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帶著小星星先上樓去了。
靳相思去廚房裡煮了杯薑茶出來,莫名的,心裡有些不安起來,剛剛看陸天航的臉色,並不好。
他這一次出去了好幾天,靳相思能感覺得到,他是在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
隻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陸天航的臉色這般?
陸天航很快洗了澡出來,男人身上套著米色的家居服,頭發沒有吹乾,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滴。
靳相思這才想起來,浴室裡的吹風機她拿出來用忘記放進去了。
連忙轉身上樓去拿了吹風機下來。
等陸天航吹好頭發出來的時候,桌上的薑茶已經涼了,薑片的味道有些辛辣刺鼻。
靳相思剛想說她再去重新煮一杯,結果陸天航卻渾不在意,端起瓷碗咕嘟幾口喝完了。
“……”
“我那天去見了慕斯宸。”
陸天航開門見山,眼眸看著靳相思,“他現在一直在找你,相思,那個男人對你的執念,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深。”
執念……
靳相思扯了一下唇,“陸大哥,事到如今,我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些什麼了。”
對一個人失望太多,現在甚至連見一麵,她都覺得沒有了那個必要。
“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才是。”陸天航抿了薄唇看她,“再說,離婚的事情……”
“離婚?”
靳相思心頭跳了一下,忽然才想起來,之前她和陸天航說過的,想和慕斯宸離婚。
當時她並非是一時頭腦發熱說的,離婚……她想過不止一次。
但是她手裡光明集團的股份還在慕斯宸手裡,她可以不要他的東西淨身出戶,但是那些股份卻不能不要。
那是爺爺留給她的。
當初她把股份給慕斯宸打理的時候雖然他們簽了個什麼協議,但慕斯宸也往她的個人賬戶裡打了錢的。
他們之間算是錢貨兩清了,若是慕斯宸捏著股份不肯給她,那怎麼辦?
彆的她可以不要,但股份卻萬萬不行。
“怎麼,又舍不得了?”
陸天航薄唇勾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出來,自己的語氣帶了些許的尖銳和酸氣。
“相思,當初你是怎麼嫁進慕家、怎麼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你都忘了嗎?”
“……”
靳相思倏然咬緊了唇瓣。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剛剛結婚的那段日子裡,罵聲、嘲諷聲、各種陰陽怪氣的聲音絡繹不絕地灌進她的耳朵裡,她怎麼會忘?
雖然,那些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陸天航這般的說出來,無異於是把靳相思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疤再一次血淋淋地撕開。
空氣裡是一片讓人窒息的沉默。
陸天航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實在是有些偏激了,這分明是在靳相思的心口上撒鹽。
“我……”
陸天航想解釋,待看到靳相思臉上有些慘白之後,他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說他剛剛的話是無心的嗎?
雖然確實是一時口快說的,但傷害已經造成了也是真真實實的,就算解釋了話也收不回來了。
“你說的對。”
靳相思吸了吸鼻子,忽然扯唇衝他笑了一下,“我確實不該忘記自己是怎麼嫁進慕家的,搶了彆人的東西,終究是要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