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潼眼中，就在那個小區上方，一條黑龍盤踞在那裡，幾乎將整個小區給壓著，她甚至能夠看見隨著黑龍動作，黑龍鱗片上滑過暗光，仿佛觸手可及。
……
半夜，曲禾再次來到了妖管所，原本她還打算明天早上過來，但她被帶過來了。
“黃奇跟黃二傷得有點重，已經送到醫院去了。”坐在曲禾對麵女人抬眼看過來，“黃二已經失去了意識，問不出什麼，黃奇也說不清不楚，現在在場隻有你是最清醒，看起來……”
她頓了一下，想起當時被救護車抬走黃二，血肉模糊，再看眼前曲禾，乾乾淨淨，身上連根黃毛都沒沾上。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曲禾對麵就有三個人，問話女人旁邊還坐著兩個中年男人，門口還站著兩個人。
曲禾一眼看出他們本體，除了女人本體是一頭黑熊之外，另外五個全是狼。
她想了想，將自己趕過去事情說了。
“第一次是我先動手，他要踹黃哥。”曲禾道。
聽見曲禾對黃奇稱呼時，在場三個人表情都有點複雜，但也沒有打斷她。
“黃哥是個好妖怪，幫了我很多，我不能看著他挨打，我還有點生氣。”
“所以你就把黃二打得半死不活了？”左邊男人問道。
曲禾搖頭，“沒有，我生氣是因為黃奇挨打時候不還手，但後來我知道那是把他養大二叔，養恩要報，他不還手也是情有可原。”
“那後來呢？”
一提起後來，曲禾臉色就變了，原本乖乖巧巧坐在那裡，此刻一握拳往桌麵上一捶，“砰”一聲，將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他竟然說我是龍！”曲禾怒道。
還有點委屈，“我明明是蛇，他怎麼能說我是龍呢？”
女人剛剛確定了一下桌子沒有損壞，鬆了口氣，聞言順嘴道：“你們柳家不都想要變成龍？說你是龍，你還不高興嗎？”
“蛇就是蛇，隻要沒有修煉到化龍成功那就永遠不能稱之為龍，不然會天打雷劈！”曲禾道，“他非說我是龍，肯定就是想要讓我被天道惦記，想要我挨雷！”
妖管所登記蛇不少，甚至於妖管所頂頭上司裡就有一位是柳家。
不想變成龍蛇不是一條好蛇。
還有很多蛇妖在外自稱龍王，忽悠彆人也忽悠自己，倒是第一次碰見有蛇不喜歡被人說是龍。
但奇怪歸奇怪，莫名也無法反駁曲禾話。
其中一個人翻了翻曲禾登記資料，奇怪道：“你怎麼不姓柳？”
曲禾一聽，抿了一下嘴角，滿臉不高興，“我不喜歡這個姓氏。”
姓什麼也是她自由，妖管所也管不著，因而隻是隨口一問。
現在知道當時情況了，黃二確實是被曲禾傷，當時妖管所趕過去時候，黃二幾乎隻剩下一口氣了，黃奇趴在那裡傷得也不輕，動都動不了，都是被抬走。
曲禾現在隻關心一件事情。
“我是不是要被趕回山裡了？還是要關小黑屋？”
做妖守則上有明確規定，非特殊情況下，妖妖不得相鬥，否則也會根據情節輕重進行處罰。
最重要一點還是，三個月之後她還能不能拿到正式身份證。
坐在對麵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中間女人朝曲禾道：“黃二並沒有來妖管所登記，還犯下了不少事情，手上還有兩條人命……”
她頓了一下，才不緊不慢道：“黃奇是包庇，等他傷好之後自然是要按照規矩處罰，而你……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淩晨三點多，黎明前最黑暗時候，曲禾離開了妖管所，她手腕上多了一根黑色繩子。
按照妖管所說法，曲禾力量比他們想象要強大，雖然這一次她是對付在了黃二身上，算是幫妖管所抓住了一個要犯。
再加之她動手時候並沒有驚動人類，所以不用像黃奇一樣接受懲罰。
而這根黑色繩子隻是為了避免曲禾妖力失控。
眼看著曲禾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登記員扭頭看向身邊女人，“原本以為她會拒絕帶上這個。”
很多強大妖怪脾氣並不好，更何況像是曲禾這樣，剛從山裡出來，估計以前也是盤踞一方大妖。
願意接受妖管所管轄已經是一件不容易事情，更彆提還要戴著那麼一根東西。
之前就有一隻大妖在被妖管所要求戴上這個時候，差點沒把妖管所掀了，還是妖管所上麵那幾位老大出麵，把他給打服了。
可曲禾反應很平靜，在知道黑繩作用後自己就給帶上了。
曲禾回到落腳地時候已經將近四點，她並沒能休息多久，大概五點時候，她就被樓下傳來動靜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