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老攻小我十二歲 竹喵 19762 字 5個月前

肖恪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江與彆會主動跟自己道歉,可是江與彆並沒有做錯什麼,剛才出去的時候肖恪也想明白了,江與彆從來就沒有解雇自己的意思,他隻是擔心自己介意他喜歡同性這件事。

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從小的生活環境,周遭人對他的態度讓他下意識的覺得江與彆是要趕自己走,以至於他豎起了全身的防備,還對江與彆冷了臉。

該道歉也該是自己道歉,也該是自己向他解釋,是他理解錯了,誤會了他的意思,自己更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介意他喜歡男人這件事。

可江與彆沒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淡淡一笑便邁步向臥室的方向走去,順便囑咐他:

“洗澡的時候記得拿保鮮膜包起來,早點休息。”

看著江與彆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肖恪懊惱的歎出一口氣,江與彆在因為自己剛才的反應在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肖恪能感覺的到,因為剛才上藥的時候江與彆都小心翼翼的,從頭到尾都沒有碰觸到自己的肌膚。

該怎麼解釋呢?

肖恪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厭煩不會說話和表達的自己。

鼓起勇氣邁步走向江與彆的臥室,想直截了當的說自己真的不介意,喜歡不喜歡男人也和我沒關係,你又不喜歡我,但隨即想到自己剛才避開江與彆的動作那麼傷人,又生生停下了腳步。

江與彆在聽到自己的解釋之後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欲蓋彌彰?他幾乎能想象到江與彆聽到這些話會是什麼反應,一定是笑著的,對自己說‘好的,我知道了。’

但他真的知道嗎?並不一定。

既然如此,他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隻要表現的和江與彆親密一點,他自然而然就能感覺到了吧?

——

第二天江與彆醒來的時候餐桌上依舊擺著早餐,餐廳裡沒有人,廚房裡倒是有聲音,江與彆走過去看到正在收拾衛生的肖恪:

“不是說了不讓你做飯?”

肖恪的動作頓了一下,幾秒後才看向江與彆:“不礙事。”

反應還是有些彆扭,但好在說話了,江與彆笑笑:“不礙事也彆不當回事。”

“嗯。”肖恪應了一聲。

飯既然做了就不能不吃,江與彆坐在餐桌前剛吃了兩口,肖恪就從廚房裡走出來了,江與彆正準備咽下嘴裡的這口飯跟肖恪說今天不用他跟著自己去片場,但話都沒來得及說,肖恪就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了。

江與彆詫異的看著肖恪:“怎麼了?”

不知道自己性向之前都是坐在自己對麵位置的,如今知道自己性向了,卻挨著自己坐了?

為什麼?

肖恪搖搖頭,沒說話,開始低頭吃飯,江與彆雖然覺得奇怪也沒說什麼,心裡卻不受控的開始胡思亂想,既然想著的是肖恪的事兒,那麼偶爾看一眼肖恪也是自然而然,但側臉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肖恪也剛好在看自己,這就多少有點尷尬了。

好在江與彆是演員,再尷尬也能遮掩的很好,笑了下剛要說什麼,卻發現肖恪的眼神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嘴唇看的,那一刻江與彆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和肖恪那個狗血的吻。

不是他故意想些不該想的,主要是此時肖恪看他的眼神毫不遮掩,讓江與彆隱隱有些發毛:

“在看什麼?”

肖恪沒說話,但他卻伸了手過來,一點點的靠近江與彆的臉,那一刻肖恪的動作在江與彆的視線裡跟電影裡的慢鏡頭的動作沒什麼區彆,他腦子裡有很多種猜測,最離譜的莫過於肖恪打算扣著他的後腦勺來個親吻。

雖然這種想法很是無厘頭,也完全沒有邏輯,但江與彆還是被自己腦補的鏡頭嚇壞了,剛要抬手將肖恪的手打開,門鈴卻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江與彆幾乎是立刻說:“應該是宋毅。”

“嗯。”肖恪輕應一聲起了身:“我去開門。”

江與彆鬆了一口氣,心裡誇讚了一下宋毅,說他來的真是時候,但很快他就不這麼覺得了,門打開之後,宋毅跟肖恪打了聲招呼就邁步走了進來,邊走邊大聲說道:

“老江,你昨晚讓我去問有沒有房間的事兒,我剛來的路上遇到統籌了,他說暫時還沒有,可能還得等一段時間,附近的那個展會還沒結束,酒店還是客滿狀態,肖恪可能還得再在這裡住段時間,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就讓肖恪搬去我房間,我住上來。”

江與彆:“……”

宋毅有時候很細心,但有時候卻心大的讓人很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事情是可以拿來在肖恪麵前說的嗎?彆說他現在和肖恪之間的狀態本就彆彆扭扭的,即便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這話說出來也很容易讓人想多。

但肖恪沒說話,隻是從玄關邁步走過來的腳步頓了一下,沒再坐回餐廳,直接回了臥室,江與彆想出聲叫他但最後也還是什麼都沒說,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門關上了,宋毅還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大快朵頤的吃著早餐。

江與彆看著宋毅,沒好氣的抬腳在餐桌下踹了他一腳。

宋毅喝粥的動作一頓,差點嗆到:

“你踹我乾嘛?”

“腿長。”江與彆說:“不行?”

宋毅無語至極,但也沒跟江與彆計較,低下頭繼續喝粥的時候提醒了江與彆一句:

“你嘴角有飯粒。”

江與彆:“……”

江與彆抽了張紙巾將嘴角的飯粒擦拭了下來,他終於明白了肖恪剛才反常的舉動是為什麼,但是正常人發現彆人臉上有東西不是會像宋毅這樣提醒一句嗎?但肖恪為什麼就不按常理出牌非要自己動手呢?

這不是肖恪的風格,又或者說他隻是想從這種行為中表達什麼?

江與彆看著那扇關閉的臥室的門,突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即便是麵前放著的是他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

除了當天肖恪沒有出現在片場之外,接下來的幾天肖恪還是會跟江與彆去片場,雖然換房間的事情誰也沒再提及,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卻維持的有點微妙,倒不是關係冷到讓人覺得彆扭,恰恰相反,江與彆覺得肖恪有點熱情的過頭了。

以前的肖恪是個人狠話不多的狠角色,隻要分內的事情完成,便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雖然現在話依然不多,但肢體動作卻讓江與彆覺得他是不是得了什麼多動症。

江與彆候場的時候肖恪會緊緊的挨著自己坐,拍戲中間需要擦汗肖恪也會拿著毛巾親力親為,不讓江與彆自己動手,甚至是穿戲服換衣服都要來搭一把手,這一度讓江與彆懷疑自己和肖恪之間他才是喜歡同性的那一個,趁著自己換衣服的時間來吃自己豆腐。

但肖恪是個直男,鐵板釘釘的事實,那麼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彎了?這麼容易的嗎?

江與彆不知道肖恪這麼做的原因隻是想向他證明自己並不介意他的性向。

他忙的沒時間問,之前和孫複的談話有了效果,孫複也真的做到了答應江與彆的那樣,將骰子的戲份儘量集中,隻可惜江與彆卻沒怎麼做到答應孫複的幫陳玄入戲。

倒不是江與彆出爾反爾,而是陳玄自己自那天之後已經可以做到一個演員該有的基本素養,或許是江與彆那天晚上的話對陳玄多少有些作用,但江與彆卻覺得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起到關鍵性作用的原因是因為秦總來了。

作為製片人來考察自己的項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陳玄身為他的人怎麼樣都不可能當眾給秦總丟人,所以兢兢業業,白天在片場裡拍戲,晚上回到秦總下榻的酒店,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除了台詞都沒說過一句話。

江與彆清淨了不少,甚至還在睡前養成了祈禱的習慣,祈禱秦總能在劇組多待幾天。

可能是上天真的聽到了江與彆的祈禱,秦總一直沒離開,甚至放話說讓孫複加緊時間拍攝骰子的部分,早點拍攝完成,他就帶著陳玄一起去國外過春節了。

宋毅聽到這話簡言之開心的要蹦起來,江與彆也挺開心,所以整個劇組都是加班加點的忙碌,江與彆已經連軸轉了快36個小時。

好在辛苦是值得的,預計10天的戲份7天就完成了,陳玄的戲份得以殺青,可以離組了。

陳玄殺青那天,孫複和統籌他們開了個會,發現因為這幾天的趕工,劇組的進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快出不少,想著距離過年隻剩下一周時間,便和秦總商量了一下,大手一揮直接放了假,年初五再回來。

眾人歡呼雀躍,但江與彆的表情很淡,肖恪自然注意到了江與彆的情緒,卻也沒多嘴說話,他也有自己要愁的事情,他不知道過年的時候應該去哪裡。

江與彆和宋毅應該都是要回家的,自己呢?留在這裡還是回去北城?

似乎不管怎麼選擇都是多餘的。

當天晚上工作結束回到酒店之後,宋毅就開始訂機票了,詢問江與彆的意見,江與彆靠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聞言淡淡的一句:

“你訂你的就行,我不回去,肖恪要回去你帶他一起。”

宋毅訂票的動作頓了一下,看著江與彆:“今年還不回去?已經三年了,怎麼說也應該回去看看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與彆掃過來的眼神製止了,宋毅識趣的閉嘴,微微歎出一口氣看向肖恪:

“小恪跟我一起回津城過年吧?”

肖恪從江與彆剛才的那句話中回過神,搖搖頭:“不了,我就在這兒待著。”

肖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什麼底氣,畢竟江與彆最近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和自己保持距離,他不確定自己的決定會不會讓江與彆覺得反感,但是江與彆沒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瞄過來一下。

宋毅聞言倒是也沒堅持一定要帶肖恪走,點點頭:

“行吧,你們兩個一起留在這裡的話我還能放心一點,不然我擔心年後回來,自己見到的會是一具骨瘦如柴的乾屍。”

宋毅沒多留,訂完票就離開了,說是要回去收拾行李。

房間安靜下來之後肖恪的呼吸都放緩了,但走廊裡偶爾歡呼吵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是聽的很清楚,明天就能回家了,劇組裡的大多數人都很開心興奮,唯一不為此感覺到開心的,可能就是他們這個房間裡的兩個人了。

肖恪一直坐在不遠處偷瞄看手機的江與彆,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肖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他情緒不好,從下午孫複說要放假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從宋毅的話中不難聽出來,江與彆是有家不想回,不知道和自己這個想回沒有家的算不算是同病相憐。

江與彆一直在看手機,他看了多久的時間,肖恪就陪了多久,由始至終的很安靜,隻是在江與彆麵前那杯水喝完的時候動了一下,重新接了一杯水後放在他麵前,又坐下了。

手機提醒低電量的時候江與彆嘖了一聲,肖恪一直注意著他,當即站起來:

“我去拿充電寶。”

“算了。”江與彆叫停肖恪的動作,將手機放下後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不看了。”

肖恪看著他,試探性的開口:

“你,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

江與彆聞言便笑了,隨即抬頭看著肖恪:“小屁孩兒什麼時候學會琢磨大人的心思了?你哪隻眼睛看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的很,明天不用開工,我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肖恪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他看的出來江與彆在說謊話,但卻不能戳穿。

他說謊的時候也不希望有人戳穿,會覺得很沒麵子,也會更狼狽。

時間已經走過十二點了,江與彆在沙發上靜默了幾秒後起了身,笑笑說: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不用那麼早叫我,我可能……”

可能什麼?江與彆還沒說出來門鈴就被按響了,肖恪和江與彆都愣了一下,彼此的眼光中都透漏著一個訊號:這麼晚了,誰會來找?即便是組裡的同事來告彆也不該選在這個時間點。

“會不會是宋叔叔?”肖恪問。

門鈴還在響,大有不開門就一直按下去的架勢,的確有幾分宋毅的風格,江與彆靜默幾秒,對肖恪說:

“去開門。”

肖恪點點頭,走過去開門,但怎麼都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原本此時應該在另一家酒店的陳玄。

陳玄有點狼狽,嘴角有撕裂傷,脖子上也有一圈淤青,羽絨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也有一圈同樣的痕跡,肖恪有點懷疑他是被人打劫了,但江與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總有不為人知的愛好在圈內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他不明白陳玄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江與彆邁步走過來,肖恪讓開了位置,卻沒走,站在旁邊看著,江與彆也沒覺得不合適,隻是冷淡的看著陳玄:

“你來做什麼?”

陳玄的眼睛是紅的,看著江與彆的眼神也滿含期待,甚至是祈求:

“江老師,你幫幫我,我受不了了,你就當可憐我,隻要你讓我回到你身邊,我做什麼都願意……”

江與彆不為所動:

“我說過了,自己選擇的路怎麼都行,彆來惡心我,你該回去了,我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江與彆說著就要關門,卻被陳玄攔下了:

“江老師,你不能見死不救。”

陳玄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若是旁邊房間裡的人還沒睡,也肯定是能聽到的,江與彆無意成為彆人口中的談資,微微蹙眉,隻是還未說話,陳玄的視線已經轉向了旁邊站立的肖恪:

“你們沒在一起對不對?既然沒在一起,我就還有機會,江老師,你給我個機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了,你相信我……”

陳玄說著就要來拉江與彆的手,江與彆微微蹙眉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動作,身後就有一股力道將他拉了回去,一個身影快速擋在了自己麵前,像一座山一樣將自己和陳玄阻隔開來。

江與彆不想肖恪和陳玄發生什麼衝突,剛想將他拉回來,下一秒卻被釘在了原地,他聽到肖恪擲地有聲的對陳玄說:

“有話說話,彆對我男朋友動手動腳!”

江與彆的性子很少有被誰驚到不知如何反應的時候,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有那麼幾秒鐘腦子都是空白的。

完全沒料到肖恪會這麼說,但仔細想想,卻也理解肖恪這麼說的初衷,不過是想讓陳玄知難而退不再打擾他,道理他都明白,但江與彆還是沒有來的覺得有些彆扭。

這種被一個人護在身後保護著的感覺,他很陌生。

尤其是這個人還比自己小了12歲。

陳玄看著肖恪,最初的詫異過後是不相信:

“你以為我會相信?”

肖恪也沒反駁,隻是輕笑出聲:“怎樣才會相信?這樣嗎?”

肖恪的話不過剛剛落下,江與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肖恪所謂的‘這樣嗎’是哪樣,就看到肖恪轉過身麵對自己,下一秒一個力道就將自己壓製在了玄關的牆壁上,眼神充滿攻擊性的看著他。

頃刻之間,江與彆就明白了肖恪要做什麼,隻是還未出聲阻攔,肖恪已經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俯身吻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萬更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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