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38(1 / 2)

回南天 殊娓 10694 字 9個月前

時芷和傅西泠之間很少有這種動作輕柔的吻,鼻尖蹊蹭著挨靠,鼻息混在一起。

唇瓣摩挲,細細舔舐,曖昧地糾纏著。

最近兩個月裡,他們隻有前些天在國外見麵做過一次,難以克製地想索要彼此更多。

顧著他的傷,時芷的氣還沒消,生生給她氣出理智來了,問傅西泠:“還去醫院麼。”

“去。”

“那彆撩我。”

她直接拍掉傅西泠的手,後仰,躲開他的唇,然後意有所指地往下瞥:“你這樣怎麼去?”

傅西泠把人拉回來,額頭抵在她鎖骨上,微喘著笑:“我緩緩。”

時芷知道傅西泠嘴嚴,到他大伯那邊肯定不會把家裡的事說出去。

彆說傅西灃隻是嘴上發瘋,就算過來把房頂給掀了,為了他大伯的身體著想,傅西泠也決不會多說半個字。

時芷用手裡的棉簽,點一下他的唇傷,擦掉最新滲出來的一絲血:“傷怎麼和你大伯交代......”

傅西泠反應很快:“女朋友咬的。”

時芷在他腿上轉身,丟掉棉簽,彎腰去收拾茶幾上的醫藥箱:“少來,親幾分鐘而已,什麼都沒做,這鍋我不......”

動作和話都停住,她轉頭看傅西泠。

傅西泠的手臂還搭在她腿上:“講道理,我傷在嘴上,還沒癱瘓呢。真要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該去我大伯隔壁開個病房和他一起躺著了。”

時芷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冷藏過的蘇打水,丟給傅西泠:“那你繼續緩。”

能看出傅西泠和家人感情是真的好。

他媽媽打電話來時,他已經準備走了,手機插著充電線放在沙發裡,開揚聲器通話。

時芷聽見他媽媽問他傷得嚴不嚴重,也聽見他伯母憂心地說,“西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傅西泠安慰她們:“一丁點小傷,去看醫生不得被人笑話死?還沒有口腔潰瘍疼,不用擔心。”

他的針織開衫上沾到些血汙,臨走前脫掉,換了套衣服穿。

所有動作都當著時芷的麵,問她:“去見過付倩了?”

“嗯。”

“這次回來打算待幾天?”

“沒想好,看心情。”

時芷訂了明早的機票,要先回去看看時梅,其他安排要等她回來後再說。

傅西泠沉吟片刻:“我這邊走不開......”

“知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不乾擾。”

“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

時芷獨自出發,回去看時梅。

已經是年底,小城市的年味要更足些,連“心理衛生中心”的大門上都貼了紅色對聯。

天氣不錯,醫生帶著一些患者在院子裡做操。

患者們不整齊地跟著音樂抻胳膊抻腿,還有一個突然怪笑著跑開,是被兩個護士給

逮回來的......

時芷坐在椅子上看了很久。

走時沒回頭,踏著枯黃的草皮,在心裡說:

媽媽,我現在很好,但以後會更好。

回去仍然是乘飛機,還沒登機傅西泠已經打來電話約她。

沒人敢和身體尚未康複的傅家大伯說實話,最後傅西泠唇傷的鍋,還是扣在了時芷頭上。

時芷不得不出麵,落地後坐進傅西泠的車,抱著一大束鮮花去看傅西泠的大伯。

她在電話裡說過,不想見他其他家人。

傅西泠辦事靠譜,她到醫院時,果然沒有其他人在場。

大伯的氣色比前幾天稍好些,後麵還有兩項檢查要做,隻和時芷說了幾句。

生著病的長輩,語氣很和善:“國外讀書很辛苦吧?西泠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時芷溫順地點頭:“好的,大伯。”

醫生來催大伯做檢查項目,護工把人扶走了。

病房裡隻剩他們兩個,傅西泠坐在沙發裡,把剝好的蜜柚遞給時芷:“大伯要知道他兒子被你一腳給踢出去過,就不會擔心你挨欺負了。”

時芷接過柚子。

傅西泠用濕紙巾擦手,像是隨口一問:“怎麼氣成那樣?下手太狠了。”

“你堂哥太吵,像蒼蠅,挺大個男人婆婆媽媽的那麼多話,惹人心煩。”

這是時芷自以為的動手理由。

她這麼以為的,當然也就這麼說了。

隻是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煩,又補充:“也就是你親戚,不然我不會隻踢肚子。”

“......可彆。傅西灃腦子是不太行,但我大伯家不能斷後。”

時芷動手這事,傅西泠好像挺高興,總愛聊這個話題。

就像當初愛聊她那串開過光的和田玉手串。

還問時芷,明知道傅西灃不是君子,就這麼和傅西灃動手,都不怕人家報複的?

時芷撕掉柚子肉上粘連的皮膜,都沒抬頭,直接把傅西泠那天說的話,懟還給他了:“你傷在嘴上,還沒癱瘓呢。”

意思是:

傅西灃要報複的話,你傅西泠攔不住嗎?

傅西泠聽懂了,笑得挺愉快。

病房裡堆著很多慰問品,總歸是礙事的。

時芷在果籃上絆過一下後,傅西泠越看那些東西越礙眼。

他和護士長借了個推車,把用處不大的禮盒篩出來,打算放他車上,回頭找個空閒運送去他大伯家。

“用我幫忙麼?”

“不用,跟這兒等我吧,外麵冷。”

傅西泠下樓後,時芷一個人坐在病房裡吃蜜柚。

不知道這種病房多少錢,陽光投進來,把皮沙發烤得溫熱,溫馨又舒適。

有人敲響病房門,時芷大大方方起身。

來的肯定都是探病的。

她覺得自己隻需要和剛才

一樣,以傅西泠女朋友自居,裝成溫順的形象、端莊地把人迎進來,最多遞瓶礦泉水、說兩句。

反正傅西泠隻是下樓送東西,很快就回來。

門打開,外麵站著沈嘉。

沈嘉笑容尷尬地凝住,好半天才說:“我......我是過來看傅伯伯的。”

熟人好,不用裝了。

時芷讓開:“他去做檢查了,進來坐。”

當初那些好感和信任,不甘和惡心......

時過經年,在時芷這裡早已經成了前塵往事。

她麵對前任,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冤家路窄”都沒想過。隻覺得來的人是沈嘉的話,比是傅西泠家其他親友省事些。

挺好。

反常的人是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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