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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金陵分開時,他讓她入宮,和她說他處理些事,也會入宮,若非因為有他這句話,方才從武場出來,她定是要直接回寧安伯府的。

到了漱湘宮,有宮人匆匆遞上來消息,“四姑娘,皇上請你到金鑾殿一趟。”

薑嬈與秦雲相視看了一眼,皆有些詫異。

一般昭武帝來漱湘宮這兒請人,隻會請雲貴妃過去,哪回會請是薑嬈?

雲貴妃欲與薑嬈一同前去,一穿著灰色夾襖的嬤嬤過來,雲貴妃認得那是內務府那邊掌管各宮布料用度的嬤嬤,心裡頭古怪的感覺更甚。

這半年她不得聖寵,這兩位嬤嬤的身影,漱湘宮裡可少見。

灰襖嬤嬤來到雲貴妃麵前,“內務府那邊新進的緞子,皇上今日見娘娘穿得樸素,命奴才們帶娘娘過去挑選。”

雲貴妃謝了恩,眉頭卻稍稍擰了起來,不知道昭武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步伐稍微有些遲疑。薑嬈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湊到雲貴妃耳邊,說道:“小姨,你便去吧。”

方才看到緇衣衛中間那道白衣身影,興許就是容渟,他也許已經見了昭武帝,同皇帝說了什麼。

她跟隨在宮人身後,一路到了金鑾殿,本以為能看到容渟,卻隻見到了昭武帝與嘉和皇後。

還有番邦來的使節。

番邦使節沉著臉看著薑嬈。

薑嬈一臉狐疑地看著殿裡的人,心裡竟一時掂量不出眼前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她臉上平靜無波,向皇帝與皇後行了叩禮。

而後才抬眼,看著坐在昭武帝身邊的嘉和皇後。

嘉和皇後臉上帶著淡淡泣意,依偎在昭武帝身旁,“是她指使人汙蔑本宮,是她想壞本宮的聲譽。”

薑嬈一頭霧水,昭武帝沉聲道:“方才有人給了朕一封密信,說阿達努敗給十七皇子,是被人在飯菜中下了藥。”

“但太醫已經查清,阿達努突然乏力,隻是病症而已,與藥並無乾係。”

皇後眼眶含淚,執意將臟水往薑嬈身上潑,“就是她想陷害臣妾。”

這事她做得謹慎,先彆說去下藥的用的是徐家的死士,那藥並不會影響脈象,即使太醫不是她這邊的人,換了與她不熟識的太醫來為阿達努診脈,也隻會說他是長期奔波,累及體軀,才會突然乏力,並不會被人看出來,他吃過的東西裡被人下過藥。

藥效要花上七日才會過,七日……就到了這群羌族人離京的時候了。

可她沒想到,居然還是有人發覺了她的動作。

她掃向薑嬈的視線厭惡至極,卻朝著昭武帝哭訴著,“方才臣妾身邊的宮人瞧見了,是薑四姑娘的人,借緇衣衛的手,向陛下遞了密信。”

皇後仿佛心痛不已地說道:“若真叫人誤會了本宮用藥,本宮自是不在乎自己如何,隻是擔心叫使節誤會了我們大昭,壞了兩族邦交。小姑娘家家,這種手段用在宅子也就罷了,由著她父母教訓,堂堂國事,豈容她胡鬨?”

方才她見漱湘宮那邊的宮人往這探頭探腦,似是想打探什麼,寫來告狀的密信的,一定就是薑嬈。

是她小看了這個丫頭,她才回來這短短的功夫,竟然就叫她弄清楚了她下藥的事。

使節聽著皇後的話,也搖晃著頭,看向薑嬈,目光裡帶著幾分厭煩。

薑嬈攥著手指,隱忍著等著說話的機會。

她還以為,昭武帝叫內務府的嬤嬤帶她小姨看布料,是終於回心轉意了。

但看現在的模樣,分明還是要偏袒皇後。

有宮人將信遞到薑嬈麵前。

“這信,是否是薑姑娘寫的?”

昭武帝的聲音,冷得薑嬈身體發寒。

薑嬈皺緊眉頭,對那信紙看也不看,咬了下牙,坦坦蕩蕩,“並非臣女。”

她是覺得十七皇子贏過阿達努的事有蹊蹺,都隻說隻是直覺如此,當不得真,何來汙蔑?

那信紙還是朝著薑嬈麵前塞來。

薑嬈無意間掃見信紙一角的小字,看著那字跡,忽然一顫,抬眼,目光一路追了上去,直到掃完全篇,愣住了。

那字跡……

分明是容渟的字。

所以,她沒猜錯。嘉和皇後果然是動了手腳,才叫十七皇子贏過了阿達努。

可她很快又抬眸看了昭武帝一眼,他的手正搭在嘉和皇後背後,一副安撫親近的姿態。

昭武帝是朝向嘉和皇後那邊的。

寫信的人,會因汙蔑獲罪。

薑嬈一下奪了那信,怕人搶奪,彎下腰去,手指顫抖著將宣紙撕碎。

不能再叫更多的人認出那上麵的字跡。

“是臣女。”她低著頭,手指在顫,卻說得朗聲。

“是兒臣。”

與她話音同時而落的,是從殿外傳來的一道聲音。

金鑾殿外,白玉階上,緩緩走上來一道修長高大身影。

穩健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把渟渟的……的聲音,放出來了orz

我終於又可以開心地寫感情線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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