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換老公18,19(2 / 2)

一路上三人都是沉默。

林曉霞一心離婚,這時候沒什麼好說的了。

事已至此,無法回頭。

林曉晚這兩天忙得困乏,上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隻林輕舟把車開得飛快,一路上都直咬著牙,他們急匆匆地趕了回去,可沒有想到,沈文良也來了。

第十九章

兄妹三人進屋的時候,沈文良正跪在他們爹媽麵前。

炕邊放著他帶來的煙和酒,眼鏡拿在手裡,這個瘦高的男人,此時紅著眼睛,連聲音都是哽咽的:“爹,媽,我對不起你們,我沒有把日子過好,結婚的時候我說了,我一輩子對曉霞好,你們一輩子都是我爹媽。可是,可是我們是真的沒法過了,曉霞有了好去處,我就求你們了,讓我們離婚吧,她好我也好……”

說著,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

林曉霞一看見他,火氣就全來了,衝過來,直扯著他衣服:“沈文良!你跟我爹媽說什麼!你跟她們說什麼!”

夫妻相見,沈文良眼睛更紅,他站起身來,看著林曉霞:“你放心,那件事我沒有說。”

兄妹三個,都聽明白了,沈文良沒有對老人提及曉霞懷了彆人孩子的事,隻不過是來求離婚的,不過很顯然,林老頭不同意他們離婚,看見他們兩個,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有林曉晚拉著,這就要打沈文良了。

沈文良側立一旁,光看著林曉霞。

林曉霞當然愧疚,她將他推開,隨後到炕櫃邊上打開了抽屜,來回翻找著東西:“我們的結婚協議書,放哪裡了?給他,讓他走。”

老林頭氣得直罵人,罵了一通臟話了,回頭找東西,還要打沈文良:“知道對不起我們,當初怎麼想的?結婚的時候我們不同意,要不是曉霞鐵了心一樣非要跟著你,我們怎麼能願意!怎麼的,現在你回城了,就不想和她過了?”

老太太在一旁抹眼淚,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文良一聲不吭,也不辯解,就站在一邊,低著個頭,老林頭把他罵了好幾通還不解恨,衝到外屋拿了燒火棍來,眼看著攔也攔不住,爹媽都氣的不行了,林輕舟這才保住了他爹胳膊:“爹!不是人家文良的錯!是你閨女!你那能耐的二姑娘跟了彆人,有了彆人的孩子,你讓他們咋過下去!”

驚天霹靂一樣,老林頭手裡的燒火棍一下掉了地上,咣當一聲。

他看著沈文良,心口裡疼得跟什麼似地:“真事?你哥說的,是真的?”

沈文良沒有回話,那雙眼睛滴了血一樣紅,彆開了目光去。

被戴了綠帽子了,這是男人最侮辱的一件事,千錯萬錯,他都攬了身上,也不想說起,可他不說,現在林輕舟看不過去說出來了,老林頭眼前一黑,緩過了這口氣,彎腰撿起燒火棍這就奔著林曉霞來了!

老頭是真的氣壞了,還是沈文良眼疾手快衝過來,隔住了兩個人。

那燒火棍舉起來就打,林曉霞尖叫著躲了沈文良身後。

“林曉霞!”

“爹!”

仿佛是一場鬨劇,多虧了沈文良護著林曉霞,她才沒有挨上燒火棍,林輕舟和林曉晚到底還是勸住了爹媽,把結婚證書拿了出來,給了沈文良。

沈文良重新戴上了眼鏡,跪下給二老磕頭。

老頭老太太都哭得不行了,林曉霞也哭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剛才沈文良護著她的時候身上挨了好幾下子,若講她任性的話,那沈文良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寵著她的那個人了。

家裡亂成一團,農村人還怕消息傳出去太丟人,這幾個人,還是在天黑之前離開了家。

這一次,帶上了沈文良。

林曉晚頭疼不已,更覺婚姻需要信任和愛護,她來去都隻剩一片唏噓,隻能竭力勸著曉霞和沈文良,祝福她們以後都有自己各自的人生,希望他們分開了會更幸福。

林曉霞哭了。

沈文良也哭了。

他哭了一路。

背朝黃土麵朝天的時候過去了,可他結婚的時候,是真想想過一輩子的。

回到城裡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林輕舟把沈文良和林曉霞送回了家,然後再回服裝店,這個時間,還得點下貨。

林輕舟開車回去,到服裝店門前了,二人下車。

服裝店的燈開著,從外麵能見唐玲在裡麵整理著衣架,兄妹兩個快步走了進去,門口擺著幾個大包件,上麵還封著字條,衣服褲子裙子都分了標簽,是唐軍的筆跡。

簡直驚喜,唐軍本該是過兩天才能回來的,這是提前回來了?

林曉晚四下看了看:“唐軍回來了?”

她聲音一出,裡麵休息間的簾子立即被人掀開了來,唐軍剃了個光頭,戴著墨鏡,光穿著褲子還裸著上半身,抱臂倚靠了門口:“哪個小妹妹叫我?嗯?”

他走的時候頭發還好好的,這時候怎麼還剃了個光頭!

林曉晚快步走了過去,被他這搞笑的模樣逗笑了:“你什麼情況,怎麼提前回來了?頭發怎麼還剃了?穿上衣服啊,那麼熱嗎?”

唐軍摘下墨鏡,臉上一塊紅腫的包立即露了她眼前:“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說著,伸臂來抱。

他身上有股草藥味道,可即便這樣,那裸著的肩頭,隻看一眼也還是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

草藥味好大,他身上還都是汗,兩個人緊緊抱住,好半天才分開。

服裝店的另外兩個人就當沒有看見一樣,唐軍抱上就不想放手,直啄她的耳朵:“我是真想你啊!”

林曉晚好笑地推開了他:“你怎麼了,身上藥味這麼大。”

唐軍把墨鏡戴了她的頭頂,長長地歎著氣:“南方太熱了,我起了痱子,頭發不剃不行了,身上都是痱子。”

其實是他為了早點回來,才這麼拚命在外麵奔波的。

林曉晚怎麼能不知道,她勾著唐軍的手,站在他的旁邊,問他這次去南方有什麼收獲,唐軍隻想跟媳婦膩歪,捏她手指頭嘿嘿地笑。

唐玲收拾了一通,和林輕舟打開了唐軍帶回來的貨包。

一攤開,三人都驚呆了。

都不是完成品,齊齊看向唐軍,他伸腳勾過來一個凳子,按了林曉晚坐下:“媳婦兒,我們買房的計劃,隻怕是又有變化了。我這次去南方,接了個要倒閉的服裝廠,那邊不好照顧,我想開到這邊來,等服裝廠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再買房,買房買車,給你買好多好多東西!”

這是個大膽的主意,不過林曉晚相信他。

他們坐了一起,開始熱烈討論開服裝廠的事,唐軍極其興奮地給他們介紹了南方的服裝廠情況,他出去這一趟,大有收獲,開了眼界,也似乎找到了方向。

這邊,林曉晚一家人一起熱熱鬨鬨的,那邊,林曉霞和沈文良一起回了曾經的家中,也是感慨萬千。

沈文良的這套房子是學校分下來的,沒有產權,隻能住不能賣。

二人都坐在沙發上麵,相對無言。

他們沒有什麼積蓄,鬨到離婚這一步了,最後的財產隻剩這個房子了。

可房子不能賣,離婚申請上麵也不可能申請賣房,沈文良在家裡走了一大圈,對於林曉霞的出軌,其實他不是沒有察覺到的,他的同事就不止一次說在飯店看見過林曉霞和另外一個男人舉止親熱。

婚姻是失敗的,人生也似乎是失敗的。

家裡的東西,是當初剛搬過來的時候,他一件一件置辦的。

如今婚姻破碎了,他什麼也不想帶走。

站在了門口,沈文良來來回回把客廳的燈打開,然後關閉,關閉然後再打開,如此反複十幾次,才放手:“房子能住,你先住這吧,就是沒有產權不能賣,我不會再回來了,離婚申請批準了以後,我會通知你的。”

雖然離婚過錯方是林曉霞,沈文良還是想把房子留給她,林曉霞萬萬沒有想到:“為什麼要給我,你這樣,我心裡真是很難受。”

沈文良反倒是釋然了,他推了推眼鏡,轉過身去,沒有回頭:“和你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現在還是一無所有,就這麼一套房子,都離婚了,還要它乾什麼,我來的時候什麼樣,走的時候就什麼樣,以後重新開始,你保重。”

說完,彎腰把鞋穿上,拿了拖鞋齊齊整整放進了鞋櫃裡麵,打開房門走了。

這一次,林曉霞知道,他是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