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竇容商量了一下,發現他們能找到的地方都不太保險,眉頭都緊皺起來。
四皇子受了重傷,撐到現在已是極限,隻是不能確定明天的住處到底不安心,白著臉歪在床邊,一張臉毫無血色。
魏清莛看了心下一軟,對方也不過才十九歲,在她那邊,念書晚一點的,也就是個高中生,現在卻已經經曆了生死。
“我表哥底下有不少產業,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通知他,你們先到他那裡去躲一陣。”
倆人自然知道魏清莛的心思,隻是他們對王廷日都不太信任,僅僅靠八年前的王公維係,這種關係太危險。
現在幾人都受了不少的傷,就是武功最弱的竇容,腰側也重了一刀,傷的並不比四皇子輕,不過是他比四皇子更會裝。
“多些魏姑娘,隻是現在多有不便,就不打擾王公子了。”
魏清莛看了任武昀一眼,“我那還有一個地方,裡麵沒人,不過卻簡陋得很,你們要是願意,那就去那裡吧。”
竇容眼睛一亮,和四皇子對視一眼,四皇子幾不可見的點點頭。他們現在除了她,也沒有人可用了。
“那就多謝魏姑娘了,隻是令表兄那裡……”
“你們放心好了,你們沒有那個意思,我自然不會多嘴。”魏清莛有些鬱悶,但還是起身從櫃子裡拿了兩床被子出來癱在地上,“你們將就一下吧。”自己找了張毯子鋪在門邊,自己坐下倚著門框閉上眼睛。
屋裡還睜著眼的五個大男人都瞪大了眼睛,這,這女子也太膽大了些,雖說本朝男女之防不甚嚴,可她竟然敢和五個,不對,是六個成年男子呆在一個屋裡睡覺。
四皇子輕咳一聲,“早點休息吧。”
幾人聽了,都找了一個位置闔上眼睛。
魏清莛說的那處地方就在十裡街裡,那是一處帶著院子的店鋪,是她前兩天才買下打算給乳娘一家安身立命的地方,隻是汪全的病還沒好全,店鋪也沒確定好到底要經營什麼,所以空著,現在正好給四皇子他們居住。
鋪子的地段不錯,出門就是向右拐不遠處就是劉老板的糧鋪,當初魏清莛買這個鋪子的時候就是走的他的路子。
魏清莛在還未亮的時候就帶著幾人往馬車停靠的中庭而去,讓幾人藏好後,魏清莛就出門租了一輛馬車,自己駕著馬車回來,守門的拿著魏清莛的牌子好奇的看了看。
魏清莛揚高了脖子,驕傲道:“快一些,我可是和她們打賭的,要是輸了,你替得起我受罰嗎?”
守門的了然。
岷山書院的先生們每年寒暑兩期的實踐考試五花八門守門都有,連帶著學生們打賭比試也是千奇百怪,守門的見魏清莛拿著北院的牌子,卻穿著男裝,再駕著馬車,以為又是一場奇怪的比試,就揮手放行了。
魏清莛鬆了一口氣,幸虧這段時間和耿少紅混,聽她說了不少書院的趣事,要不然她還找不到這樣的借口呢。
幾人上了馬車,魏清莛就帶著他們出去。
因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守衛也沒怎麼檢查就放行了。
到了地方,天已經大亮,十裡街聚了不少一大早來買菜的人。
魏清莛直接將馬車趕到側門,從側門進去。
後麵的院子有四間房,魏清莛安排他們把任武昀放到床上,將鑰匙交給他們,“這個鋪子是我前兩日才買下來的,除了我,沒誰知道,你們可以安心在這兒住著,附近有一家糧鋪,老板姓劉,當初走著他的路子,他要是好奇問起,你們就說是我遠房的表哥,暫時住在這兒,對了,我在外頭叫王莛,小子王莛。”
竇容驚詫,“女扮男裝?”
魏清莛不理他,繼續道:“吃食我去給你們弄,隻是你們身上的傷怎麼辦?”魏清莛雖然沒看過他們的傷口,但憑著衣服上的刀痕和身上的血跡也猜出一二,要是不及時治療,隻怕真的會沒命在。
四皇子虛弱道:“孤這兒有兩張藥方,還得麻煩魏姑娘了。”
魏清莛煩躁的揉揉頭,認命的點頭,“還有什麼交代的,一並說了吧。”
三個侍衛中的一個瞪了魏清莛一眼,四皇子對魏清莛的無禮卻並不介意,溫煦道:“還請姑娘幫孤送封信。”
竇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一封信交給魏清莛。
魏清莛接過,“送到哪裡去?”
“請送給禮部張主事。”
魏清莛挑眉,她還以為會送到平南王府呢,沒想到隻是送給一個六品官,魏清莛點頭,“對方要是問起其他的事呢?”
四皇子:“魏姑娘儘管放心,他們懂得規矩。”
四皇子猶豫了一下道:“魏姑娘,隻怕後頭會有人跟著……”
魏清莛不在意的揮手道:“放心好了,他們隻要不動手,想跟著我?哼。”自信的樣子讓四皇子都忍不住有些癢癢。
魏清莛擔心的看著任武昀道:“真的不用請大夫?我看他傷的很重的樣子。”
“魏姑娘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竇容奇怪的看了四皇子一眼。
等魏清莛離開,竇容就問道:“你們認識她,她和昀哥兒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