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搞定一隻瘋跑的巨獸,這難度有點高。小朋友們也束手無策,司橫橫因為使用“凍結”這會兒還有點虛弱;白星望倒是趕狗乾得熟練了,但混亂的狗並不聽他驅使。
何頃:“倒數十秒,十、九、八……”
剛剛數到“八”,正在瘋跑的黑色大狗忽然定住了。一道白光自鏡外竄進來,一躍而至巨獸的頭頂。
飛舞的花瓣漸次凋零,“混亂”消失。巨獸沒有繼續奔跑,而是乖乖趴跪在地,一動不動。
夏渝州手持寶劍,拉著司君奔進來:“哈士奇呢?”
“你是說……那個嗎?”周樹指著巨獸頭頂立著的東西。
夏渝州是親眼瞧見那隻哈士奇鑽進了鏡中的,如今站在巨獸頭頂的卻顯然跟哈士奇不是一個物種。直立的人身被茂密的毛發覆蓋,手有五指但指甲如犬類,頭還是哈士奇。
這才是傳統意義上的狼人應有的樣子,宛如長了狗頭的大猩猩。
司君擋住試圖上前的夏渝州,抽出寒光凜凜的佩劍,用劍尖緩緩指向狼人:“你引我們過來,是有什麼訴求?”
狼人開口,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帶著低低的嘯聲:“你就是這些血族的首領吧?我們談談。”
夏渝州嚇了一跳:“這玩意兒會說話?”
“完全種狼人,在鏡中可以變成人形,”司君低聲解釋了一句,揚聲對狗頭人身的家夥道,“你想談什麼?”
何頃彈了彈指甲,曲肘搭在周樹的肩膀上,冷笑:“血族跟狼人,有什麼好談的。”
周樹挪開肩膀:“說話就說話,彆動你的爪。”
何頃皺皺鼻子,立馬切換少女音:“哎呀,你這人好無情哦。”
“嘔——”周樹做了個嘔吐表情,麵如菜色,“閉嘴,死人妖。”
兩人在司君背後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地杠起來,狼人對他們這種不尊重狗的行為很是不滿,衝著這邊呲牙。腳下的大黑狗立時站了起來,馱著狼人快步衝過來:“吼——”
夏渝州和司君齊齊後退。沉浸在爭吵中的那兩人躲閃不及,被腥臭的口氣吹亂了發型,頓時安靜了下來。
“現在燕京城裡的傀儡犬,都受我的控製,”狼人拍拍巨獸的頭,巨獸便柔順地重新趴下來,“你們不要乾涉我,我也不傷害你們,咱們友好相處,如何?”
夏渝州用拇指頂開無涯劍:“你給在酒吧出現的血族做標記,處心積慮找到領主家門口,這會兒說友好相處也太假了吧。”
何況,今晚才剛剛囂張地朝司君扔狗,這明顯是想打架的架勢。
狼人咧嘴,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找到首領,怎麼談呢?血族和狼人,原本不該對立。你們捕獵人類,我捕獵犬類,各喝各的血,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這位哈士奇說話雖然狗聲狗氣,但邏輯明確、條理清晰,甚至還帶著抑揚頓挫,差點就把人繞進去了。
夏渝州:“怎麼就不犯河水了,你搞那麼多瘋狗,瘋狗咬人。”
狼人:“你是人嗎?咬你了?”
“嘿?”夏渝州目瞪口呆,用手肘戳戳司君,“這狗怎麼還罵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