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於室的世子妃(1 / 2)

陸之韻心口的鬱氣便散開了去,臉上掛上了三年多都不曾有過的、發自內心的笑,令她整個人看上去熠熠生輝。

“不是說,讓我彆來找你麼?”

陸之韻仰頭看著他,唇畔一點笑,令額間的花鈿都增輝:“你喝避子藥做什麼?難道是為喝了藥好去伺候你那數十個美人?”

蕭瓔咬牙:“你明知道是為什麼。”

陸之韻靠在他懷裡:“你讓我彆來找你。”

蕭瓔瞅她:“你何時聽過我的話?我讓你彆來,你便不來麼?”

陸之韻嘴角噙笑,也看他:“你是吃定我了?”

蕭瓔搖頭:“分明是你吃定了我。”

他本意是知道,她不該和他有任何牽扯,至少在他能光明正大的地娶她之前,不該有任何牽扯,但凡事總怕一個意外。

倘或她又在他在睡夢裡時潛來幸了他,又當如何?若她懷了孩子,而他還未能擁有從陸蕭兩大世家的威勢下庇護她的能力,等著她的,便是萬劫不複。

陸之韻放開他,在他房裡一張高腳椅上坐下,挽了挽臂間的披帛,好似值此良夜,她卻沒想些旖旎的事,隻學了安定侯夫人的語氣:“你和二郎,過去的事,便是過去了。不論你二人往昔如何,你既嫁了玨兒,便是二郎的長嫂。長嫂如母,有些事便想不得了,你可知道?”

適才的輕快蕩然無存,她唇角的一點笑似乎也成了諷刺:“這是姨母說給我聽的,我阿母也是這般說,你也這樣說。”

她還笑著,他卻覺著這笑比哭還令人難過。

“韻娘,你……”

陸之韻打斷他,仍舊微微笑:“叫嫂嫂。”

她的足弓,卻貼著他的小腿肚上劃,直到腿間,碾磨著,直叫那處發了熱,又成崢嶸崔嵬之勢。

從前的韻娘,心情直白得一眼便能看懂。她溫柔可親,話不多,在他跟前卻總會有些奇思妙想,變得比人前嬌俏些。

可她從前,最大的愁,亦不過是她阿爺寵愛妾室,讓她阿母受了委屈,叫她不知如何寬慰她的阿母。

現在的韻娘,看著依舊是溫柔的,可她上一刻還在笑,似乎是愉快的,下一瞬,話語又尖銳起來,刺彆人,也刺自己,仿佛如此這般,她所受的苦便能宣泄一二。

嘗有文人墨客誇讚蕭瓔,說他命有將星,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乃年輕一輩最受矚目的人。可他卻拿陸之韻沒辦法。

哪怕他下定決心,知道此時該和她斷絕關係,才是為她好也為自己好,可她一來,一切便都煙消雲散,心裡眼裡都隻剩一個她

哪怕知道,她此時這樣對他,非因喜愛,而是賭氣,他亦心猿意馬。

蕭瓔捉住她的腳,隱忍道:“韻娘,適可而止。”

陸之韻的腳趾動了動,便是被她抓著,也要撓撓他,臉上笑容不變:“你們都說我做不得,都叫我適可而止,我偏要做。你不依,我偏要你依。”

“你這又是何苦?我們是有緣無分……”

她腳上用力往前一踩,眼見就要摔倒,蕭瓔忙放開她的腳,眼疾手快地上前摟住她的腰將她撈起來。

“當心!”

她半點不慌,反倒順手解了他的褲腰,蕭瓔這才知道中了計。他往上撈褲子:“韻娘!”

陸之韻仰頭看他:“將軍要耍威武打我麼?”

這是什麼話!

蕭瓔深吸一口氣道:“你回去。”

陸之韻冷笑:“我偏不回。你們一個個都當我是洪水猛獸不,讓我不要做這不要做那,我是任人隨意操縱的傀儡麼?!”

蕭瓔道:“你知道,你不是。”

陸之韻臉上的笑突然搖曳起來,仿若山間精魅:“二郎?你果真不想麼?小二郎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看,他都腫了,分明是相思意已深。”

她點著他的肌膚向下,輕攏慢撚抹複挑,蕭瓔閉了閉眼,拽著褲腰的手漸漸鬆了……

良辰,美景,佳人。

旖旎的夜晚,做旖旎事。

燈前影狂蕩地纏了許久才停歇。

蕭瓔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絕得了她。明知此時不是好時機,他還是對她道:“我帶你走罷。”

陸之韻在燈前理著衣物:“去何處?”

蕭瓔把他對安定侯夫人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陸之韻回首:“你讓我無名無分地跟著你?”

蕭瓔鄭重道:“隻是權宜之計,我會想法子娶你。”

此情此景,與夢中所見彆無二致。然,在此時,陸之韻知道,即便是已經預見的事,此刻她做不了彆的選擇,說出了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話:“你娶不了。我也不會沒名沒分地去你府上,叫人知道了,這是寡嫂與小叔子和奸。到那時,你我如何自處?”

她的阿爺不會放過她,安定侯府上也不會放過他。到那時,蕭瓔亦會在兩族人的安排下身陷囹圄,顧不上她。

她若是死了,他又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