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2 / 2)

顧茗心中大石放下,又變的牙尖嘴利:“馮先生,難道你帶兵的時候對手底下將士們也這麼誇大其詞嗎?”

“馮太太,你這可不僅僅是過河拆橋啊,不但拆了橋還嫌棄這橋不夠結實,是不是有失厚道?“

“馮先生,你對我……到底有什麼誤解?怎麼會覺得我是個厚道人呢?”

兩人看著對方不出三秒,忽然之間捧腹大笑。

馮瞿揉了一把媳婦的小腦袋瓜子,驚歎:“真不知道你這裡麵都裝了多少俏皮刻薄的話兒。”

趁著顧茗還未曾開始忙下一期雜誌,馮瞿提起在督軍府舉辦宴會。

“我的許多老部下都想介紹家眷與你認識,提過好幾次,太太能不能幫我這個忙與她們應酬一番?”

顧茗調皮的看著他:“就是你口裡說的那些隻會打麻將應酬的太太們?”

馮瞿大笑:“大部分是這樣吧。不過彆人家的太太,詳細怎麼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籌辦個宴會,到時候自己觀察?”

按理說,馮瞿攜新婚夫人回玉城就應該在督軍府舉辦宴會介紹大家認識,並非所有官員及軍官都能前往容城參加馮瞿的婚宴,但他知顧茗事業心重,一心記掛著雜誌社之事,直等第一期發行之後才提出來,算是很體諒她了。

還怕她毫無經驗,頗有幾分懊悔:“早知道就應該請母親同行,有她在旁幫你,也免得你緊張。”

顧茗拍拍他的肩:“不是還有你嗎?!”

馮瞿深感被需求的快樂,又改了口風:“太太說的對。”

宴客的名單由劉副官提供,馮瞿掃了一眼提筆添加了幾個人:“這幾個也彆漏了。”吩咐他:“你帶著人全力以赴幫少夫人打點宴客事宜,要是出了岔子,讓少夫人丟了臉,軍法處置!”

劉副官:“……”也就是說宴會辦的成功是少夫人能乾,失敗了是手底下的他拆台塌灶?!

他苦著臉出來,正巧碰上唐平從軍*工廠回來,苦著臉求經:“你是一路跟著少帥從容城過來的,當初他對少夫人就是這樣?你說萬一我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可是少夫人偏要反著來呢?”指揮性錯誤總不好讓手底下的人來擔責任吧?

唐平笑他一把年紀白活了:“就算是莊稼漢娶個可心的媳婦也要多疼幾年吧?更何況少帥想娶少夫人可不止一年兩年,捧在手心裡都來不及,怎麼舍得讓她的名聲受到一點點損害呢?軍中多少人暗中笑少帥英雄難過美人關,終於栽在了少夫人手裡。那些官眷們表麵功夫定然做的不差,可是肚裡怎麼想不用猜也知道。她們覺得少夫人家世不顯,頂著個才女的名頭從姨太太爬到了正室夫人的位子,文章寫的好不好且先不說,但心計手腕定然是一樣不差的。”

漫說容城多少人家想與馮氏聯姻,便是馮瞿手底下這幫家中有女兒的將領們有這層意思的也不在少數,可惜馮瞿在軍中向來公私分明,斷然沒有想讓手底下將領做自家嶽父的打算,但恰恰是這幫人與他感情深厚,讓他在軍政府的地位穩如磐石。

“……少夫人有心計手腕?”劉副官久不在軍中,都快成了玉城督軍府裡的大管事,雖然略略聽到一點風聲,還疑心自己消息來源有誤。

“外麵有些傳言是這麼說的。”

兩人相顧失笑,都從對方的笑聲裡領略到了荒謬之意——世間以訛傳訛之事不知道有多少,少夫人有心計便屬其中一則。

顧茗若是有心計,說不定與少帥的婚事反而不成,正如尹真珠與柳音書之流,但凡與馮瞿有點什麼,必要使勁了渾身解數恨不得把自己綁在男人身上,還要順手拔除男人身邊的花花草草,反而逼著男人離她越來越遠。

新上任的少夫人恰恰相反,當初想儘了辦法要離開少帥,分手之後恨不得退避三舍,迎麵相遇也要裝陌生人,生怕彆人知道他們之間有舊,沒想到卻恰恰激發了少帥的征服欲。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唐平安慰他:“你也不必擔心,少夫人不是那等一經得勢便猖狂的女人,她待人一貫謙和,疏朗大氣,況且又不喜歡跟女人們鬥心眼,反而容易相處。”

他們這幫人都是跟著馮瞿出生入死過的,就算是馮瞿將顧茗放在心上,可在他們心中馮瞿依舊是第一位的,任何傷害到少帥利益的人都是需要考量在內的,哪怕她是少夫人也被排除在外。

不過顧茗有一個好處,無論在外才名如何之盛,內裡肚腸藏了多少刻薄話,待人卻是不卑不亢,不會因其困頓貧窮卑微而輕賤了對方,也不因對方身負權勢而曲意奉承,與其生父顧寶彬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若認真論起來,她頂著顧千金的身份在此生活的幾年時間裡,從頭到尾兩麵三刀曲意奉承過的也就隻有馮瞿一個人而已——那還是在危極生命的前提之下,可惜她在姨太太生涯裡拍過的那些馬屁,曲意奉迎過的事情都在閨房床幃之間,也隻有她與馮瞿心知肚明,旁人哪得機會瞧見?

這些話後來被立功求好心切的劉副官轉述給了馮少帥,直樂的馮夫人都快找不著北,連連讚道:“唐平這小子曆練的不錯,倒是長了不少眼色,看來是該升一升了。”

劉副官吐血。

事兒讓他辦了,好話卻被唐平說儘,這小子居然還升官了!

縱然如此,他也絲毫不敢懈怠,帶著一隊親衛按照少夫人的指示忙的團團轉,到了宴客的正日子上,馮瞿攜新婚夫人一起迎客,舉辦了玉城實際意義上有女主人的第一個正式宴會。

有些事情無論報紙上吹的如何天花亂綴,還有結婚照在首頁登出來,都不及親眼所見讓人信服。

馮瞿全程陪同,親自介紹顧茗未曾打過照麵的各級官員及軍中將領。

有參加過婚宴的高級將領,她尚記得人家,不等馮瞿介紹就先問好,未曾打過照顧的經馮瞿親自介紹,被介紹者心裡便不由要深思幾分——果然風傳少帥寵妻如命,這般客氣隆重的介紹自己與少帥人相識,還不是怕旁人輕視了她?!

馮瞿擺出母雞護崽的架勢,宴會全程隻盯緊了自家媳婦,連手底下鄒旅長的夫人請顧茗過去說話都還要白叮囑一句:“鄒嫂子,我家太太年紀小,您可要多照顧些。”

鄒族長追隨他多年,年紀雖然與馮伯祥差不了幾歲,卻也不敢以父輩自居,倒是與馮瞿以平輩交往,可他家中五朵金花,其中第三朵金花鄒妮妮鐘情馮瞿,卻是人所共知之事。

鄒夫人上次家中有事,無暇去容城參加婚宴,還不曾親眼見過馮瞿夫妻的恩愛情狀,不由失笑:“師座太太這般品貌,不怪師座嗬護有加,我瞧著心裡也歡喜的緊。”內心卻是詫異不已,不明白顧茗何德何能,難道僅憑著一杆筆就哄的男人五迷三道?

馮瞿才鬆了一口氣,竟然對顧茗說:“跟著鄒嫂子好好玩去吧。”那姿態倒不像是丈夫交待妻子要好生招待客人,反而更像是老父親叮囑第一次踏入社交圈的小閨女。

顧茗尷尬的淺笑:“我會跟鄒嫂子多學學的。”

鄒夫人一路牽著顧茗往軍中親厚的官眷圈子裡走過去,駭笑道:“認識師座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緊張彆人能緊張成這樣,恐怕他初次上戰場都沒這樣緊張過。”雖是打趣,卻也是事實。

馮瞿將門虎子,小小年紀就枕著槍睡覺,從學會走路就一直是橫著走的,幾曾怕過槍*炮之聲,反而是他這番略顯笨拙的生怕媳婦受丁點委屈的緊張模樣才極為少見。

鄒妮妮生的明豔高挑,性格爽朗大方,從小不愛紅裝愛武裝,槍法極佳,騎馬開車都很能耐,如果軍中有飛機說不定早都學會了,樣樣出挑,唯獨在籠絡男人一方麵欠缺許多。

她數年深愛著馮瞿,十七歲上非要入軍中,鄒騫勸說無效,不得不厚著臉皮將她送進軍中,誰知道這位三小姐在軍中竟然是如魚得水,與軍中上下相處的極佳,能力也不輸兒郎,唯獨在追男人上不得法,有空就逮著馮瞿比槍法,屢敗屢戰。

馮瞿以前鐘情尹真珠,後來與柳音書訂婚,鄒妮妮痛苦過一陣子之後便不再追著他跑,況且這兩年戰事少了,馮瞿一心撲在建設之上,時常容城與玉城來返奔波,連貼身親衛都是兩班輪倒,何況是有軍職的鄒妮妮,日常相見的次數倒少。

如今鄒妮妮已屆二十六歲高齡,下麵的弟妹們都已成婚,唯獨她還未有著落,鄒騫夫婦都快愁白了頭發,今日督軍府舉行宴會,她提起想要親眼見一見少夫人,鄒夫人勸阻無效,隻得答應,又再三叮囑她收斂脾氣,不許在少夫人初次舉辦的宴會上鬨事兒。

顧茗被她打趣的兩頰作燒,索性倚小賣小:“讓鄒嫂子見笑了,他大概是擔心我沒見過這麼大陣仗,也沒獨自籌辦過宴會,所以才多叮囑幾句。實則誰人不知我的出身?做不到至多也就笑話我一句小門戶裡出來的,沒什麼見識,有什麼打緊?我慢慢學著總能學會的,母親近來在容城走不開,阿瞿常提起鄒旅長與嫂子都是極為可信之人,還要求嫂子多教教我才好。”

她自曝其短,不等彆人質疑先把自己拉出來踩兩腳,態度誠懇無可挑剔,可是話裡話外也透著夫妻恩愛甜蜜,說話卻溫軟謙和,竟態自若,全無拘謹之意,與之說話令人如沐春風,就連鄒夫人也覺得比之自家那個倔頭巴腦的三閨女要討喜許多。

“少夫人才名在外,見識比我們這些老古董要廣博許多,您可彆笑話我們才好。”她至此竟不敢再小覷這位新上任的軍政府少夫人,意有所指道:“我家裡有幾個不爭氣的都嫁的嫁娶的娶,唯有三閨女年紀老大整日在軍中廝混,就是不肯成家立業,真是愁也愁死了。”邊小心觀察顧茗的神色。

顧茗還從未聽馮瞿說起過軍中有這樣一位奇女子,頓時大為驚訝:“三小姐真是將女門虎,阿瞿倒不是沒提過。不過三小姐能在軍中任職,想來必有不凡之處,跟一般的閨秀定然大為不同。我雖未做父母,卻也知父母之心。鄒夫人心疼三小姐慈母之心不假,不過如三小姐般能力強的女子真不能以一般閨秀的標準來要求,不然囿於後院豈不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她嫁給了自家閨女的心上人,鄒夫人真要為她這幾句話而援引為知己不可。

鄒妮妮大齡未嫁,相識的那些女眷們私底下都在議論,她若是得償所願嫁得馮瞿,夫唱婦隨當真是美事一樁,可馮瞿對鄒妮妮之有袍澤之情而無男女之愛。

鄒旅長又不似顧寶彬一般豁得出臉皮把女兒送上馮瞿的床,顧寶彬是個四處鑽營的小人,可鄒旅長如今的地位都是憑自己真刀真槍打出來的,忠心耿耿追隨馮氏父子兩代人到今日,豈能做出自毀長城之事?

鄒夫人眼神微閃:“不如等會我介紹家裡那個沒出息的三閨女與少夫人相識?”隻求那禍根今日說到做到,不要得罪人才好。

顧茗笑容爽朗:“求之不得。”

她在玉城並無女性朋友,如今關係親密些的也唯有雜誌社裡的寧雪華,還有望成為妯娌,能認識軍中任職的女子,當然心存好奇。

鄒夫人往常交好的幾家官眷們都聚在一處聊天,見鄒夫人引了少夫人過來,皆起身與之寒喧,顧茗雖瞧著麵嫩,卻十分會說話,無論是拉家長還是聊起兒女婚嫁、女人煩惱、外麵時局動蕩都能接得上話,卻也不一味侃侃而談奪了旁人的話頭,多是專注的傾聽,間或中肯的說兩句,引出下一個話頭,這幫太太們便接著聊下去,有時候還恰到好處的講兩句無傷大雅的俏皮話,引的這幫太太們捧腹。

笑聲是最容易化解生疏的武器,不出多久這些官眷太太們便與顧茗熟悉起來,還對她所做的事情好奇不已,追問不休。

顧茗便揀一二趣事講給她們聽,她口才了得,言簡義深,不多時眾人便都聽住了。

鄒夫人見此,愈發覺得自家閨女不及她討喜有趣,心裡暗歎:這回見過真人總能死心了吧?

鄒妮妮今日軍中有事,來的晚了些,便連軍裝也沒換,直接過來了。

她身形高挑,足足有一米七五左右,頭發卷成了大波浪,五官美豔,從廳外走進來的時候氣勢卓然,在一眾穿著旗袍禮服高跟鞋的太太小姐們中間穿行而過,尤顯得鶴立雞群。

顧茗聽得身後有異,一起說話的太太們都沉默了下來,彆有深意的向她身後瞧過去,便扭頭去看,與鄒妮妮打個照麵,不禁讚道:“這位小姐真漂亮!”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短腿,這副身子雖然也不低,可與對麵走過來的那位穿著軍裝的小姐比起來,可就真稱得上小巧玲瓏了。

鄒夫人見得她在毫不知情之下竟然誇讚自己家閨女,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那是我家三丫頭。”

“鄒三小姐?”

熟知內情的幾位太太互相交換了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也有人心道:好戲來了。

鄒妮妮向來瞧不上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迎上來與鄒夫人打招呼:“母親,軍中有事兒來晚了。”

鄒夫人皺著眉頭看她這一身打扮:“你就不能回家換了衣服再過來?”

鄒妮妮個頭在江南女子之中極為少見,況且常年在軍中鍛煉,反而高挑見美,就算是想裝纖細,那鍛煉出來的前凸後翹的好身材也沒辦法瘦出骨感美,長此以往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更喜歡把自己套在軍裝裡麵,而不是裹進旗袍或者洋裝裡麵來招人笑話。

“這不是軍中忙來不及嘛。”她好脾氣的解釋,唯恐被逼著回去換衣服。

顧茗笑道:“鄒小姐美豔明烈,穿軍裝英姿颯爽,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鄒妮妮眼睛一翻就要嘲諷回去,總覺得眼前的女人在諷刺她,還未等她開口,鄒夫人忙向她介紹:“妮,這位正是少夫人。”

鄒妮妮疑心她是聽說了自己的事情,低頭俯視著眼前嬌小一隻的少夫人,牙疼的想:少帥看女人的眼神真是多年始終如一的瞎啊!

放著她這樣能夠並肩戰鬥的好人選不要,非要往那些嬌弱的、楚楚動人的、隻會賣弄可憐的女人堆裡去找。

尹真珠好歹還有一份傲氣,昂著下巴走路的樣子活像一隻孔雀在巡視領地,眼前的這一隻長的楚楚動人的小可憐又是他從哪裡淘出來的?!

不過聽說這位還是姨太太上位,筆杆子了得,也不知道這漂亮的腦袋瓜子裡裝著多少東西,能迷的馮瞿失魂落魄?

鄒妮妮眼神一閃,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痞笑著向顧茗行了個軍禮:“下官見過少夫人,來的匆忙,衣裝不整,讓少夫人見笑了。”心裡卻想,她若是跟那幫蠢娘們一樣露出嘲諷之意,可彆怪我開口。

鄒夫人心裡不安,生怕鄒妮妮管不住嘴巴,這丫頭自從去了軍營,嘴巴一年比一年刻薄,父母逼婚常被她幾句話氣昏頭,彆氣哭了少夫人,惹少帥生氣。

她拉拉女兒的袖子,用眼神威脅她:“你給我老實一點!彆惹禍!”

鄒妮妮假裝沒看見。

顧茗由衷道:“阿瞿平日穿軍裝居多,他身邊也多是穿軍裝的人,我見的時間久了,見到穿軍裝的人便覺得親切,何來衣裝不整之說。”

鄒妮妮罕見的啞了火。

一方麵比起旗袍她確實更喜歡軍裝,總覺得困在旗袍裡自己顯的不倫不類,與周圍嬌小的美人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另一方麵又覺得這位新少夫人在旁敲側擊的敲打她,可是瞧著……似乎又不像。

她素來雷厲風行,想到便做,當下便向著幾位官太太笑著打個招呼,道:“我與少夫人一見如故,借少夫人聊會天,諸位嬸嬸們先聊著?”

眾人哪裡敢惹這個女霸王,都忙不迭應了,互相交換個擔心的眼神:鄒家妮子不會……不會要找少夫人麻煩吧?

她的本事,真要弄哭了少夫人可怎好向少帥交待?

她們擔心的也正是鄒夫人擔心的,老母親一臉糾結的拖住了女兒的胳膊:“妮,你要做什麼?”

鄒妮妮笑的漫不經心:“母親想什麼呢?女兒隻是覺得少夫人溫和可親,想與少夫人多聊聊,母親擔心什麼呢?”

鄒夫人壓低了聲音:“你可彆胡來啊!”

鄒妮妮摸摸自己腰間皮帶,示意她看——連槍套都沒有,我能怎麼胡來啊?

鄒夫人心道:你不拿槍,難道就不會胡來了?

顧茗見她們母女神情有異,還當這是逼婚老母親見到大齡剩女的正常反應,笑著打圓場:“鄒小姐爽朗可喜,我也挺想與她聊會天的,夫人不必憂心。”逼婚老母親的心,我都懂!

鄒夫人都快急哭了——你懂什麼啊?

少帥特意叮囑她要照顧少夫人,萬一自家這個禍根把少夫人給弄哭了,到時候如何向少帥交差?

“她一個老在軍中廝混的,能懂什麼呀?少夫人還是彆去了。”

顧茗心道:比起哄中老年婦女開心,我還是更願意會一會這位鄒三小姐。

雖然直覺鄒三小姐對她的觀感似乎並不太好,可這是在她的地盤上,難道鄒三小姐還能做出什麼過份之事?

顧茗:“我對軍中之事也很好奇,正好聽三小姐講講。”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並肩而行,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鄒夫人原本的打算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會麵,哪知道這個冤孽竟然把人帶走了,頓時急惶惶求助眾人:“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少帥?”

“少帥……會不會生氣?”

“妮兒……不會欺負少夫人吧?”

眾人麵麵相覷,都快冒出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