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拉鎖不好買,還有點小貴,紐扣就很好。
半路上,蔡丹她們還遇到一個中年婦女,那人居然認識她們,“這是老蔡家仨孩子吧,我是你們桃嫂子的二嫂,讓我搭會車唄。”
蔡五哥一向自來熟,“那您上來坐。”
蔡丹也不反對,牛車那麼大地方。
與人方便自然可以,聽她那話還是親戚。
主要是她們兄妹仨打的過她一個,不怕她是壞人。
“你們這是乾啥去了?”這位剛坐上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蔡五哥眼珠一轉,開始瞎雞兒扯,“沒乾啥,我們出來練手,學趕牛車。”
蔡丹把牛轉了其他方向,怕自己笑出來,心裡卻是一點不擔心了。
中年婦女扯扯嘴角,“哦,你們大隊長是個大方的。”
“嗯,我們大隊好幾頭牛呢,還有拖拉機。”蔡五哥開始顯擺。
“聽說你們磚瓦廠可掙錢了?”女人又問。
蔡五哥一臉迷茫的回答,“也沒人和我說啊。”
女人臉色有些發黑,“那個…蔡峰是你堂哥吧,他有對象不?”
蔡五哥搖頭,“不知道,他又不上學,我一天就看不著他,去哪問。”
一直在專心趕牛車的蔡四哥突然回頭,“大嫂子,到岔路口了。”
那意思該下車了。
“哦哦,瞧我,一說上話就忘看路了,我下車,謝謝你們仨了。”
待中年婦女下了車,牛車再次啟動。
好一會,沒人說話。
等到看不見,噗嗤一聲,蔡五哥和蔡丹都笑了。
“這人誰啊,跟包打聽似的。”蔡五哥心話,得回他聰明,要不就被人套話了。
“誰知道,說是桃嫂子二嫂,不定是不是親的呢。”蔡丹也不認識。
“咱們大隊有錢了,可招人眼紅了。”蔡五哥哼哼。
蔡丹深有同感。
上次她還聽爺奶說,有人給上邊寫舉報信。
說是他們四大隊搞資、產階級那一套。
要不是蔡姑父厲害,說不定紅小、將就進村了。
蔡奶奶那麼好的性子都破口大罵。
可她要說,蔡姑父真的是太厲害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還能屹立不倒,遊刃有餘。
不佩服不行。
有一次蔡姑父露了一嘴,就是有肉大家吃,吃的人多了,就沒人敢搶了。
她也知道不管是雞、豬還是磚瓦廠,蔡姑父都把利益大頭舍得出去,交了人脈。
本來她們一個小村子並不影響大局,蔡姑父又會做人。
這樣她們村子才能這麼安穩。
不過這事說起來容易,操作起來難度也不小。
歸根到底,蔡姑父功勞頗大。
隊員們也是心明鏡似的,要不然也不會那麼信任蔡姑父。
屢次往外借錢。
現在蔡姑父的威望比蔡爺爺還高,說句一言九鼎也不為過。
蔡四哥將牛車趕回了牛棚,還將車給卸了,把牛拴好。
回頭還要送些好吃的過來。
這是慣例。
誰家用牛車都要和蔡姑父說一聲,他同意了才能用。
也不能白用,哪怕給一背簍新鮮的野草呢,反正要有所表示。
現在可沒嫩草,蔡四哥準備回頭拿點糠皮,再抓把蚯蚓粉。
蔡五哥拎著空土筐往家走。
為了抄近路,他們直接邁的上水溝。
現在上水溝沒多少水,而且也凍冰了。
肯定是能走的。
不過有的地段有厚積雪,得小心一些。
不過有人就喜歡作啊!
“三妹,看我雪上飄!”蔡五哥炸著手,故意往雪上踩。
積雪時間長了,最上麵一層就被凍成了一層厚殼。
其實能承受一些重量的。
村裡有些小孩就故意往上踩,看誰掉不下去。
沒想到蔡五哥也這麼無聊。
就聽“噗”一聲,整個人就陷下去了。
好在雪不算太深,剛沒到大腿根。
蔡丹和蔡四哥知道沒危險,都有些看熱鬨的心。
蔡五哥自覺有些丟臉,嘟囔著,“我沒弄好…”
自己很是艱難的爬了出來。
蔡丹還不忘潑冷水,“你鞋子裡肯定灌雪了,回頭都得濕了,看娘罵不罵你!”
讓他嘚瑟。
蔡五哥有些傻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新鞋,這時候知道心疼了,使勁跺腳,“你們快點啊!我先走了。”
他要趕緊回家烤鞋去。
說完就要跑。
蔡四哥突然來了句,“你錢沒掉雪窩子裡吧。”
蔡五哥立馬站住了,低頭看看自己的衣兜,又看了看雪窩子。
蔡丹沒忍住笑了,她四哥有點蔫吧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