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世界十一(完) 玄幻文中自願嫁給妖怪……(2 / 2)

顧瀟瀟正要質問夢魘,究竟是何緣故,便見遊東君帶著寶扇,從夢境中走出。

顧瀟瀟忙圍上去,問東問西,追問夢境如何,可是十分凶險。寶扇麵頰緋紅,夢境中的一切,仍舊曆曆在目。可那等事情,她怎麼好同顧瀟瀟細講。

遊東君不給夢魘做選擇的機會,夢魘隻得解開眾人的記憶。杜夫人記憶起了,那牢中鎖著的,才是她真正的兒子——杜錦義。

杜錦義恢複了身份,臉上的喜色不多。杜夫人知道杜錦義在外麵流浪許久,受了很多苦,自然是心疼不止。杜夫人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命人捉來挑唆杜錦義離家的陳五,壓住打了一頓,又送去見官,好給杜錦義出氣。

杜錦義重新獲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或許是經過真假杜錦義一事,他的性子比上之前,要沉穩許多。杜錦義尋到遊東君,提出要見夢魘一麵。

遊東君取出羅盤,輕揚手掌,隻見白霧起,夢魘現。夢魘原以為,他解開了眾人的記憶後,遊東君會放他離開,不曾想遊東君竟直接收了他。惹得夢魘捶胸頓足,大呼上當,不該輕信了這些可惡的茅山道士。

杜錦義看著夢魘,兩人麵容沒有絲毫相似。杜錦義稍做思考,便知道夢魘是貼著自己本來麵目,做細微調整幻化而來的。杜錦義隻道:“我有幾件事情,想要詢問於你。”

夢魘姿態慵懶,隨意道:“說罷。”

杜錦義便道:“你既能入夢,追溯舊時記憶,記在心中,對於顧瀟瀟所說兒時記憶對答如流,自然不算稀奇。但我好奇,你腰間胎記,為何是其尖端向下,可是故意為之?”

夢魘輕笑道:“並非,隻是夢境都是反的。我在夢境中,看到的你腰間胎記,便是向下,自然就幻化出來了。縱然後來,我見到真正的胎記,是上半邊殘月。但眾人記憶已經更改,顧瀟瀟的記憶又實在久遠,見到我信誓旦旦,她不會懷疑我,隻會懷疑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如此,我便將錯就錯,不再改變胎記。”

杜錦義輕輕頷首,又道:“你幻化成我的模樣,可是同我娘親做了交易?”

夢魘不做掩飾:“自然,我們妖怪可沒有平白來的好心思。你娘親用餘生壽命,換得三年安穩時光。”

聞言,杜錦義麵露焦急,忙道:“如何才能將壽命還給我娘親?”

夢魘看了杜錦義許久,突然笑道:“入了我手中的東西,怎麼會還回去。”

杜錦義向遊東君看去,目光滿是請求。但遊東君隻管收妖,向來不管這些因果之事。

杜錦義隻得央求夢魘,經此一事,他成長許多。杜錦義這才知道,自己過去有多少胡鬨舉動。他貿然離開家,惹得父親擔憂,母親重病,已經是不孝順。三個兒女之中,杜夫人最疼杜錦義,杜錦義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母親短壽。

夢魘思慮片刻,便道:“你這般求我了,我便給你一個機會。杜夫人夢中所求,不過你溫順聽話,不惹是生非。這樣罷,若是三年之內,你不惹出禍事,讓杜夫人夢中掛念。我便隻取杜夫人三年壽命,這是我造夢的本錢,確實不能讓的,餘數還給她。倘若你仍舊不改,我不僅要杜夫人的壽,還要杜家的全數家財。隻是這事,你不可對外人說起。若是你為了贏我,命人將你鎖起來,你自然不能生事,可這還有什麼趣味。”

杜錦義滿口答應。

自那日從夢境中走出,寶扇卻發現,自己身上的斑駁痕跡,才知道夢非無痕。寶扇心中羞怯,又得知歡娘附身之時,自己口中要找的“登徒子”竟然是遊東君。寶扇將遊東君視為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便有意躲開遊東君。

這日,遊東君捉住想要逃跑的寶扇,將她抵在牆上,好生輕吻了一番,直親的寶扇雙眸水意盈盈,臉頰緋紅。遊東君含著寶扇的唇,含糊問道:“為何躲我?”

寶扇怯怯地不敢承認:“沒有躲你……”

遊東君輕咬寶扇的唇瓣,冷聲道:“撒謊。”

寶扇美眸輕顫,不敢言語。

遊東君便道:“雖然是夢境,但我從不說夢話。況且我救了你,你理應有所謝禮。”

寶扇模樣懵懂,試探地開口道:“我給道長做身衣裳,可成?”

“不可。”

寶扇顫著聲音:“那……我去為奴為婢,攢著銀錢給道長。”

“不許去。”

寶扇怯聲問道:“道長隻會為難我,我身上穿的,鬢間戴的,都是道長給的。道長要我給些什麼呢……”

遊東君眼眸發沉:“我於夢境之中,說的清楚。茅山一道,最為重視童子之身。你既……便隻能做我的妻子,既能報恩,也能成全了茅山的規矩。”

在遊東君烏黑的眼眸注視下,寶扇哪裡能說出來一個不字。

……

看到遊東君輕勾著寶扇的手,寶扇的身子宛如菟絲子一般,依靠著遊東君。這般郎才女貌,落在顧瀟瀟眼中,可謂是心痛至極。但比起心痛,顧瀟瀟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他們當真在一處”的悵然若失。

這一路返家途中經曆種種,顧瀟瀟再不是當初的顧瀟瀟。她仍舊愛慕遊東君,卻再不會因為他,而故意為難寶扇。

但顧瀟瀟心中鬱鬱,總要找個人來承擔才是。顧瀟瀟走到寶扇身邊,故意嚇唬她道:“小道士的師父,可是難纏的很……”

遊東君冷眼覷她,顧瀟瀟隻得閉口不言。

顧瀟瀟回了顧家,她心中闖蕩的念頭,仍舊沒有熄滅。但經曆杜錦義一事,顧瀟瀟心中有了更多籌謀,隻道出門在外,需要先安撫家中,不然才出去不久,就被她爹逮回去了。

遊東君和寶扇,不在顧家久待,兩人自然是要回茅山成親的。

顧瀟瀟站在門外,看著遊東君和寶扇,兩人騎著一馬,姿態親昵。遊東君臉色還是冷淡,但於細微之處,待寶扇多有照顧。

顧瀟瀟揚起聲音喊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總會再見的!”

寶扇柔柔轉身望去,臉頰浮現出清淺的笑意。

顧瀟瀟眼眶酸澀,又見遊東君毫無反應,不由得輕哼一聲,聲音生硬道:“寶扇,你同小道士的婚宴,莫要請我,我是不會去的,也萬萬不會願你們兩個,夫妻和順的!”

寶扇不覺冒犯,隻揚起雪白柔荑,輕輕揮手。隻見顧瀟瀟的身影遠去,再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神態。

……

茅山。

素來著灰蒙蒙道袍的道士山,此時卻張燈結彩,處處揚起彩綢,點上琉璃燈,好不熱鬨。

寶扇的雙手被縛,雪白的肌膚,因為焦急泛起了桃粉顏色。她烏發如瀑,儘數披散在雪白細膩的肩頭。一雙美眸,仿佛被清泉水浸泡過一般,清粼粼的,讓人隻看上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寶扇的唇瓣微破,貝齒卻仍舊不肯放鬆,仿佛唯有咬緊唇,才能克製住羞怯的聲音。

沉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寶扇身子一顫,睜著水眸望去。便見遊東君一身喜服,襯得麵容端莊如玉。寶扇素來見慣的,是遊東君穿灰色道袍的模樣,今日是良辰吉日,遊東君自然要穿鮮豔的顏色。

遊東君坐在寶扇身邊,他修長如竹的手指,帶著微微涼意,落在寶扇的臉頰,流連忘返。每到一處,便讓寶扇麵頰緋紅,如同落日晚霞一般豔麗。

遊東君本想讓寶扇主動開口,但寶扇性子過於柔弱羞澀。每次,先行告饒的,定然是遊東君。遊東君俯身,主動送上輕吻,他輕抿慢品。

美人秀色可餐,遊東君早已經領悟。對於男女之事,遊東君漸漸覺得,其中事物奇妙異常。道法還尚且有跡可循,但男女歡好,時常便會發現新奇有趣的事情,惹得遊東君每每勾著哄著寶扇,共同進益。

寶扇嗔怪道:“你慣會胡說,道法有進益,這……哪裡有什麼好處,隻對你有好罷了。”

遊東君聲音平緩,卻一句話說紅了寶扇的臉蛋。

“你沉屙痼疾,不就是因為此事,才得以解除,身子大好嗎,我並未胡說。”

寶扇忙捂住他的嘴巴:“彆說。”

遊東君咬著寶扇指尖,又將柔荑握在手心,俯身輕吻。

若得知心人在身旁,遍地皆可是快活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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