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89章番外一（小黑龍）
曲禾從小蝴蝶的夢境出來之後就沒有去過警局。
但是她把小蝴蝶的事情跟柳立清說了,還有夢魘在其中出力了的事情，柳立清聽完乾脆就把這個事情交給了夢魘。
於是夢魘就跟鄭雲峰留在了警局，每天和鄭雲峰一起忙活這個案子。
在夢境的時候,鄭雲峰就已經記下了那些所有和案子有關的人，原本夢魘還想著要是他有記不得的地方他還能幫忙提醒，畢竟在夢境可是過了有年之久。
事實證明，鄭雲峰的記憶跟他的意誌力一樣比常人出色。
沒等夢魘跟曲禾抱怨自己毫無用武之地,鄭雲峰就找他幫忙了。
“等那些人被抓來的時候，你能不能再帶我進一次他們的夢境？”鄭雲峰道，“牛曙一個人不可能和這個組織的所有人都有接觸，或者有小蝴蝶也不清楚的事情，我覺得還能從其他人的夢裡發現更多。”
夢魘一聽,點頭就要答應，但很快想到了妖管所，遲疑道：“這我不能隨便答應你,妖管所有規的，我如果幫著你隨便進這些人的夢境,查下來了我可就慘了。”
頓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朝一臉失望的鄭雲峰道：“不過呢,如果你能讓曲禾出麵，讓她來跟我說這個事情,那就不一樣了。”
鄭雲峰立刻會意。
於是這個時候剛和謝嶼在雪山溜達的曲禾就接到了來自鄭雲峰的電話。
明麵上她始終還是謝嶼的經紀人,鄭雲峰認出了她,想要拿到她的聯係方式倒並不是難事。
等聽清楚鄭雲峰的意思後，曲禾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謝嶼就把頭湊了過來,道：“這種事情你找柳立清也可以，柳立清可以拿決定。”
說完就讓曲禾把柳立清的聯係方式給了鄭雲峰。
雖說把事情推到了柳立清那裡，但曲禾還是跟柳立清打了一聲招呼，夢魘要乾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壞事，柳立清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就答應了，隻叮囑了一句：“不要做你不該做的事情。”
夢魘滿口答應。
鄭雲峰並沒有急著把那些人全部抓來，有些牽扯更多的他都隻是讓人暫時盯著，布網，就等一網打儘。
讓牛曙高興又頭疼的是，小蝴蝶醒了，但是他們之後的每一次計劃都進行的不順利，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逼迫的他們不得不放棄這個目標。
要麼是孩子的父母突然找了過來，要麼是旁邊突然出現一個好心人把孩子給送了去，就連小蝴蝶，有一次在引誘一個小孩出來的時候遇上一個小區裡的物業，那物業手還拿著一瓶驅蟲劑，逮著它就是一頓噴。
小蝴蝶倒是不至於被驅蟲劑給噴死，但還是受不了那股味道，暈暈乎乎就掉在了地上，要不是牛曙及時衝出去把它撿了起來，那物業一腳就要踩上來了。
等牛曙帶著小蝴蝶狼狽逃離，物業拎著驅蟲劑離開，走出小區大門時腳步飛快躥上了路邊一輛車。
“就差一點，那隻蝴蝶就要被我踩死了，早知道動作就快一點了，沒了那隻蝴蝶，我看那個牛曙還怎麼作妖！”他一臉可惜道。
夢魘坐在後座埋頭打遊戲，聽見他的話道：“你要把它踩死了，那你背負的業障就大了。”
“怎麼說？”坐在另一邊的鄭雲峰問道。
夢魘道：“蝴蝶這種小東西想要通靈性可不容易，尤其是它已經有了幾百年的修為，你一腳下去，讓它這幾百年的修為毀於一旦，那你們之間的因果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了結的。”
“沒有彆的辦法？”鄭雲峰皺眉，“它幫著牛曙乾了那麼多事情，牛曙以後有法律製裁它，那隻蝴蝶……”
“當然也會有人來製裁它。”夢魘道，“到時候我會把它帶回妖管所。”
鄭雲峰一聽，這才放下心。
他扭頭朝後座的人道：“你們繼續盯著他，一旦他們有什麼計劃就想辦法打斷，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被發現了，多有幾天，我們就能收網！”
說到後麵一句話的時候，車上所有人麵色都透著幾分激動和期待。
牛曙背後所牽涉的組織完全是他們之前想象不到的大，這往前幾二年裡，全國上下所有孩子丟失的案子中，至少有百分之六七跟這夥人有關。
要是能夠把他們一網打儘，至少也能震懾住其他的漏網之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那些在逃人販子都不敢再隨意動作。
一想到這麼多年裡有多少家庭因為這些人而支離破碎，他們就恨不得立刻把他們捉拿歸案，讓他們受到該有的製裁。
而對於夢魘來說，它也期待這個案子早日告破，結束的那一天就是它自由的那一天。
雖然警方這邊一直很小心的在行事，但接連幾次計劃都被各種巧合給打斷，牛曙等人還是察覺到了不對。
這天，在牛曙名下的一處獨棟彆墅，幾個人全都聚集到了這。
自從那個老太婆死後，牛曙就成了他們中的領頭人，但誰也不敢說一句不行，見識過牛曙那些手段的人也不會把他當成是什麼毛頭小子一樣輕看。
實際上，成為領頭人之後，牛曙其實並不用再去參與那些行動他也會有分可觀的入賬，因為底下的人經手了孩子，有了入賬之後都會往上遞交一部分。
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什麼也不用乾都有錢拿的日子，當然是每天快活就行了。
但牛曙並不，他依舊會帶著人去拐賣孩子。
小蝴蝶撲扇翅膀落在他的肩頭，自從被驅蟲劑噴了噴之後它精神就有點不好，整個兒懨懨的，這會兒一靠在牛曙的肩頭就不動了。
牛曙手端著一杯紅酒，靠坐在椅子麵，翹腿，目光一掃在場的幾個人，問道：“查了沒有？”
“查了。”底下有人立刻應聲，“但什麼也沒有查到，這前後半年時間裡，除了您墜河那一次，咱們沒有彆的人被條子盯上過。”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牛哥把我們出賣了不成？”一個高挑的女人一巴掌扇在說話的人頭上，嗤聲道。
那人反應過來，連忙捂頭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牛曙一口喝儘了杯子的紅酒，煩躁道：“什麼都查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
“實在不行，這段時間大家就安分一點，都收收手，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休息個一年半載的說吧。”高挑女人道。
她這一說，底下就有人不樂意了。
“那怎麼行？不開張我們幾個吃什麼？”
他們根本沒攢下什麼錢，通常是拿到一筆錢就很快揮霍乾淨了，沒錢就去乾一票，有錢了就去揮霍，要是一月兩月的不開張他們還能扛過去，可要是一年半載
的不開張，那他們都得餓死。
“這能怪誰？還不是怪你們自己平常……”高挑女人冷笑道。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外麵闖進來的人打斷了。
“我知道有個地方包吃包住，從今天晚上開始，未來幾年你們都不用愁了……”鄭雲峰帶人衝了進來。
屋子的幾個人大驚：“怎麼會有條子？！”
緊接瞪向牛曙，一個個顯然都以為是牛曙跟警方合作把他們騙到這來的。
可實際上，牛曙也是一臉驚慌失措，他扭頭就要跑，然而一轉身，迎麵看見的就是從樓上跑下來的特警。
這一晚，這一棟彆墅就像是一個籠子，他們全都困在了這。
等他們被帶去警局的時候，沒多久就看見一個又一個同行也被帶了進來，一眼掃過去，膽都要嚇破，尤其是他們前麵還能強撐不說實話。
可不過是睡了一覺起來，警方就能把他們乾了什麼事情，賣了幾個孩子，去過哪些地方，甚至把孩子交給了誰全都指出來，沒有一點差錯。
本來突然被這麼一鍋端就已經讓他們方寸大亂，這麼一來，那些嘴再硬的也都慌了。
案子一經通報，全國轟動。
除去這些被抓的人販子一一得到應有的製裁，很多孩子也被重新找了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並不是孩子找回來了，這個家庭就能恢複到以前了。
更何況，還有很多孩子已經找不來了。
而讓人難以相信的，還是這個人販子組織的領頭人竟然是一個才成年沒多久的男生，也是某些大人口中的孩子，而他的手中甚至已經有了好幾條人命。
“如果隻是在大街上，在校園裡，甚至在網吧裡碰見你，我都隻會以為你頂多是一個叛逆一點的孩子。”鄭雲峰坐在牛曙的對麵道。
牛曙低垂頭，他沒有接鄭雲峰的話，而是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那天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大明星的助理，她也不是人吧？”
但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乾的事情會全部都被知道了。
就好像是這麼多年裡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把他們乾過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就等這一天揭發他們所有人的罪名。
“人類的世界有屬於人類的法律法規，而妖的世界也同樣有妖的法律法規。”坐在一旁的夢魘道，“你那隻小蝴蝶也逃不掉的。”
那天晚上去彆墅收網的時候它就把那隻小蝴蝶送去了妖管所。
等待小蝴蝶的，自然也是懲罰。
牛曙也不掙紮，對於那些罪名他全都認了，從鄭雲峰指出他和小蝴蝶第一次殺人的事情開始，他心那些想要為自己脫罪的念頭就已經全部被打消了。
脫不了罪的，連那麼久遠的事情警方都能知道，他怎麼掙紮也沒用。
到最後的時候，鄭雲峰問了牛曙一個問題：“那個老太婆死了之後，你明明可以不用再親自去乾這些事情，為什麼還是執著於自己親自動手？”
頓了一下，他又道：“我知道你也一直在害怕被警方抓住，如果你不親自去動手，顯然被警方抓住的可能性會小很多。”
牛曙聽著，卻大笑了起來，他抬起頭，神情不甘又怨恨的看鄭雲峰，道：“為什麼不？我就是想要親眼看他們痛苦，看他們從陽光下滾進泥潭……”
“憑什麼我沒有父母嗬護？憑什麼我要一個人為了活下去辛苦掙紮？明明我也是個孩子啊……”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無憂無慮的嘴臉！”
“你們既然知道我小時候乾了什麼，難道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
“那小蝴蝶呢？是因為你，它才會走上這條路的。”夢魘皺眉道。
牛曙卻笑得更厲害了，他捂肚子，笑出眼淚，道：“這能怪我嗎？是它說的，它不會離開我，它是我永遠的朋友，不管我做什麼它都會陪著我……但我隻覺得可笑，我是人，它是妖，它根本就沒法明白我在遭受什麼，它如果的像它說的那樣，那它就應該幫我！”
他坐直了身體，直直的看向夢魘，道：“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它不是不想幫我，它就是個廢物，如果它像你們一樣厲害，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了。”
審訊室裡安靜了很久，夢魘都放下了遊戲，眼神複雜的看他，好一會兒道：“你的童年確實很慘，但你現在這樣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深吸了口氣，往椅背上麵一靠，想到了那條這會兒還在度假旅遊的龍，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你的童年是這麼艱難的，好歹你在艱難的時候遇到了小蝴蝶，一個願意保護你，陪伴你的朋友，但有更多的人，他們的幼年也艱難，辛苦，但他們隻能自己咬牙走過來。”
“我有個朋友，從還沒有出生開始就被人算計上了，並且決定了她的未來……她還沒有出生，就有人覺得她未來一是個惡不赦的存在，於是為了遏止他們臆想的事情發生，他們……”
夢魘一邊說，一邊回憶起了自己當時跟謝嶼進入曲禾記憶時看見的那些情景。
其實當時在小蝴蝶的夢境看見幼年的牛曙時，他還沒有想到曲禾，但剛剛聽見牛曙說的那番話，他就想起來了。
起初也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們聽見了一道聲音一直在說話。
這道聲音除了總是會強調曲禾是蛇之外，其實也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沒多久，周圍這一片黑暗好像沒有之前那樣黑不見底了，隱約能看見一些模糊的東西，隨著“哢嚓”的細響，終於，小黑龍破殼而出了。
可是，剛破殼的小黑龍並沒有角，黑漆漆的一條，還有四條腿，像是
第89章第89章番外一（小黑龍）
一條醜不拉幾的四腳蛇。
剛出殼的小黑龍其實很乖，它還記著自己沒有破殼之前那道聲音叮囑它的話，要把殼吃了。
於是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周圍，它就抱著碎裂的蛋殼吭哧吭哧咬了起來。
一口咬下去，小黑龍動作停頓了一下，腦袋歪了歪，張嘴就要吐，但很快又想起了那道聲音的叮囑，於是又把這口蛋殼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嗷嗚~好難吃……”小黑龍哼唧哼唧，一邊嫌棄一邊慢吞吞吃蛋殼。
吃的還剩下一點的時候，它仰躺倒在地上，打了個飽嗝：“嗝~好撐……”
躺了一會兒，小黑龍四腳朝天躺在那裡不動了，眼睛也閉著，隻有因為剛剛吃飽而微微鼓起的肚皮一上一下的起伏，吃飽了就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得並不久，因為她在蛋殼裡麵的時候已經睡得夠久了。
不過是一個日夜輪換，她就從睡夢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短短的前爪還抓兩片蛋殼，
她看蛋殼發了一會兒呆，砸吧砸吧嘴，還是覺得沒有什麼胃口。
“我現在還不餓，晚點再吃吧……晚點再吃……”她轉頭張望了一下四周，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心虛，偷偷將兩片蛋殼藏了起來，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更像是在解釋給那道聲音聽。
但黑暗之中並沒有響起她熟悉的聲音，隻有她在自言自語的嘀咕，嗓音還稚嫩著。
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沒有破殼之前那道聲音也不是經常會響起的，尤其是在她快要破殼前夕，那道聲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小黑龍的視力天生的好。
雖然這山洞黑漆漆的沒有光亮，但她還是能夠看見一些東西，至少在摸索的時候不會撞向山壁。
更值得慶幸的是，她往前並沒有走出太遠就看見了光。
起初隻是一個小白點，緊接小白點越來越大，而小黑龍的腳步也越來越快，她開始奔跑起來，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稚嫩的叫聲都是期待和開心，唯獨沒有害怕。
“嗷嗚！”
這天是個好天，有陽光，但並不熱，山風吹啊吹，水麵上波光粼粼特彆好看，就是瀑布落下來的水聲有點太吵了。
小黑龍甩了甩腦袋，“噗通”一聲跳進了水潭。
它往水潭底遊了遊，沒見到一個活物，也沒見到潭底，反倒是它越往底下遊就越是視線就越是昏暗，甚至於，那種期待和愉快的心情也被另外一種糟糕的感覺給替代了。
片刻後，小黑龍放棄了往水潭底下遊，它到了水麵上，飛快的遊上了岸，跑了好遠才心有餘悸的頭去看那片水潭。
陽光落在水潭上，水麵被山風吹出陣陣漣漪，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它一起出來。
小黑龍呆站了一會兒才悄悄鬆了口氣，短短的爪子還像模像樣的想要拍拍自己的胸口。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小黑龍總會在白天的時候往四周逛去，晃晃悠悠的，這鑽鑽那裡看看，天快黑的時候她就會到這，但不會靠近那個水潭，而是回到自己破殼的山洞。
她覺得黑夜的山林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水潭一樣，不知道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雖然自己就挺黑的。
雖然山洞也很黑，但那是她破殼出生的地方，於是就成了一個例外，一個能讓她安心呼呼大睡的地方。
碰上下雨的時候她就待在山洞哪也不去，懨懨的趴在山洞口，其實除了變大變渾濁的瀑布之外，她什麼也看不見。
“嗷嗚~你怎麼不跟我說話了呀？”小黑龍無數次的問出這句話。
但空曠的山洞，除了外麵瀑布水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響起。
連她自己的聲音都被瀑布水聲給遮掩了。
“唉~”小黑龍翻了個身，肚皮朝天，四肢踩空氣撲騰了幾下，嘀咕道：“等天氣好了我就去外麵，去更遠的地方……”
嘀咕完不得勁，她又往旁邊翻滾，滾啊滾，滾啊滾，她滾進了一堆果子。
這些果子是她從外麵帶來的。
但不是給自己吃的。
每次在外麵發現好吃的果子了，她都會帶一份回來，放在這，嘀咕：“給你帶的果子哦，這個酸酸的，這個特彆甜，這個一點點酸……看你喜歡吃哪個，我以後就給你多帶一點。”
然後她就心滿意足回去睡覺。
當然，一開始她是假裝睡覺的，偷偷的睜開眼睛盯著這邊，想著等拿到聲音出來拿果子的時候，她就把他逮個正著，然後讓他陪她一起玩。
可她等等，把自己都給等睡著了也沒等到有誰出現。
在她第二天醒過來後就手忙腳亂跑了過去，讓小黑龍失望的是，她帶來的果子原封不動的放在這，並沒有人吃。
“啊……都不喜歡嗎？那我今天給你找其他的。”小黑龍把這些果子都塞進了自己嘴巴，哢嚓哢嚓嚼著，晃尾巴離開了山洞。
她隔一段時間就會帶回來不一樣的果子，但果子換了好多種，那道聲音似乎都不喜歡，從來沒有碰過。
過了兩天雨才停下來，但小黑龍還是沒有出去，她不喜歡黏糊糊的泥巴，所以等外麵土地乾了才探頭出去。
這一次她跑得更遠了，她找到了一棵被雷劈了的楊梅樹。
楊梅樹奄奄一息，神魂快要散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但小黑龍能夠感受到它和山林其他樹木不一樣，楊梅樹能夠聽懂她說話，還會抖一抖給她吃自己藏起來的超大顆楊梅。
因為太開心，小黑龍這一次沒能趕在天黑前去，月上枝頭的時候，楊梅樹的神魂徹底散了，小黑龍感覺到它的息變淡變淡，直到再也沒法應她。
她有一點難過，尤其是當她親眼看見對麵山林那隻貪玩的小山貓被大山貓咬著後頸帶了去，所有的小動物都結伴回去了，隻有她，天都黑了也沒有人來找她。
於是她趴在光禿禿又焦黑的楊梅樹上嗷嗚嗷嗚哭了起來。
小黑龍哭的好傷心，可她哭到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來哄她。
隻能自己哭累了趴在楊梅樹上呼呼大睡起來，睡醒了之後她就哼哼唧唧下了樹，和已經不有應的楊梅樹道彆，慢吞吞了自己的山洞。
這一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小黑龍都沒有從山洞出來，她開始認真地修煉了起來。
起初，小黑龍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直到三千年時間一到，她吞下了第一滴龍血，那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就有了很多畫麵和記憶，還有那道她都快要忘記了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那道聲音很高興，誇她是個乖孩子，讓她努力修煉，還告訴她：“就算是蛇也要努力修煉，隻有修煉了才會變得強大，強大了才不會有人欺負你。”
“誰能欺負我呀？這除了我，沒有彆的人了。”小黑龍趴在地上嘀咕道，這連隻螞蟻都沒有。
她哼哼嗤嗤爬起來，又離開山洞晃悠了一圈，這時候她隱隱約約察覺到，或許她可以走的更遠，比如去到那棵楊梅樹的另一邊。
小黑龍在楊梅樹上趴了很久很久，盯著另一邊的山林，她看見了蝴蝶，還看見了毛茸茸的兔子，還有鳥……
但她隻能看，隻要她想往那邊走，就總會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著她，又不會傷害到她，似乎隻是為了她攔在這。
甚至於她朝那邊喊話也沒有人搭理她。
看了很久，小黑龍又去繼續修煉了。
她總覺得自己修煉一段時間就能過去了。
一晃又是三千年過去，吃下第二顆龍血的小黑龍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也知道了自己所在的這片山林有多麼的不正常。
而她也終於離開了這去到了外麵的世界。
這是小黑龍除了破殼那天開心的時候，她跑到了楊梅樹的另一邊，在草地裡撒歡，看見蝴蝶飛來飛去，她也跟在旁邊一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