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潼還有課，等曲禾再出來時候，她已經走了。
“這是剛剛那個女生留給你。”楊遠遞過來一張疊好便利貼。
曲禾將便利貼展開，裡麵是謝潼名字和聯係方式，隻可惜，她並沒有手機。
到了下午時候，店裡就輕鬆了許多，曲禾隻需要給偶爾進店客人打包結賬就好，楊姐臨時有事，放心把店交給曲禾看著後就離開了。
“那我也回去上課了。”楊遠道，“還說昨晚上有人在學校裡看到了龍，結果連張照片都沒有，這也太假了，害我白興奮一場……”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走了。
店裡就隻剩下了曲禾，她走過去將桌上收拾乾淨，不用招待客人，她索性就坐在了靠門口地方，就這麼看著外麵來往人發呆。
“楊姐不在店裡嗎？”一道溫朗聲音從門口響起，伴隨著風鈴聲一起，一個高瘦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視線在店子裡一掃，還往工作間那邊張望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
他目光這才落到曲禾身上來。
曲禾站了起來，道：“楊姐出去了，您需要什麼？可以隨便看看。”
“你是新來學徒？”男人問道。
他頓了一下，笑得愈發溫和，“我姓林，是楊姐朋友。”
“林先生你好。”曲禾朝他招呼了一聲，在她眼裡，眼前林先生卻長了一條蓬鬆大尾巴。
他身上妖氣渾濁，是一隻半妖。
顯然林先生並不知道她也是妖，一直在和她說著話，話裡話外都是在打聽曲禾事情，反倒是自己事情隻字沒提，曲禾隻知道他自稱是楊姐朋友。
但她話也不是那麼好套。
“林先生，我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您自便，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喊我。”曲禾看向從店外結伴走進來女生，朝林先生說完，就朝那幾個女生迎了上去。
大概是沒見到楊姐，林先生很快就離開了。
接連好幾天，曲禾工作和生活都還算是順利。
這天周二，是楊姐規定一星期一天假期，甜品店也不開門，熟悉這家店熟客也都知道這一點。
雖然不營業，但曲禾還是開著門，坐在靠門口位置看書，風鈴聲響起來時候，她眼也沒抬，道：“今天不營業，楊姐也沒來。”
“沒關係，我隻是路過這裡，所以過來坐一坐。”林先生笑著道，“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還好。”曲禾抬眼看過去，“就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招待你。”
隻有昨天做蛋糕剩下一些水果，曲禾原本放在手邊當零食吃，在林先生坐過來時候，她將水果盤往他那邊推了推。
“謝謝。”林先生是一個看起來脾氣很好人，他道了謝，用水果叉吃了一顆提子，問道：“你打算在楊姐這裡乾多久？”
“不知道。”曲禾搖頭，“暫時沒有要去彆地打算，就會一直留在這裡。”
“那就好。”林先生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卻又輕歎了口氣，道：“希望你能留久一點。”
曲禾垂眸沒吭聲，他就自顧自說了起來，“之前楊姐招過不少學徒，隻可惜，那些人也跟你一樣，說會一直留在這裡，但我記得，留得最久也不到半個月就走了，這裡生意好，楊姐一個人總是忙不過來。”
“不會。”曲禾道，語氣篤定。
等林先生走了，她收拾收拾出了門。
黃奇現在還在醫院裡，她打算去看看黃奇。
醫院離這邊有點距離，曲禾窮身無分文，連公交也坐不起，隻能靠兩條腿走過去。
好在這點距離對她來說不算是什麼。
剛到醫院大門口，旁邊就有一輛救護車停下，醫院裡湧出來一群人，跟著就有一個人被推了進去。
曲禾側身往旁邊讓了讓，在那個人從旁邊推過去時候，她垂眸看了過去。
很濃血腥味，夾雜其中還有一絲奇怪氣息。
“讓讓！快讓一讓！”
等一群人跟著走了，有清潔工出來打掃門口血跡，曲禾才抬腳繼續往裡麵走。
妖怪恢複能力比人類要強，哪怕那天晚上黃奇被打到腦袋以下都沒法動彈，但曲禾過來看他時候，他已經能夠坐在病床上吃東西了。
一邊吃東西一邊愁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