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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留意起了他?”扈棠遠遠朝十七皇子那裡看了一眼,有些不屑地說道,“他啊,連我都比不過。”

薑嬈聽著扈棠的語氣,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與他比試過了?”

她沒啟程之前,與扈棠雖然算不上形影不離,可對扈棠的事知道許多,從來沒聽她說過和十七皇子有什麼交集。

“比過一回,我贏了。”

扈棠的手指又指向了阿達努,“那邊那位羌族的武士,天生力大無窮,這種人,我單是看一眼便知道,自己比不過。”

薑嬈跟著她的話,心思繞了一圈,倒是明白了扈棠的意思。

她是拿自己當參照,來同她說,十七皇子應是比不過番邦武士的。

薑嬈微微撐住自己的臉頰,細細思索,雖說覺得古怪,但又想不出什麼皇後是用了什麼法子,她這剛從瑞縣回到金陵來,都還未回寧安伯府一趟,就聽容渟的話,先入了宮。

容渟如此安排,她信他的,便來了。

來了便趕上了這場武試。

要看著十七皇子出風頭,還真是有點折磨。

扈棠待在她身邊,難得安靜了起來。

她知道薑嬈南下是要去淮州,這麼早回來了,一定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沒能去成。

薑嬈這會兒臉上沒有不開心的模樣,她能做到的,就是不提起薑嬈的傷心事,不提九皇子。

免得提起來惹得她傷心了,她又不會哄人。

扈棠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靜靜看著武場中央來往的人影,忽然擰眉,“今日這比試,恐怕比不成了。”

薑嬈沿著扈棠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羌族武士阿達努被人攙扶了下去。

“受傷了?”薑嬈問。

“看起來應是如此。”扈棠扭回頭來,“方才在宮中是怎麼一回事?”

扈棠托著腮,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來聽著這回要來武場,我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見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這好不容易將場子收拾出來了卻沒用上,真是掃興。”

“方才宮裡的比試,誰贏了?”扈棠一直在武場,沒看到青鸞台裡的那場比試,心癢癢地詢問薑嬈。

薑嬈淡聲道:“十七皇子。”

扈棠愣了一下,“他?”

“他還當真贏了?”

薑嬈聽出扈棠情緒激動,抬眸看向她。

她眼睛安安靜靜地望著人,便叫人生出傾訴的**,扈棠說道:“上回與他比試鞭法,他落了敗,一直糾纏著我要再比一次,我說若是他能贏得過羌族的武士,便奉陪到底。”她低下頭,語氣有些惱火,“我和他多說一句都覺得,他的貓差點抓傷你,和這種人多說一句我都覺得不值。”

她煩躁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有些崩潰。薑嬈拉住扈棠的手,柔聲說道:“你不是說你贏過十七皇子一次,十七皇子贏過了羌族武士,可不就是你要比羌族那位武士還要厲害的意思?”

“嘻,你說得對。”扈棠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回頭朝薑嬈笑了起來,瞧上去有些沒臉沒皮的。她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扈棠扈棠天下第一。”

“是。”薑嬈隨著她笑了起來,彎眸如星笑顏如畫,“棠兒天下第一。”

扈棠眼瞧著薑嬈的笑顏,覺得罕見而難得。

她還以為薑嬈無功折返,該會以淚洗麵。

目下笑得那麼好看,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扈棠很想問問薑嬈南下都經曆了些什麼,偏偏又不敢當著薑嬈的麵問,在薑嬈轉身找宮人詢問何時回宮時,拉住了明芍,“你家姑娘這回往南走,到了哪兒回來的?遇上了什麼事?”

明芍撿著她能答的答,“從瑞縣那邊往回走的。”

但再多的,就不肯說了。

扈棠心裡淡淡地失望起來,臉色灰沉地杵在那兒,薑嬈一回來就看到她這悶悶不樂的神情,還以為她又記起了她和十七皇子的賭約,正想著該怎麼再哄一哄,明芍上前,躊躇地說:“扈姑娘是想知道姑娘南下都遇見了什麼。”

薑嬈立刻笑了起來。

她還在想著扈棠這種憋不住話的性子,怎麼這麼安靜,也不問問她怎麼從淮州回來的,還納罕了一會兒。

她知道周圍人寵她護她顧及她的心情,輕聲對明芍道:“我來說便好。”

扈棠抬了抬眼,有些鬱悶悔恨,明明忍住了問薑嬈,卻沒忍住問薑嬈的丫鬟,結果還不是一樣,要戳薑嬈痛處了。

她朋友太少,貴女圈子裡,唯恐惹得薑嬈不開心。

“這裡人多眼雜,有些事我才沒開口與你說清楚。”

薑嬈看得出來扈棠眼神憂傷,她靠在扈棠耳邊,對她說道:“一會兒我要入宮一趟,等我回來,明日找個時間尋你。”

……

回宮的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乘上轎輦往北行,薑嬈回到了雲貴妃身邊,她閒來無事,心裡既然起了疑惑,便順著叫她起疑心的那事查了下去。

她仍然覺得十七皇子能贏過番邦的武士,是藏了什麼貓膩在裡頭。

去打聽的宮女回來,對薑嬈說:“阿達努似乎是染了風寒,渾身乏力,比不成了,太醫已經到他那兒了。”

薑嬈問:“太醫可是皇後找人安排上的?”

薑嬈做事,隻要不是讓她去動針線筆墨,一向認認真真,她這態度叫雲貴妃也嚴肅了起來,“年年真覺得,那個叫阿達努的異族人,是中了皇後的圈套?”

“直覺而已,當不得真。”

薑嬈低斂著溫軟眉目想著,這事就算真有嘉和皇後在其中安排了什麼,真要查下去,恐怕也要費些時日。可七日後來進貢的使節便要離京,隻為了她一個若隱若無的念頭便追查到底,若是最後一無所獲,豈不是白費力氣?

可一想到那人是皇後,即使白費力氣,她也想查一查。

薑嬈敲了敲腦袋,有些頭痛。

有一隊緇衣衛過去,薑嬈聽著聲響,抬眸往那兒看了一眼,窺見其中一道白衣,眉頭皺了皺,覺得那身影好像容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