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看了一眼江與彆,微微笑了:
“老師,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不差這些錢。”
老師似乎明白了什麼,緩緩看向江與彆,江與彆微微一笑:
“老師,這些錢您收著,肖恪這麼多年多虧了您照顧,如果沒有您,或許他根本走不出這裡,這是他能為您做的,您也彆再計較這些錢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這樣他才能在外麵闖蕩的安心。”
“老師。”肖恪開口:“您對我的照顧和恩情,40萬遠遠不夠,您收著吧,我現在生活的很好,您不用再為我擔心。”
肖恪和江與彆的勸說讓老師漸漸放棄了堅持,但說什麼都要留兩個人在家裡吃飯,肖恪去廚房幫忙的時候,江與彆在小院內轉了一圈,又得到老師的同意後去屋內看了看。
年頭的確是有些久了,不管是屋內的家具還是采光都不太行。
江與彆轉了一圈後重新在葡萄架下落座,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聯係誰,一直聊了很久都還沒放下。
肖恪走過來的時候江與彆還在聊著,便隨口問了句:
“和誰在聊?”
江與彆笑笑:“秘密。”
肖恪也笑,完全沒往心裡去,他們兩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早就不會去想有誰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了,因為沒有人能破壞的了。
很久之後肖恪才知道當時的江與彆在聊什麼,他在請人找建築師,設計師,高價請他們過來為老師翻新家宅庭院,不止這些,多年後肖恪再回來的時候,村裡到處都鋪了平整的水泥路,其中一條還被取名為‘肖恪路’,村裡的小學也被重新修蓋過,而肖恪曾就讀的高中也有了一棟名為肖恪的實驗樓。
這些都是江與彆的手筆,肖恪問他為什麼,幫助李老師他理解,因為他自己也想那麼做,可是為什麼他對那個地方沒什麼留戀還要做那麼多,江與彆的回答很簡單:
“不是因為你對這個地方有所留戀才這麼做,這麼做隻是為了要在那些曾經欺負你,看不起你的人臉上打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他們看看他們口中所謂的掃把星如今是什麼樣子,我要讓他們每一次去學校接送家裡的孩子,每一次走過那條路都要想起你,都要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肖恪還遠遠不知道江與彆背著自己做了那麼多的打算,他們吃過晚飯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晴朗的天氣不知道怎麼突然下起了雨,鄉下路不好走,老師不放心他們兩個人開車回去,便留他們住下。
肖恪怕江與彆住不慣,看向了他,卻沒想到江與彆比自己還要自在:
“給老師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師笑嗬嗬的:“家裡一直就我一個人,你們來了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四年前老師重病接受手術的時候,一直因為腦梗癱瘓在家的丈夫因為擔心老師而舊病複發走了,兩個孩子也都在外地成了家,也曾將老師接過去住,但老師去了沒幾天便又回來了,她還是習慣鄉下的生活,她還是離不開這群孩子。
但離開學校回到家裡,大部分的時間都還是隻有她一個人,難免孤獨,如今肖恪回來,她是真的開心。
晚上的時候江與彆和肖恪並肩躺在木板床上,屋內沒有空調,老師原本要把有空調的房間讓給他們,卻被兩個人拒絕了,此時他們的床邊隻有一台電風扇呼呼的吹著,不過窗外還在下雨,倒也不是很悶熱。
木板床的年頭可能有點久了,稍微翻個身就有吱呀吱呀的聲音,江與彆笑著說:
“我還以為能做點什麼呢。”
肖恪側臉看了一眼江與彆:“哥,你最近很是欲求不滿啊。”
“有嗎?”江與彆握住肖恪的手:“可能是太想你了。”
肖恪捏了捏他的手,沒說話,這裡是老師的家,肖恪不太能騷的起來。
兩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許久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聽著窗外的雨聲,肖恪沒有困意,旁邊的江與彆卻呼吸均勻沒有聲音,肖恪嘗試著捏了捏他的手指,江與彆便悄悄的回捏了他一下。
肖恪笑了:“還沒睡?”
“雨聲。”
“吵?”
“不是。”江與彆笑著說:“還挺好聽的,以前我不喜歡下雨天,一到下雨的時候心情就很不好,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這樣的天氣很能讓人安靜下來,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躺著也是好的。”
江與彆又捏捏他的手指:
“或許是因為你在身邊吧,我總是很安心。”
“我也是。”肖恪說:“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雨來的急,去的也快,沒一會兒雨聲停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有屋裡的電風扇還在不辭辛勞的轉著。
窗外傳來了幾聲蛐蛐聲,江與彆覺得新鮮:
“是蛐蛐在叫嗎?”
“嗯。”肖恪說:“哥睡不著的話,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好啊。”江與彆幾乎沒什麼猶豫的就起了身,連帶這木板床都吱呀了好大一聲。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外麵涼爽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江與彆沒忍住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連續幾個月的工作讓他一直緊繃著,他真的是太久都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鄉下的路平時就不太好走,如今下了雨就更難了,但江與彆沒說回去,肖恪也就由著他,陪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直到上了主路之後才好了一些。
本來就是夜裡,如今又下了雨,整個村子都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外出,肖恪也就毫不避諱的牽住了江與彆的手,緊緊握著。
“害怕嗎?”肖恪問他。
江與彆:“……你彆提醒我,我還能好點。”
肖恪笑笑:“沒事,有我呢。”
江與彆沒理他,兩人慢慢的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當初錄製《一日三餐》時候的那個小木屋附近。
節目播出之後,因為明星效應的關係,這裡就成了旅遊景點,吸引了一眾粉絲過來,但這個地方本不就是旅遊城市,所以也根本留不住人,隨著節目熱度褪去,漸漸的也就沒人來了。
但走到這裡,江與彆還是能想起第一次在這裡見到肖恪的時候,他的模樣。
四年過去了,他對這裡的所有記憶,也就隻有一個肖恪了。
而這唯一的記憶點肖恪,將貫穿他往後餘生。
肖恪緩緩在路邊停下的時候,江與彆也跟著停了下來,看著肖恪似笑非笑的表情,江與彆好像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旁邊的農田:
“就是這塊地?”
“嗯。”肖恪笑著說:“如果沒有你當初在這裡掉的一個煙頭,很可能我們就遇不到了。”
江與彆看著肖恪,抬手用手背蹭蹭他的臉:“好險。”
“是,好險,還好遇到了。”
“不過這種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江與彆牽著肖恪的手繼續往前走著:“亂扔煙頭是不道德的行為,不可取。”
“當然是最後一次。”肖恪輕聲應他:“不然再來一次,你還想撿誰?”
“誰也不撿了。”江與彆側頭看向肖恪,笑著說:“有你就夠了。”
肖恪也笑,跟著江與彆的步子慢慢往前走著:
“哥,是不是當時你也沒想過要把我撿回家?”
“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小流氓,誰敢撿?後來沒想到撿就撿了,還撿成了媳婦兒。”江與彆嘖嘖出聲:“挺神奇的。”
“你是不是搞錯了?”肖恪笑問:“誰是誰媳婦兒?我明明是你老公。”
一個稱呼而已,江與彆不跟他計較這個,嘖了一聲,認了:
“是,撿了個老公,老公還小了我十二歲。”
“彆管年紀小不小,那裡不小,床上能讓你舒服就是了。”離開了李老師的家,肖恪又能騷的起來了。
江與彆側目看他一眼,懲罰似的捏捏他的手,但到底沒說什麼,畢竟肖恪說的是事實,但舒服這回事兒,怎麼能自己一個人獨享呢?
“恪啊。”江與彆說:“我也可以讓你舒服的,你真的不要試試嗎?”
“不用了。”肖恪笑著回他:“我怎麼舍得讓你侍候我?你也彆老想著這回事兒了,年紀大了,躺著多好。”
江與彆:“……”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從烏雲後麵露出一角,靜悄悄的掛在天上,像是在偷窺他們的幸福。
而路上的人還在走著,說著,笑著,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而他們的幸福,也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結束了(雖然明天有甜甜的番外,但還是有幾句話想嗶嗶)
首先,感恩各位小朋友陪伴江老師和小恪走過這兩個月~鞠躬~!!!
然後,如果還喜歡這個故事,如果對作者也還有點期待的話,希望我們下個故事見,大概率會在9月開《當外賣員是前男友》,也有可能是《有病》(沒錯,就是他們拍攝的那個電影的故事)
作者專欄裡有這兩個文,喜歡可收藏~感恩!
最後,祝願大家七夕快樂~
最後的最後,愛你們每一個,真心的!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