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五(二十八) 仙俠文裡池中蓮花化……(1 / 2)

姚淳如心中惴惴不安, 呆坐在家中許久,也沒等到宮中傳來,改立太子妃的消息。姚淳如輕舒一口氣, 暗道:或許是容昭太子意識到那狐媚子, 終究難擔當太子妃的重任,這才改變了心意。隻是姚淳如心緒稍緩,姚家眾人卻覺摸出幾分不對勁來。姚母將門扉合攏,輕聲詢問姚淳如, 可曾是與容昭太子鬨了彆扭。

姚淳如麵皮微僵, 嘴角扯出笑意:“太子殿下端莊有禮, 女兒又哪裡會和他生出嫌隙。”

姚母眼神微閃,拉著姚淳如的手,語氣沉重道:“你莫要騙我。自從你被定下成為太子妃後,宮中每隔兩三日,總要喚你。可這都幾日了, 皇後娘娘連杯茶水,都沒邀你進宮品過。”

姚淳如這才陡然回過神來, 她不再隱瞞, 將容昭太子要退親之事,如實告訴了姚母。

“……定然是哪個心機深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 將太子殿下的心腸都勾住了, 甚至願意為她改立太子妃,母親, 我不甘心啊……”

姚淳如對於容昭太子,是愛恨交加,既埋怨容昭太子讓她失去了體麵, 又不忍心怪罪他,隻能將全部的罪過,都推到那未知名諱的女子身上。

聞言,姚母神色肅然,暗暗責怪姚淳如為何不早將此事告知家中,他們也好及時做籌謀。姚母輕拍著姚淳如的手掌,以作安撫:“不必憂心,容昭太子身旁的位子,隻能是你的,旁的女子搶也搶不去。”

姚淳如這才稍稍寬心。

動用了姚家的權勢地位,雖然沒有找到令容昭太子變心的那位女子,但查探之人發現,容昭太子近日,總會流連於一處庭院,往往是日暮便至,晨曦便離。姚母暗道,這庭院之中,大概便是那女子的所在,她身為世家主母,不便進宮,便將此事交給了姚淳如處置。

姚母眼底鋒芒畢露:“找到那女子,悄悄處置了便是。太子殿下不過是貪戀美色,待美人香消玉殞,他總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遷怒於與他執手並肩的太子妃罷。”

姚淳如輕輕頷首,心中對那女子的恨意更甚,若不是因為她,容昭太子怎麼會變心。

姚淳如以獻寶為名,向皇宮中遞了帖子。皇後娘娘看了帖子,手指輕點,最終還是允諾了姚淳如進宮。皇後眉眼收攏,若是依照她的心思,姚淳如是當之無愧的太子妃,至於那庭院之中的女子……皇後眉心跳動,想起寶扇柔弱的身姿,她心中百感交集:瞧著嬌弱可憐的女子,竟然能令她冷心冷情的兒子,改變心思,當真是不容小覷。隻是這兄弟爭妻之事,傳出去不算好聽,恐怕會汙了容昭太子的名聲。但皇後雖然有心,卻是無力,她雖為容昭太子的生身母親,又是一國之母,但容昭太子心中有裁決,她素來是做不了容昭太子的主的。

姚淳如進獻了珍寶,與皇後交談許久,並未立即離宮。她在一個小太監的引路下,來到了一處庭院。姚家費了大力氣,因此姚淳如進入庭院時,無人阻攔,她腳步邁進內殿,看著一纖細脆弱的身影,正依偎在窗邊,望著庭院中的粼粼水波。

腦海中浮現出五光十色的景象來——熊熊烈火,相互依偎的身影,氣血攻心跌倒在地……

姚淳如身形微抖,看著那纖細的身影,聲音發冷:“寶扇。”

今日宮女們不曾圍繞在身旁,寶扇倒過得清淨,忽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聲音中夾雜著憤怒,寶扇心中不解,輕輕地轉過身來。

看到那張瓷白的臉頰,與自己腦海中浮現的一般無二。即使姚淳如心中早已經有所預料,此時還是難掩憤怒。她胸腔中轟隆作響,快步走到寶扇麵前,捉住寶扇的手腕,厲聲質問道:“安分地做你的六皇子妃,為何要引誘太子殿下,勾的太子殿下為你改立太子妃,你是不是很得意?”

寶扇水眸輕顫,弱弱地解釋著:“我不曾引誘太子殿下……”

姚淳如不肯相信她的話,若是寶扇不曾引誘,難道是容昭太子泥足深陷,欲罷不能。姚淳如不敢想,也不願意想,她隻想將罪過,推到寶扇的身上。姚淳如手心微動,便將寶扇推到冰冷的地麵上。

姚淳如想起了六皇子還滿心期待著與寶扇的婚約,她聽說為了一個女子泥偶,六皇子甚至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工匠,隻為了修補那細長的縫隙。看著身子輕顫的寶扇,姚淳如諷刺道:“容真語知道嗎,他心心念念的正妃,在他思之若狂時,正承歡於他兄長身下。嗬,他怕是不知道的,不然定會闖進這處庭院,與你解除婚約。”

寶扇垂下眼眸,唇瓣張合,卻半字都吐露不出。

寶扇這副柔弱可欺的模樣,落到姚淳如眼中,越發令她怒火中燒,就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才勾的容昭太子心思浮動,願意為她丟棄規矩體統。姚淳如彎下身,手掌鉗製住寶扇的下頜,迫使寶扇揚麵看她。

姚淳如語氣陰冷:“我與容昭太子之間,你便是唯一的障礙,沒了你,太子殿下便會回心轉意,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寶扇目光輕柔,唇瓣輕啟,吐露出的卻不是告饒之語:“你這般醜陋的麵容,太子殿下怕是閉緊眼睛,也不會看中。”

這番綿軟的聲音,說出的卻是刺人至極的話語。連姚淳如都微微發怔,難以相信這等言辭,是柔弱可憐的寶扇講出的。

寶扇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姿態,隻是她絲毫不回避地與姚淳如對視,澄澈的眼眸中,倒映著姚淳如震驚的神色。寶扇早已經想的明白,她喜歡容真語,但這份少女情思,並不足以讓她以命相搏,違背容昭太子的命令。既然掠奪之勢不可阻擋,她這等弱女子,隻能隨波逐流,聽之任之。

至於姚淳如,又怎麼能苛責於她。從姚淳如的話語中,寶扇已經知曉,容昭太子已經將改立太子妃之事,告知了姚淳如。姚淳如心中不甘願,卻不敢去找容昭太子討要說法,隻能將潑天怒火,轉移到她小小女子身上。

寶扇目光輕移,似是無意地看向殿門。

姚淳如拿出從姚家帶來的密藥,隻需將瓷瓶的藥,灌進寶扇的口中,她便要七竅流血,麵目不堪的丟了性命。即使容昭太子對寶扇有些留念,看著這樣醜陋的麵容,也會丁點興致都無。瓷瓶被打開瓶塞,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流動。

寶扇麵色失去了血色,她聲音發顫:“不,不要……”

姚淳如見寶扇這副模樣,心中越發暢快,方才寶扇的反抗,讓姚淳如心中鬱鬱,這會兒看到寶扇脆弱不堪的姿態,她才有幾分滿意。

瓷瓶口被遞到了寶扇的唇邊,姚淳如抬手,那黑褐色的藥汁,順著瓶口流下,寶扇懼怕地閉上眼睛。

姚淳如身上一重,轉瞬間,人便被甩到彆處,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姚淳如眉峰緊繃。姚淳如下意識地尋找寶扇的身影,以確定寶扇是否飲下了那瓶密藥,可她隻能看到寬闊的肩背,將寶扇籠罩的嚴實。

“太子殿下……”

容昭太子用衣袖擦拭著寶扇唇邊的黑褐色藥汁,再三確認著寶扇是否吞下了密藥。

寶扇窩在他懷中,瓷白的麵容上是未曾散去的懼怕。她輕輕搖首,姚淳如還未來得及灌藥,容昭太子便趕過來了。

看著兩人依偎的身影,光怪陸離的景象,儘數在姚淳如腦袋中浮現,她口中呢喃著:“我不是姚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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