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生態環境局。
晏鶴清今晚第一次露出真心笑容,“麻煩您。”
麵包車一路下山,司機特彆健談,晏鶴清偶爾附和幾句,但也沒漏掉,經過一條岔道,一輛路虎出來,不遠不近跟著他們。
晏鶴清望著後視鏡,司機在說明天會是個好天氣,他眼裡隱隱浮現笑意。
的確,明天會是好天氣。
“陸總,司機接晏先生下山了,目的地是您在京大家屬區的住所。”助理不知陸凜在跟車,事無巨細報告,“小陸總還被攔著不能下山,預計三小時後會離開。”
陸凜吩咐他做另一件事,“今明兩天密切關注京大的新聞,要被壓下去,你找幾個大媒體曝光,全網推送。”
他看到了晏鶴清錄像。
去二十橋那次,晏鶴清突然要換像素高的新手機,是為拍趙唯方的視頻。
陸凜望著前方的麵包車,把著方向盤,突然笑了幾聲。
晏鶴清天生就適合釣魚,年紀輕輕便這麼有耐心,麵對獵物不驕不躁,等待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根據他得到的信息,趙唯方下學期大四,馬上拿畢業。
隻要晏鶴清拍到視頻一曝光,趙唯方幾年大學白讀,拿到的offer報廢。
楚子鈺電話進來了,陸凜掛了助理電話。
“阿凜什麼情況?”楚子鈺一覺睡醒在他家門口了。
還換了車,多出一個司機!
陸凜簡單說:“有事。”
“你不會還留在酒莊吧?”
“回家路上。”
楚子鈺笑他,“什麼家啊,孤家寡人住的叫房——”他倏然拔高聲音,“我靠,你不會和鶴清同居了吧???!”
陸凜笑了聲,沒回。
“你是不談就算,一談就一步到位啊……再見!”楚子鈺羨慕掛了電話。
……
環境保護局的工作人員督促著,陸牧馳叫來的人快速扯著燈帶,之前夢幻浪漫的求婚現場,現在隻剩滿地狼藉。
陸牧馳站在欄杆前,俯瞰著一覽無遺的繁華夜景。
片刻,他展開黏糊掌心,將戒指重重丟進了黑暗裡。
戒指悄無聲息消失了,陸牧馳從口袋掏出煙,抽出一支咬進嘴裡點燃,飄渺的霧氣裡,他眸光晦澀不明。
抽完煙,他掏出手機,“查晏鶴清這段時間的所有行程。”
他手指重重扣緊欄杆,等揪出那個野男人,他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
次日一早,一個匿名在圍脖爆料。
文名簡單有力——羅葡酒莊性、交易。
放了趙唯方在和幾個男人介紹女大學生的視頻。
女生照片打碼,名字消音,但趙唯方和幾個男人的臉和聲音清清楚楚。
發出就本地hot了。
“羅葡酒莊是南城郊區那個嗎?我還買過他家酒!嘔,想吐!”
“我認識這個拉皮條男的,京大學生!”
出現京大學生後,更是火速爆了。
“臥槽!有人爆料了!是京大軟件工程趙唯方!”
“啊啊啊!照片全是女學生,會不會是偷拍的啊?一定要嚴查啊!!!!!”
……
不出半小時,視頻在京大學生群傳遍了,生物科學2班的班級群也在熱烈討論這件事。
[我去,趙永你是不是認識趙唯方啊?到底是不是他啊。]
趙永立即撇清關係,[宣傳部活動見過幾次,不熟。]
……
助理密切關注著熱搜,不出半小時,有人出手要撤熱搜了,是視頻裡另外幾個男人,隻是有陸凜發話,熱搜自然沒撤成,反被送上了熱一。
輿論發酵得太快,不到中午,京大官微就發了聲明,會嚴肅處理此事,一經查明,馬上開除趙唯方。
趙唯方還在酒莊睡得香,等他下午起床,離開酒莊取回手機,他手機被打爆了,趙唯方看到信息,腿軟直接倒地,他趕緊給陸牧馳打電話。
過很久陸牧馳都沒接電話,趙唯方眼前一亮,想到了晏鶴清,他私下悄悄問過趙永要電話,他翻到晏鶴清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明明隻過了幾秒,趙唯方卻覺得比一年還漫長。
在難捱的煎熬過去,對麵終於接起了,趙唯方急得嘴裡滿是血泡,急迫著說:“學弟,這次隻有你能幫我了,你一定要找阿馳幫幫我,我馬上畢業了,不能被開除,否則這十幾年書全白讀了,還會記入檔案,我的前途,人生通通會被毀掉!”
他氣得牙齒打顫,“實在太倒黴了,昨晚竟然有記者混進去了,都怪那些該死的記者!還有明明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拍到了我!”
聽筒裡,響起一聲清亮的笑聲。
“不是,你誤會了。”
趙唯方突然有很怪異的感覺,他緊張吞咽著口水,“學弟你說什麼誤會?”
晏鶴清端著魚食走到魚缸,兩尾魚都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點,他空出一隻手,舀了一勺魚食,撒進魚缸,雲淡風輕說:“不是記者,是我。”
“這是感謝,你在學校對我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