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生孩子以及其它一些事上,其實也是這樣,他嘴上總是在維護自己的,但是關鍵時候,還是會讓自己讓步。
冬麥便笑了下:“我們不是要離婚的嗎,離婚後,我要我剪羊毛掙的那幾塊錢,我的嫁妝和這隻兔子,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要,剪羊毛的錢我已經拿走了,這隻兔子,我也要抱走。嫁妝,回頭讓我哥哥來拉。”
冬麥這一說,王秀菊頓時懵了:“啥?啥?”
林寶堂也是摸不著頭腦:“離婚?這是說啥呢?大過年的這是說什麼瞎話?”
冬麥抱著兔子,淡聲說:“爹,娘,我已經和榮棠說好了,我們要離婚,他是不是還沒和你們說?那就慢慢說吧。”
林榮棠沒想到冬麥竟然就這麼把事情扯出來了,他其實還是想拖拖,想著拖拖也許就有轉機了,可是現在冬麥直接說了。
他頭疼欲裂:“冬麥,不是說好了過完年再說嗎?”
冬麥:“這年也過差不多了,現在說不是正好?”
林榮棠無奈:“你就這麼著急離嗎?你離了能怎麼著?”
王秀菊徹底傻眼了。
她對冬麥是不滿意,可這是已經娶進家門的媳婦,平時她整天叨叨這媳婦,也是想著拿捏住她,不讓她竄到自己頭上來,可是現在,竟然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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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進屋去,林榮棠和父母說了這事,王秀菊無法接受,鬨著不能離婚,好好的媳婦,憑什麼離婚?
你嫁過來,好吃好喝的,我這當婆婆的對你也不差,你竟然要離婚?
王秀菊指著冬麥罵:“要點臉吧,你離婚就是二手貨,你以為你離婚後還能嫁給誰?你能找到像我們這種人家嗎?”
冬麥自然是不搭理,搭理她做什麼,反正已經決定要離婚,等離婚了,這老太婆就和自己沒關係了。
王秀菊見狀,又把林榮棠罵了一通,平時和冬麥要好的四鄰八舍也都過來勸,勸冬麥“好好想想,哪能隨便離婚呢”,當然也列舉了林榮棠的各種好處。
冬麥聽得好笑,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她還勸孫紅霞彆離婚呢,沒想到才半年功夫,竟然輪到彆人勸自己了。
勸的,她自然一概不理,可王秀菊卻倔上了,指著冬麥的鼻子罵;“你既然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媳婦,你想離婚?行,你嫁妝留下,你的錢,你的衣服,一個子都彆想帶走,不然憑啥,你說離你就離?我就沒見過這種媳婦,做公婆的要宰個兔子,你就鬨著要離婚?有你這樣的嗎?”
冬麥見此情景,她也看出來了,平時王秀菊嫌棄,動不動說不要她這兒媳婦了,真到了離的時候,她倒是不放了。
人家就是要賴,賴著不離婚,而這個時候的林榮棠,卻不會出來說句話,他就隻能裝傻,不吭聲。
冬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和王秀菊明說了:“娘,你是真不想我和林榮棠離婚?”
王秀菊心裡也無奈,她是看不上冬麥,可折騰著換媳婦,那也是錢?什麼媳婦不是媳婦,隻要能生孩子就能過日子,再說其實冬麥都被她訓得服服帖帖了,也算是一個不刁的兒媳婦。
她便說:“離什麼離?反正要離婚,你的嫁妝,就留在我們家,全都不能帶走!”
置辦嫁妝並不容易,那也都是錢,冬麥如果離了,沒了這份嫁妝,怕是也難再嫁。
冬麥聽這話,便笑了:“那也行,不離就不離,不過娘啊,我可說好了,我不容易懷孕,這輩子,你們留著我,是彆想生出孩子來了。”
這話一出王秀菊呆了:“啥意思?”
冬麥看向林榮棠:“榮棠,你來說吧,瞞著也沒意思。反正都和娘說清楚,如果娘能接受,不讓我和你離婚,那我們好好過日子,以後生孩子的事,誰也彆提,誰提我和誰拚命。”
王秀菊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兒子:“你也知道?你竟然瞞著我?她到底怎麼了?她身子怎麼了,不能生是怎麼回事?快說!”
林榮棠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咬咬牙,有一種衝動,想乾脆說出真相好了。
說出來,娘是絕對不會讓冬麥和自己離婚的。
但是,林榮棠艱難地看向冬麥,看著冬麥冷漠的側臉。
這樣的冬麥,並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冬麥,這樣的冬麥對自己絕情絕義,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
自己留不住她啊!
他深吸了口氣,到底是道:“娘,冬麥她確實不能生,上次檢查結果出來,她不能生,不過我瞞著,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