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昀撅撅嘴,隨手抱了一下拳,就急哄哄的對平南王道:“大哥,皇上真是這樣說的?你是不是聽錯了,皇上讓我們去的是北地,不是南地?”說著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我們的封地明明是在南邊的,怎麼跑到陶揚那小子那裡去了?我上次還搶了他一把西域刀……”
聲音雖低,但在坐的人都有武功底子,平南王聽了是哭笑不得,任武晛則是恨鐵不成鋼。
老太妃麵沉如水,斥道:“胡鬨,這是皇上親發的聖旨又怎麼會有錯?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我們滿府都要受牽連,你都十二歲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知輕重?你大哥在你這個年紀,都獨自撐起整個平南王府了!”
任武昀卻一點也不怕母親,隻是有些沮喪,“知道了,以後我不說就是了!”
平南王覺得母親說得對,四弟就要離家,那北地也不是那麼好呆的地方,四弟總要長大懂事些,隻是他也不想四弟受打擊,在他心裡,四弟一向是鮮活的!平南王就拉過他對老太妃道:“母親,四弟還小呢,以後慢慢教他就是了!”
“以後?哪還有以後,過幾天他就要走了,他要是總這樣,彆說幫小四,不給小四惹麻煩就是了!”
任武昀不服氣:“我怎麼給喜哥兒添麻煩了?他身邊的暗衛都還敵不過我呢,他可說了,這次就靠我去北地呢!”
“所以你更應該謹言慎行,不然彆人不會說你什麼,隻會說四皇子!”
任武昀撅著嘴,但還是應下了。
老太妃知道小兒子是被寵壞了,以前她覺得小兒子沒心機就沒心機吧,老大沉穩,又顧念弟弟,二兒子雖然看上去冷心冷性,心裡對家人卻最是在乎,又機智,有兩個哥哥幫襯著,他就是再怎麼不成器,又有平南王府在後麵撐腰,也不會出事!
現在見小兒子就要離開,心裡有些著急,但也不想太逼他,免得適得其反。
老太妃從韋嬤嬤的手裡接過常常的盒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幅畫,衝任武昀招手。
任武昀眼裡疑惑,但還是上前坐在老太妃的身邊。
“這是王家的聖賢老子圖,是王公給你的表禮!”
任武昀臉上微紅,不安的扭了扭屁股,努力的想王家的那個才八歲的王素雅,卻隻是想起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眉頭微皺,他最不耐煩和大人們坐在一起聽他們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還不如趁著那個時間騎馬出去溜一圈呢,隻是印象中那個王素雅卻是最乖巧不過,王家又都是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儒生,連帶著女人也是那樣的人,也隻有二哥這樣喜歡讀書的人喜歡那樣的女人,他才不要那樣的呢!
任武昀向來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的,當即就推開那幅畫,“娘,我不要!”
“胡鬨!”老太妃厲聲道:“先不說王家對我任家的恩德,就是清莛的家世人品配你也沒什麼差的,這門親事我已經替你答應下來了,本來是想等你再長大一些再告訴你,隻是現在你就要去北地,此去經年,這才提前告訴你的!”
任武昀眨眨眼睛,清莛?王公親自給的表禮?任武昀眼珠子一轉,“是魏家的?”
老太妃見兒子好似不知道,就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她幼年喪母,已是可憐,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她,知道嗎?”
任武昀點點頭,抱過那幅畫說了一句“那我走了”就跑出去了。
看著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屋裡的三人對視一眼,眼裡皆閃過擔憂。
皇上讓四皇子去北地,既是為了保全他,但同時也防著平南王府和四皇子,任家除了平南王之外,還有能乾的任武晛,皇上卻派了最無心機,又最是調皮搗蛋的任武昀跟著四皇子,不也是防著他們嗎?
現在他們隻希望兩人能活著回來就好了。
老太妃也的確是這樣吩咐平南王的,“……讓我們的暗衛跟著,務必將他們平安送進北地,隻要進了安北王的勢力就無礙了,陶正那個老東西最是奸猾,他決計不會讓小四和昀哥兒在他的地方出事的。”
平南王點頭,“要不要和陶牧說一聲,請他照顧一下兩人?”
“不用,要是小四連一個陶牧都搞不定,還不如你現在就上折子請求削官罷爵來得乾脆!”
平南王和二弟對視一眼,都不由擔心起弟弟來了。
任武昀跑回房間,將盒子丟在床上,想想覺得這樣對王公不尊重,他雖然最看不起文人,但王公卻是例外的!
任武昀重新抱起盒子,四周看了一眼,就將盒子塞在一堆的兵器後麵,在他看來,把重要的東西和他的寶貝兵器放在一起是最安全的!全平南王府都知道,動什麼也不能動四公子的兵器架子!
任武昀滿意的點點頭,拿起鞭子就跑去找四皇子,他覺得定親這樣的大事怎麼也要告訴他一聲,雖然他沒想真的娶魏清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