧的首領,甚至可以說是俄羅斯暗世界的沙皇,就博士是你眼前這個人!”

青年的笑容愈發深邃,並沒有第一時間否認。

“欸?!!”

聽聞這些內容後,繞是阿笠博士也大腦宕機三秒,隨後得出一個過於微妙的結論,“費奧多爾現在當總統了嗎?!”

“那種事情太麻煩了,沒有興趣。”青年擺了擺手否認道,“而且博士你的關注點好奇怪。”

“抱歉抱歉。”

老人訕笑幾聲,眼神複雜地凝視著費奧多爾,感慨道:“不過果然沒有什麼真實感,畢竟費奧多爾是我看著長大的,很難想象不過是兩年沒見,身份變化是如此巨大。”

“織田先生也是,我看到他成為NBA球員了,他才是最令人感到驚訝的吧。”

“為什麼突然就聊起家常來了……”見到氣氛莫名其妙變得其樂融融起來,自己的一腔警告也成了無用功,難以接受現實的灰原哀小聲吐槽著。

“啊,差點忘了很重要的事。”意識到自己冷落了曾經的同事,費奧多爾從大衣口袋內掏來掏去,將一個簡樸的小盒子丟到少女手中。

“誌保,給你這個。”

隱約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的少女微微一愣,語氣頗為難以置信,“這個是……”

“APTX4869的全部研究資料和成品,有這個東西在,你很快就能製作出解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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