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換老公(十三)(2 / 2)

唐軍也沒太在意,在她眼裡這姐妹花沒有一丁點相像的地方,進了外屋看見媳婦兒幫丈母娘添火呢,大步走了過來:“我來我來,你手上凍瘡還沒好呢,烤火多難受。”

林曉晚冬天出去擺地攤,手上起了點凍瘡。

可把他給心疼壞了。

唐軍不由分手把林曉晚推了屋裡去,這就開始給灶坑添柴,看見幾個人都看著他,不好意思地還解釋了下:“曉晚手上起了凍瘡,回我媽家都沒讓她乾活,在城裡過日子,也可不容易呢!”

哪能讓姑爺乾活,老太太頓時來推他:“不用,那也不用你,你和曉晚都進屋吧,我自己來就行。”

唐軍執意要乾活,誰也勸不動。

好在菜都做好了,也沒什麼活了,他這才進屋。

沈文良和他向來都是互相看不上眼的,誰也沒有理誰,倒是林曉霞對他很是熱情:“唐軍,你這了不得了啊,回來就聽我哥說,你在城裡乾買賣,沒少掙錢。現在你都倒騰什麼呢?”

屋裡大炕上火熱,地上冷。

唐軍給自己媳婦兒攆了炕上去坐,自己坐了一邊:“沒倒騰什麼,就是給人送點煤。”

他這是實話實說,林曉霞看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滋生:“沒倒騰什麼,都倒騰成萬元戶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耐呢,我記得咱們上學的時候,你可是撈魚打屁喝酒行,一天到晚的沒個消停時候,真是看不出來啊!”

唐軍笑笑,不置可否:“那還是你姐,慧眼識英才,哈哈!”

本來都認識,說話的時候也隨意一點,唐軍看著自己媳婦兒,忍不住對她眨眼,笑得一臉春風,手裡拿著的個瓜子直接扔了她的身上來。他從林曉霞的語氣當中,聽出了點旁人的肯定,那些年都覺得自己混混什麼都不是,如今終於能挺直腰杆了,當然得意。

瓜子落了自己身上,她知道他這是和她鬨著玩呢。

林曉晚哭笑不得:“彆鬨。”

唐軍立刻一本正經起來:“嗯,對,不鬨了。”

林輕舟洗了手,來放桌子,也被他們這兩口子的互動逗笑了:“我這春聯還沒貼好呢,拿火牆上麵去,誰幫我貼下,我收拾桌子上菜了。”

唐軍立刻站了起來:“我來,剛在家貼好春聯,我來我來。”

林曉晚也走了過去:“那我幫你刷黏糊吧!”

唐軍胳膊一拐,不讓她碰刷子:“手還沒好呢,什麼都彆乾,我自己刷,就這幾個春聯,很快能貼好的。”

曉晚站了他身邊,那就看著他乾活了:“小心點,彆弄到身上。”

兩口子站了一起,唐軍剛刷上漿糊,曉霞也過來了:“我來吧,我和你一起貼,能快一點。”

唐軍也想快點乾完,回頭一看沈文良還在那看黃曆,頓時叫了他一聲:“沈文良,你和曉霞一起,我給你們刷漿糊,你們一起貼,快點貼完就吃飯了!”

沈文良茫然地站了起來,看見他已經刷了個春聯,這才反應過來。

他過來和曉霞站了一起,她回頭推了他一把,卻不讓他上前:“你坐著吧,不用你。”

說著拿了一個春聯這就走了出去。

有人幫忙,唐軍樂得輕鬆,他站在媳婦兒身邊,看著她笑:“今天陪陪你爹媽,明天陪陪我爹媽,咱們可沒有多少時間了,過完年就走。”

林曉晚點著頭,回頭幫哥哥去端菜。

唐軍刷著漿糊,很快林曉霞回來了,站了火牆邊上,甩著兩手:“外麵是真冷啊,唐軍,你們住在哪裡啊,過完年我有空去看你們。”

唐軍認真刷著漿糊:“在老巷口那,不過應該住不了多久了,我想搬到你姐學校附近去。”

曉霞和他站得近,嬉笑著撞了他一下肩頭:“你對我姐還蠻好的嘛!以前你不是看不上她?真的假的啊!”

唐軍刷漿糊的手一頓,奇怪地看了林曉霞一眼:“鬨什麼……”

他站得遠了一點,回頭看了眼,生了距離心,說不用她貼春聯了,自己刷完漿糊,舉著春聯就出去了。林曉霞自討沒趣,一回頭發現沈文良那雙眼鏡後麵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神色寡淡,頓時瞪了他一眼。

“看什麼!”

沈文良拿了黃曆在一邊看,低頭不語。

林曉霞在屋裡轉了一圈,出來幫忙,二十九,吃饅頭,今天家裡蒸的饅頭又香又軟,不多一會兒,春聯也貼完了,菜也全都上了桌了,一家人圍坐了一起。

曉霞還特意幫她爹開了酒,給家裡的男人們倒了酒。

唐軍今天是真高興,舉著酒杯,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

林家人都不擅喝酒,爺倆也就意思意思,沈文良平時酒量也不怎麼樣,不過也端了酒杯,聊起唐軍和曉晚兩口子都唏噓不已。

當初,他們走的時候,大家都不看好他們。

那城裡怎麼能是那麼容易落腳的?

可他們開車回來了,大家當然都高看他們一眼。

老林頭今天高興了,也難得露出了笑容來:“今天真高興,我大閨女,二閨女都過上了好日子,趕明兒再給輕舟說一門親事,等他結婚了,我就省心了。”

林輕舟直搖著頭:“我可不想就這麼結婚,靠著村裡的這點地,能有什麼出息,今天唐軍來了,我正好和他說說,想一起進城看看,能乾點啥,做點工掙點錢以後再說結婚的事。”

老林頭也犯了農村人的普遍懷疑:“你能乾啥,消停在家種地得了。”

唐軍可沒打擊林輕舟的積極性:“大哥這想法是好的,就是現在我和曉晚現在住的地方太小,沒有你住的,等過完年我先過去安頓安頓,到時候住一起,你就跟著我去送煤得了,一天保證你能掙幾塊錢,就是累。”

林輕舟哪裡能嫌棄累,直接敬酒。

哥倆這就喝了起來。

林曉霞在旁看著,也在桌子下麵踢了沈文良一腳。

沈文良一介文人,哪裡能乾粗活,就當不知道,一言不發。

林曉霞見他不吱聲,敲了下飯碗:“唐軍,你怎麼不說也幫幫我們兩口子呢,彆一個人發財啊!”

話音才落,她爹看了她一眼:“沒大沒小,叫姐夫。”

林曉霞嘻嘻一笑,叫了聲姐夫,嗲嗲的。

唐軍一口酒差點噎住,咳嗽了好幾聲,這才平息下這口氣:“得了,還是叫我唐軍吧,我受不起,不是我不幫你,你們家沈文良那是知識分子,他是老師,人家有正式工作的,我那都是粗活,他去也乾不了什麼啊 !”

他說的也是實話。

老林頭都直點著頭:“你就彆打文良的主意了,人是老師,將來待遇差不了的,你們過好自己日子就行了,還讓他乾什麼粗活,沒輕沒重的事。”

全家人都看著她,曉霞乾笑了下,心底的那點期盼又被澆滅了。

沈文良不下海經商,那她什麼時候能暴富。

低頭吃飯,偷眼看著姐姐林曉晚,因為生活幸福,臉上時刻都洋溢著那樣的笑容,出手就給五百塊錢,買了貨車,過完年說換大房子出租,那她們家得有多少錢了?再看唐軍,從前在農村曬得黑,做事衝動,整個一愣頭青,現在他穿著皮夾克,言談舉止之間,都帶著睿智的感覺。

年輕,帥氣。

個子也比沈文良高,從毛衣上能看出來,身上都是肌肉。

隱隱的,林曉霞有點後悔了。

原本的劇情,是她嫁給了唐軍,這本書大略看過,唐軍在裡麵就是個混混,從前沒有注意到,今天細看他眉眼間,是真的俊秀……

正是看得入了神,桌子底下有人踢了她一腳。

林曉霞下意識抬頭,沈文良臉色很難看,正惡狠狠盯著她。

她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瞪了回去。

吃完飯,林曉晚和唐軍回去了,一家人把他們送出大門外。

人走了,林曉霞回來歪了炕上。

老林頭和林輕舟在院子裡劈柴,老太太也在外麵沒有回來,沈文良站在屋裡的炕沿邊上,看著曉霞一臉沉色。

曉霞抬眼看見:“看我乾嘛?”

沈文良壓低了聲音,很是不快:“你說我看你乾什麼,今天你是不是太反常了?唐軍是你姐夫,你知道你看著他時候那眼神什麼樣嗎,嗯?”

林曉霞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你說說我嫁了你,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人家唐軍有錢了,我看他怎麼了?我看著他就是發了會呆,一想到我這命,怎麼就這樣了,你想太多了吧!”

這樣的話,一吵架她就說。

抱怨嫁給了一無所有的他,抱怨生活艱難。

抱怨他沒有能耐,不能讓她過上富裕的生活。

抱怨,抱怨,一直在抱怨他。

好歹是在老丈人家裡,畢竟林家在知青下鄉的時候的確幫了他不少,她嫁給他時候也的確是一無所有,沈文良咽下了這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了,林曉霞索性抓過了炕頭的小褥墊蓋了身上。

農村冷,她就歪在炕頭,一動不想動了。

炕上熱乎,林曉霞想著原書中劇情,說不清是懊惱還是什麼,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睡夢當中,唐軍就像書中那樣站了她的麵前。

他脫下了皮夾克,也脫下了毛衣,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夢裡也說不清是什麼地方,林曉霞渾身發熱,飛快脫了身上的毛衣襖子……這就貼了過去。

春夢了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  敲黑板,下章有一趟開往春天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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