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
“嫁給你的謝郎嗎。”
寶扇囁喏著:“不……”
陸聞鶴不再掩飾自己卑劣不堪的本性,他周身翩翩貴公子的氣息,此時已經儘數散去。陸聞鶴眼神陰鷙,黑眸中不帶有半點情緒,直勾勾地看著寶扇。他看的極其認真,從遠山眉黛,緩緩而下,到慌張輕顫的雙眸,挺翹的鼻,柔軟的唇……陸聞鶴仿佛要將這些通通都記憶在心中,他用黑沉的眼神,仔細描摹著寶扇麵容的輪廓。
陸聞鶴重新咬上白嫩細膩的脖頸,這次用了些力氣,緋紅的血絲緩緩流出。陸聞鶴麵容滯然,沒有半分驚慌失措。他舌頭一卷,便將血絲弄得乾乾淨淨。
陸聞鶴的唇角,帶著詭異昳麗的紅色,他語氣不屑且傲慢,嘲弄著寶扇的打算。
“為人妾室,是要多備些嫁妝。”
不然被正妻有意苛待,給些冷羹剩飯,沒有帶進府中的嫁妝打點,又該如何是好。
陸聞鶴以為,寶扇是看中了謝觀,如同世間千千萬癡情女子一般,寧願為妾為奴,也要嫁給心上人。陸聞鶴看著寶扇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嗤笑:這番懦弱的性子,像是能做出,為了如意郎君,而不管不顧的蠢事來。
寶扇眼睫輕顫,任憑陸聞鶴誤會,將她當作非謝觀不嫁的“癡情女子”。寶扇柔唇緊抿,繃成一條直直的細線。
她這般模樣,便是默認了。
陸聞鶴鬆開白皙的脖頸,用牙齒抵開衣襟上的盤扣。視線所及,是輕顫輕晃的柔軟,遠遠望之,叫人眼睛發熱發紅,隻想找冰冷之處緩解。而起伏處,便是他的歸所。
寶扇抱住了陸聞鶴的腦袋,柔荑在他的束發間穿梭。陸聞鶴抬起頭,看著寶扇氣息紊亂,滿麵桃紅春色,一副等人憐愛的模樣。因為陸聞鶴的舉動,寶扇連說出的話語,都斷斷續續,字不成句。
“……不,不行……”
陸聞鶴並不惱怒,隻盯著寶扇那雙因為懇求而泛著朦朧水意的眸子,語氣隨意:“害怕你的長姐,害怕秦府上下,卻不怕我。”
寶扇身子一抖,水汪汪的眼眸看著陸聞鶴,她不敢相信,卻因為聽得分明,而隻能相信。
陸聞鶴在威脅她,若是她不肯,便要將這些事情,通通告訴長姐,告訴秦府。
寶扇鬆開了撫著陸聞鶴的柔荑,似乎是放棄了抗拒。陸聞鶴卻不願意讓她鬆手,聲音中帶著誘惑:“抓好。”
陸聞鶴是這般強硬,性子是如此蠻橫無力,絲毫沒有貴公子的禮儀風度。寶扇得知了陸聞鶴的真麵目,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讓他肆意妄為。
綿柔的柔荑,似輕飄飄的棉團,鬆垮垮地抓著陸聞鶴的束發。素手肖主人,隨著寶扇情緒的起伏,而隨之變換。剛開始,素手隻是輕輕地搭在烏黑的束發間,但很快,身形的不穩,使得柔弱的菟絲草,需要尋找一個支撐,以供自己不沉溺於暖融的水中,被其融化。柔荑拱起細微的弧度,薄薄的淡青色,透過瑩潤的肌膚,逐漸顯露出來,而後又漫上了桃花似的粉意。陸聞鶴的束發,被寶扇握在手心。隨著時間漸長,束發上的力氣逐漸加深,由輕撫至扯動。發根處傳來的絲絲痛意,卻並不讓陸聞鶴感到惱怒,反而令幽深的眼眸,越發漆黑晦暗,隱約閃爍著快活的亮光。
竹製的床榻,使寶扇纖細柔弱的腰肢,泛起了青色。不過,很快寶扇便不必再忍受青竹的崎嶇不平,因為她被陸聞鶴攬在了懷中,腰肢被緊握,柔臀依偎在陸聞鶴的長腿上,整個人都仿佛被陸聞鶴所掌控,沒有了自由。
周圍的一切,在寶扇的眼中,都開始變得影影綽綽,這些雅致的裝飾,逐漸交疊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瓷瓶,哪個是茶盞。寶扇的周身,泛濫著無力的酸軟,她背麵是大開的窗扉。日光透過斑駁的竹葉,潑灑在她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後背上。宛如在細膩的玉石上,傾倒了滿滿一瓷瓶的蜂蜜,色澤溫潤,既令人目眩神迷,又叫人覺得滋味可口甜膩。
寶扇揚起腦袋,頂著耀眼的日光,勉強睜開眼睛。在她麵前不遠處,是祥龍騰霧的畫作。寶扇的意識混沌不清,眼眸中祥龍的形狀也逐漸開始扭曲變化。
龍不再是龍,而是化作了氣勢洶洶的蟒蛇,朝著寶扇撲來。
“啊!”
寶扇輕喊一聲,鑽進了陸聞鶴的懷中。
陸聞鶴神情隱忍,不等寶扇開口,便將柔軟的唇瓣銜在口中,仔細品嘗滋味。
寶扇躲過了畫中的騰蛇,卻躲不開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