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魔尊116%(1 / 2)

曲瑤瑤以為, 他們自由了。可並不知道,還有更大的災難等著崇安。

崇安如今還隻是幼鳳,區區兩百歲的年紀經過漫長的囚禁毫無用處, 他甚至連最簡單的凝聚靈力都不會。被折斷翅膀後,他此刻最需要的是救助,而桑迎卻在這個時候, 率領鳳族打了過來。

崇安當時爆.發出的靈氣衝天, 那是屬於君王金羽神鳳獨有的氣息,鳳族不可能注意不到。

龍主料到了鳳族會打進來,卻沒想到會來的那麼快,還是桑迎親自前來。見桑迎麵帶煞氣神情陰冷,龍主匆忙抓住人問:“烏紹呢?讓他快點帶著昆侖雪蓮過來!”

被抓住的人雙腿打顫,結結巴巴道:“烏、烏紹殿下拿著昆侖雪蓮不見了。”

“不見了?!”龍主麵容有些扭曲,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不見了就是跑了。

多年來, 拿到昆侖雪蓮已經成烏紹的心魔, 他總覺得隻要拿到了昆侖雪蓮, 龍主便會將王位傳給他, 他則能利用雪蓮滅掉鳳族, 登上古界至高。

可如今,他成了廢人,不過沒關係。

烏紹帶著昆侖雪蓮走的蹌踉, 心裡高興想著,隻要雪蓮在他手裡,那麼龍主的位置早晚都是他的。若他父王不願意傳位給他,他便永遠彆想得到雪蓮。

抱著這樣的心思,烏紹丟下後錦逃出了龍宮,他又哪裡知道, 就是因他的貪念,龍族錯過了滅殺桑迎最好的機會,最終走向了毀滅。

崇安要撐不住了,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在烏紹走後,後錦抓起桌上的長錐,背著崇安闖出了牢房。她已經沒了愛人,不能再失去孩子,所以哪怕她今日死在外麵,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崇安死在自己懷中。

她已經做錯太多太多了……

“咦,那是不是王後?”

“哪來的王後,王後不好好在鳳宮嗎?”

“老子說的不是邑薇,是陛下那位前王後。”桑迎身邊的兩個將軍途徑此處,剛好看到了後錦帶著崇安跑出來的畫麵,趕緊將此事告知了桑迎。

後錦所在的密室是處很偏遠荒僻的荒宮,為了不引人注意,這裡隻有寥寥幾人看守,平日裡沒人過來。

烏紹走到太急,守衛也沒發現他離開,如平常那般窩在房中打盹,所以沒人發現後錦逃了出來。若桑迎不選擇今日攻入龍族,或許後錦能帶著崇安逃離這裡,可桑迎偏偏選了今日,還命鳳族圍住了她。

有句話怎麼說?

該來時千求萬想也等不來你,等到心死了,不需要你了,你卻忽然從天而降。還意義嗎?

已經沒了。

龍族和鳳族的人在荒宮又打了起來,攔住後錦帶崇安離開的路,將他們圍困在中央。後錦身上的衣服被崇安的血染紅,她抱著崇安的手在發抖,觸手濕漉被血染紅,無力跌倒在地上。

“崇安,撐住。”

“不要睡。”

周遭全是嘶喊打鬥,兩族的術法穿梭碰撞,劃傷了後錦的手臂。她不怕自己死在這裡,卻好怕崇安再受到絲毫傷害,於是她努力蜷縮將崇安護著,試圖捂住他的耳朵,不讓他聽到這些刺耳的聲音。

目光越過人群,後錦看到人群外的高大身影,依舊是她記憶中的紅衣,披著墨發手握長劍,戴著半張金色麵具。似乎注意到遠處投來的視線,他側眸望過來,手中的動作一滯,險些被龍主刺傷。

桑迎性子倨傲,好戰自大,骨子裡有上位者的無情狠戾,在後錦消失的兩百年裡,這些特點更為明顯。

在一劍刺穿龍主的手臂時,他輕勾薄唇露出嘲諷的笑,龍族傳來了歡呼高鳴。

瞧,他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他,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鳳族君王,而被囚了兩百年的後錦,已經黯淡無色成了階下囚,低微到塵埃,就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失去了。

這就是她寧死護了幾百年的真愛。

這就是她用虛無愛意騙了崇安兩百年的親爹,他們要等的人終於來了,這個時候她該高興,該拍拍崇安的肩膀笑著告訴他,“你看,我就說你爹爹會來救我們。”

……可她說不出口了。

望著遍體鱗傷身體逐漸變涼的崇安,後錦將手按在他失了翅膀的傷口處,用力碾壓了一下。

“唔。”崇安發出微弱的悶哼。

曲瑤瑤驚了下,連忙去拍後錦的手,“你瘋了嗎,你在乾什麼!”

可她碰不到她。

後錦還在用力按壓崇安的傷口,將陷入昏睡狀態的崇安硬生生疼醒。

“崇安,你要活下來。”

後錦的目光在看向他時很溫柔,輕聲問著:“疼嗎?”

“寒冰地獄裡的水是不是特彆冷”

“鏈鎖的聲響是不是聽膩了。”

“你啊,你不喜歡黑暗對不對……”

“我們滿懷希望度過漫長黑暗,期盼有個人能救我們出地獄,可他沒有來,始終沒有來啊。”

後錦歎息著,用染血的手覆在他的臉頰,讓他看向眼前的亂象。更靠近崇安一些,她抱緊他要他好好看著眼前的畫麵,溫柔的身影漸漸變得冰冷,“記住眼前這些臉。”

“他們所有人都容不下我們,所有人都在傷害我們,他們要逼死我們。可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錯,他們憑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

用虛假的愛與希望騙了崇安百年,後錦知道愛早已無法將他留住,既然愛沒了用,那索性便讓他生恨。

後錦要崇安記住這些人,充滿恨意的活下去報仇。“隻有我們活著,我們好好的活著,才能讓這些傷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所以,必須要活著。”

“……”

這一場大戰,鳳族贏了,後錦和崇安被帶回了鳳族。

夢境中的畫麵不連貫,停在後錦那些冰冷陰沉的話上。畫麵再一轉,曲瑤瑤人站在一處天藍地綠的園子裡,高大的梧桐樹拔地而起,隱在花草中的,是一座很大的竹屋,紅帳垂掛在柱廊上,有穿著豔色衣裙的姑娘從竹廊上經過。

“煩死了,乾嘛讓我來照顧那個病秧子,他醜的要命,看到他我就渾身發麻。”

“噓,小點聲,那可是後錦娘娘的兒子。”

“什麼後錦娘娘,咱們現在的王後是邑薇,她後錦早就和我們陛下沒關係了,不然又怎麼會將他們安排住在這種破地方。”

“說什麼呢,你沒看到那幾位大人還都一口一個後錦娘娘喚著呢,若非是陛下授意,他們哪敢這樣喊。還有,一會兒進去彆板著張臉了,你口中的病秧子如今可是咱們的帝鳳太子,陛下親自賜名晁淵。”

“嘁。”那名嫌棄的姑娘依舊很不屑,最後咕噥了句:“什麼破太子,他長得這麼醜連翅膀都沒有,等王後生了兒子,他早晚得死。”

曲瑤瑤聽得火大,見她們馬上消失在拐角,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