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於室的世子妃(2 / 2)

一陣幽芳襲來。

這可是陸三娘!未出閣時便享譽長安的第一閨秀第一美人。倘或不是早就和蕭家定了親,就被征召入宮了的。

衛傳芳亦在她的影響下長大。

甚至於,在她曾經處境最艱難的時候,她還模仿過陸之韻。模仿她的言行舉止、模仿她談笑風生時的姿態,模仿她最受吹捧的嫻靜溫柔,模仿她的才學(學習一門才藝),讓眾人記住了她,並成功地揚名。

而在閨秀中、在各位官太太麵前揚名,已改善了她在家中的處境,讓她阿爺看到了她的價值,願意多照顧她一些。

此刻,陸三娘離她這樣近。她有一陣失神,一顆心在胸腔裡嘭嘭直跳,便如她初見蕭瓔的時候。

她嗓音有些發乾:“信。自然是信的,隻是,上次,你說你和他……為何還會同意這門親事?”

這不是故意讓她來搶人麼?

衛傳芳並不覺得陸之韻有這麼簡單:“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陸之韻一隻手放在了衛傳芳腰上,虛虛攬著她在她耳邊道:“你要名,要利,我要人。”

她的聲音輕飄飄地:“我們各取所需好不好?”

衛傳芳幾乎想要大叫:不好!一點都不好!名是我的,利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但她抿緊唇,一句話也不說,隻臉頰氣得略略泛了紅,看上去竟是含羞帶怯的模樣。陸之韻的另一隻手已捏著她的下巴,令她抬起臉,淺笑著點評道:“你生得很不錯,倘或你能讓他變心,也是你的本事。”

衛傳芳平時的聰慧全都不知哪裡去了,她一言不發,陸之韻卻又輕輕一笑,為她倒了一杯酒,像是在蠱惑她:“值此良辰美景,再飲幾觴。”

不得不說,衛傳芳被陸之韻激起了鬥誌。但是,她和陸之韻的段數不一樣。陸之韻本就才智過人,今年芳齡十九,又嫁了人,經曆的事兒也多,而衛傳芳今年才將將及笄,因此,在陸之韻麵前,她竟稚嫩得像是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孩子。

隨後,陸之韻又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又一邊賞著歌舞,一邊應付著他人的奉承,一邊還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和她寒暄:“令尊如今身子可還好?”

衛傳芳收斂心神,鎮定下來,得體地回答道:“還好。”

陸之韻漫不經心地說:“今日天氣漸冷,我看他們在朝中做事的,反倒比從前忙碌了幾分。”

衛傳芳應付道:“許是近日來事多。”

陸之韻便隻飲酒,又不說話了,目光在席間逡巡一圈,待筵席罷,大家去賞梅時,陸之韻走到一位心事重重的婦人麵前,溫聲慢語道:“我見夫人眉頭緊皺,想是有什麼煩心事。當初我丈夫亡故時,我最想的,便是能有人陪我說說話,能聽我說一說心中的苦楚。夫人若不棄嫌,可與我說說,我必不說出去的,能替夫人排解的,便替夫人排解排解。”

那婦人愁眉苦麵,欲言又止,搖了搖頭,道:“多謝陸三娘好意,也沒什麼事,不必憂心我。”

終是什麼都沒說。

隨後,陸之韻但凡見著有三五位已婚婦人聚在一處,便湊過去加入閒聊,把話兒往他們的郎君、公姆身上引,又和柳佳懿柳佳嫻說了一會兒話,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宴會上一片花團錦簇,看上去依舊錦繡繁榮,但確然是波雲詭譎的,大家說的話都彆有深意,很有些互相套消息、說似是而非的話麻痹對方之意。在她獲得的消息當中,大部分都是,這些婦人的郎君要麼今日愁眉不展心情不佳亂發脾氣,要麼便是忙得腳不沾地。

再結合如今的形勢,沒有什麼自然災害,亦未曾聽說要推行什麼新政,未曾聽說要修建些什麼新的宮殿廟宇,未曾聽說邊疆有戰事起來,未曾聽說有使者來大武謁見皇帝,如今,便隻剩下了一件事。

回安定侯府後,陸之韻便去見了安定侯夫人。

她半點沒含糊,直接問:“阿母如今急著讓二郎娶親,可是擔憂遇上國喪?”

今上年已老邁,能讓一位太醫的妻子憂心忡忡,必然是今上不好了,而她的夫君極可能被威脅著要做什麼事被她知道了,以至於她過於憂慮,才在筵席上現出行跡來。

國喪三年不能娶妻。

這也是安定侯夫人擔憂的。

但。

陸之韻道:“二郎的親事,不宜過早定下。此事,當與阿爺商議,待風平浪靜時再定亦不遲。”

安定侯夫人猶疑片刻,道:“此事,正是我和你阿爺的主意。衛少師是太子少師,他是和東宮一處的。令二郎與衛大娘早日定親成婚,不僅是為二郎,也是為蕭家。”

作者有話要說:  蕭嚶嚶:垃圾作者!兩章了,我兩章沒出場了,一直活傳說裡,沒展現出我的英武不凡,沒和腦婆啪啪啪[微笑]

韻娘:……好慘一男的

作者菌心虛點煙:英武不凡會有的,啪啪啪是會被河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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