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老攻小我十二歲 竹喵 19762 字 5個月前

“什麼?”與其說江與彆沒有聽清肖恪的話,倒不如說江與彆沒聽懂肖恪的話。

肖恪以為他是真的沒聽清,又問了一遍,聲音比之前還大了一些,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江與彆聽清了,明顯怔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肖恪,覺得他們之間的誤會有點大,於是緩緩的減緩車速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繼而笑了。

這一笑就有點停不下來。

肖恪還沒明白江與彆為什麼突然停車,隨即就被江與彆的笑搞得有點發毛:“你笑什麼?”

雖然江與彆大多數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笑的,但這次的笑和哪一次都不一樣,是放肆的,毫無遮掩的,完全沒再考慮肖恪感受的。

江與彆不知道是不是學霸的腦回路都和他人不同,陳玄的那句話的確刺耳,但再刺耳也沒有到能讓人理解成這麼個意思的程度,可肖恪偏偏不走尋常路,理解到了這個點上,他覺得很有意思。

陳玄給他所有的鬱結被肖恪的這句話成功打散,心情也好了不少。

但江與彆心情好,肖恪的臉卻是越來越臭了,沒有人能在被彆人如此笑的時候還可以保持淡定,尤其還是一個關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或許有,但肖恪絕對不會是其中之一。

“彆笑了!”肖恪警告江與彆。

江與彆比著ok的姿勢,但笑聲卻依舊沒停下來,肖恪沉著臉看他幾秒,終於忍無可忍的決定下車,但就在打開車門的這一瞬間,江與彆卻拉住了他的手,收了笑:

“好了,我不笑了。”

臉上是沒有笑了,故作嚴肅的姿態,但聲音裡都沾染著笑意,肖恪還是有點不爽,但到底也沒有再堅持下車。

氣氛有點詭異,江與彆鬆開了肖恪的手,他穿的的確有點少,在江與彆溫熱的手掌離開自己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原來這麼涼,不過這是小事兒,一件加件衣服就可以解決的小事兒,根本不需要在意。

需要在意的剛才肖恪的那個問題他也已經不需要江與彆的回答了,畢竟江與彆笑出來的每一個‘哈哈哈哈’都是對肖恪無情的嘲笑。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你?”江與彆的聲音依然帶著笑意。

肖恪彆過臉看向窗外,聲音都是冷的:“沒什麼。”

他其實也沒覺得江與彆會喜歡自己,但陳玄卻問自己和江與彆是不是在談戀愛,這樣的問題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才會問的,肖恪確認自己從未對江與彆做過什麼讓人可以誤會的事情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唯一有可能讓人誤會的就是江與彆了。

說不定還是他對陳玄說了什麼,肖恪當然要問清楚,雖然他自己也沒想好問清楚了之後要如何。

江與彆看不到肖恪的臉,卻能看到他的耳朵漸漸紅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笑很可能傷害了一個小朋友的自尊心,開口道歉:

“不好意思肖恪,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有意思。”

肖恪沒說話,依舊看著窗外。

“我挺喜歡你的。”江與彆說:“不然也不會讓你來我身邊工作,更不會讓你隨意出入我的家和琴房,但我對你的喜歡是叔叔對侄子的,哥哥對弟弟的,不是戀人之間的。”

肖恪微微回過來一點頭,卻還是沒看江與彆,幾秒的沉默過後,硬邦邦的說了句:“知道了。”

“陳玄對我們的關係有誤解,他覺得你是他離開之後我身邊的第一個助理,所以就往歪了想,惡心的人總有惡心的想法,所以才會說出剛才的那些話,彆往心裡去。”

“嗯。”

肖恪的回答淡淡的,是明顯不想再談的姿態,但有些話既然開了口,江與彆覺得還是說的明白一點比較好:

“我的確喜歡男人,之前沒有告訴你是覺得這是我很私人的事情,也影響不到你,現在你知道了,雖然方式不太好,但知道就是知道了,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辭職,我會給你介紹彆的兼職,待遇不會比在我這裡差,今天的話,你可以先去住你宋叔叔的房間,讓他……”

“你喜歡男人我就不能在你身邊工作嗎?”肖恪轉過頭來看著他,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是不是隻有你喜歡的人才能做你助理?就像陳玄?”

肖恪突然的態度轉變讓江與彆一愣,隨即開口解釋:“不是,我隻是覺得你……”

“那我為什麼要辭職?”肖恪問。

江與彆:“……”

肖恪強硬的態度江與彆感覺到了,但是自己應該也沒說錯什麼話,肖恪對同性戀不認同,甚至是惡心的態度,那現在自己是站在了他的角度去考慮這件事情,即便不會被感謝,也至少應該理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不是這個吧?

肖恪學霸的腦子今天休假了,可能。

江與彆想再為自己解釋一兩句,畢竟真沒有解雇肖恪的想法,但肖恪似乎看出他的意思,直接在他開口之前就攔了他的話:

“開車,我困了。”

江與彆:“……”

老板像是個給人打工的,江與彆在心底歎出一口氣也沒說彆的,聽話的緩緩發動引擎,將車開出去,準備在前麵的街口掉轉方向往回開,期間江與彆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但覺得自己若說的直白肖恪很可能會更生氣,於是隻能試探性的開口:

“你真困了?”

肖恪沒回應,看著窗外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

“我還沒吃飯,房間裡有吃的嗎?”

回應他的還是沉默,江與彆也不再說話了,覺得今晚的命運大概也隻能是與泡麵相親相愛了。

——

一路沉默的開車回到酒店,電梯裡也是一句話也沒有,空氣凝滯的快要呼吸困難,肖恪在生氣,江與彆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裡,讓他辭職的事情嗎?

之前的肖恪是個炮竹,一點就炸,江與彆已經很久都沒見他炸過了,今天明顯炸了,但炸的又和以往不同,以前他會反駁,會跟自己對峙,會把話說的很明白,但現在卻好像隻是在跟自己生氣。

江與彆站在肖恪靠後一點的位置一直在看著他,這才發現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自己183的身高站在他麵前卻好像還是矮了快一個腦門,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說點什麼來打破彼此僵持的氣氛。

隻是話都還沒說出口,樓層卻已經到了,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肖恪就邁步走了出去,連一丁點兒等他的意思都沒有。

江與彆:“……”

這小孩兒,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房門打開,宋毅連麥打遊戲的聲音就傳入了耳膜,突然從那麼僵持的一個氛圍中走入喧鬨,江與彆有些微微不適應,瞧一眼身旁換鞋的肖恪卻適應良好,換了鞋就進屋了,江與彆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覺得今天晚上歎息的頻率快趕上他一年的次數了。

“回來了?”宋毅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等我會兒啊,我打完這把再審你。”

江與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直接去了臥室衝澡,隻希望自己出來的時候宋毅已經知情知趣的離開了,雖然這是一個奢望,但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撞見鬼了呢?

江與彆洗的很慢,水溫也不是很高,沒有自虐的意思,隻希望自己可以更冷靜一些,隱隱約約中他似乎聽到外麵一陣喧鬨,但也沒在意,以為是宋毅打遊戲又打high了,咋咋呼呼才是宋毅的本質,他早就習慣了。

澡洗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在浴袍和家居服之間選擇了後者。

換完衣服走出臥室,宋毅果不其然還堅守在這裡,隻是不打遊戲了,安靜了不少,見他出來抬眸看了一眼,淡淡說:

“肖恪給你做了一碗麵,趕緊吃了吧,再不吃可就坨了。”

“嗯?”江與彆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幾步走到餐桌才看到上麵的的確確擺著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湯麵,就連配料都沒有任何的敷衍,但想起剛才肖恪對自己的態度江與彆又有些懷疑,問宋毅:

“真是肖恪做的?”

“不然呢?”宋毅還是沒看他,捧著手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我就算給你做也是泡碗桶麵給你吃。”

這話倒是真的,江與彆在餐桌坐下來,看了一眼肖恪房間的方向,門是關著的。

宋毅收了手機走過來看到他這副模樣,笑了下:

“看什麼?趕緊吃啊,肖恪為了這碗麵手都壞了,彆浪費了。”

江與彆聽的蹙眉:“怎麼回事?”

“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切菜的時候切到手了,流了不少血。”

宋毅的話剛說完江與彆就站了起來向肖恪臥室走去,卻被宋毅攔了下來:“肖恪沒在,出去了。”

江與彆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宋毅:“這麼晚出去做什麼?”

“房間裡沒有醫藥箱,出門去買了。”

江與彆無語的看著宋毅,話都沒說一句,但宋毅就是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對自己的責怪,怪自己肖恪受傷了自己還讓他去買藥,宋毅多少有些無辜:

“不是,肖恪自己堅持要自己去,說順便散散心,我總不能攔著吧,你這麼看著我,我倒還想問問你怎麼回事,肖恪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和你一起回來就明顯心情不好?你又欺負他了?”

欺負?不存在的,倒是肖恪疾言厲色的把自己教訓了一頓,但江與彆也沒說,聞言靜默幾秒,轉身回到餐桌前坐下:

“劇組這邊怎麼說?有可能把陳玄的戲份集中嗎?”

提及陳玄,宋毅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問題不大,有問題我也能處理解決,你放心就行。”

江與彆笑看宋毅:“你怎麼解決?”

“孫複管不了那王八蛋,秦總也管不了嗎?雖說是金主關係,但就算再怎麼沒感情,可私下裡背著他這麼對前男友公開求複合的戲碼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吧?放心吧。”

江與彆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低頭吃麵。

“彆光顧著吃啊。”宋毅說:“你們今天晚上說什麼了?沒發生什麼不愉快嗎?”

宋毅是個很八卦的人,江與彆也知道自己不說怕是過不了今天晚上這一關,於是邊吃飯邊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說,自然而然沒說肖恪也出現的事情,倒不是有意瞞著,而是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宋毅不出所料的又開始罵,這幾乎是這兩年來但凡說起陳玄的必備項目了,江與彆也不阻止,偶爾還會應和兩聲,畢竟是真欠罵,等宋毅口乾舌燥的罵夠了,江與彆開始趕人:

“行了,罵夠了早點回去睡吧。”

宋毅可能真的是把自己的智商也跟著唾沫星子罵出去了,隻想到了江與彆明天早起還有戲要拍,完全忘記了肖恪還沒回來,也忘了肖恪交代他要等他回來再走的事情,直接拿了手機就起身離開,卻在門口被江與彆叫停:

“你去問問統籌安排,酒店的房間是不是有空的了。”

宋毅微愣了一下:

“怎麼?肖恪不想和你住一起?”

“不是。”江與彆說:“我畢竟喜歡男人,不方便。”

宋毅已經好久都沒有把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了,聞言愣了一瞬就點了頭:“行,我去問問。”

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前,江與彆也覺得和肖恪住在一起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每天早起都有早餐,每天房間裡都有人打擾衛生,可如果相處的彆彆扭扭,那實在也沒必要勉強。

房間裡安靜下來,江與彆看著桌子上這碗被自己吃乾淨的麵若有所思。

小朋友麵冷心熱,即便生氣也還記得自己沒吃東西給自己做飯,很暖心,看在他表現這麼棒的份上,江與彆決定等肖恪回來的時候跟他道歉,雖然直到現在江與彆也沒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但小朋友生氣,姑且就當是自己的錯吧。

江與彆起身去臥室拿了手機出來,坐在沙發上給肖恪打電話,電話剛有撥通的提示音,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伴隨著手機鈴聲,江與彆掛了電話起身走過去,肖恪剛好進門,看到江與彆的時候愣了一瞬,但瞬間錯開了視線,快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你站那兒!”江與彆出聲。

肖恪像是突然被點了穴一樣的站在原地站立住了,江與彆邁步走過來:

“傷哪兒了?”

肖恪將手下意識的背到了身後,江與彆嘖了一聲也不和他廢話,直接伸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腕,這動作江與彆之前不是沒做過,但這一次肖恪的反應尤其大,觸電一樣的後退了一步,甩開了江與彆的碰觸。

江與彆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麵,看著肖恪靜默了一瞬,了然的笑笑:

“抱歉,我隻是聽宋毅說你受傷了,上藥了嗎?”

肖恪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但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隻是不希望讓江與彆笑自己,覺得屁大點事兒也能心不在焉的傷了手,下意識的想要隱瞞傷口罷了。

但他剛才的行為江與彆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知道了他的性向,所以故意拉開距離,對他有偏見?

他不想這樣。

於是手在背後輕輕扯下了手指上包紮好了的紗布,伸到江與彆的麵前:

“沒有,你能幫我嗎?”

——

江與彆看著肖恪,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也沒明白他前後不一的行為究竟是為何,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恪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江與彆微微蹙眉:“去客廳。”

肖恪跟著江與彆去了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空位,空位上擺著的是肖恪從藥店買來的醫藥用品,江與彆一邊翻看那些藥品使用說明書一邊輕聲訓他:

“多大的人了,做事還能這麼不小心?”

肖恪淡淡的應了一聲,江與彆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開始用酒精球給肖恪的傷口處消毒,傷口在食指的外側,不深但是很長,江與彆很小心,上藥的時候甚至還跟哄小孩兒一樣的吹著氣,肖恪的指尖有點癢,但忍著沒動,隻是說:

“不用這樣,我不疼。”

“我不信。”江與彆笑著將紗布纏上去:“人都是肉長的,怎麼可能不疼?彆太忍著,疼不是件丟人的事兒。”

肖恪抬眸看向江與彆,他正低著頭一圈圈的繞,沒了頭發的遮掩,肖恪能清楚的看到江與彆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特彆長,但卻並不女性化,就是那種看起來很英氣的好看。

江與彆纏好了紗布,抬頭的時候剛好和肖恪撞上,還不等肖恪尷尬的情緒升起來,江與彆就先一步說話了:

“這幾天都不要做飯了,也儘量彆碰水,上一次是手臂骨折,這一次是食指受傷,再這麼下去,你這個醫生還做不做了?”

說完就將身邊散落的醫藥包收了起來重新裝進袋子裡,肖恪想要幫忙卻被江與彆拒絕了,他坐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便決定起身回房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彆扭的和一個人相處,很不習慣。

隻是還沒走出幾步,江與彆就叫停了他的動作:“肖恪。”

肖恪轉身看著江與彆:“有事?”

江與彆將整理好的醫藥包放在茶幾上,直起身笑看著他:

“剛才在車上的事情是我不對,彆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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