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1 / 2)

“劇情載入完成。”

“原身記憶載入完成。”

……

係統清朗的少年音落下後, 腦子裡終於平靜了, 原身的記憶和情感如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漫上陸之韻的心頭, 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悔與恨、悲與怒。

這一個世界的原身,和陸之韻同姓, 也姓陸, 但並不和她同名, 叫茵夢, 全名陸茵夢。名字美得如夢似幻,人也美得如夢似幻。

鏡子裡, 年輕女子有一頭時髦的鬈發、時下正流行的瓜子臉、細長的黑眉毛, 嬌媚的秋波眼, 粉色的櫻桃唇, 恰到好處的懸膽鼻,嬰兒般白嫩的肌膚。

她的麵部輪廓,既有東方人的圓潤與婉約, 看上去如詩如畫,偏又有西方人的幾分立體與分明,天真且高貴的氣質中帶著些兒嫵媚,是東西方皆能欣賞的美。

鏡子鑲在牆上, 有一圈白色的象牙白實木雕花的邊框。陸之韻正對著鏡子,打量鏡子裡的陸茵夢。

她正值二十歲芳齡,身材窈窕, 穿一身無袖月白蟬翼紗旗袍,一雙胳膊白得像雪,骨肉勻停,胖瘦合宜,增一分顯粗,減一分便柴。十指尖尖,白/白/嫩/嫩,不曾沾著半點陽春水。開叉袍擺下,是一雙纖細修長的腿,小腿的弧度十分流暢,微微鼓著,卻不突出,踩著高跟鞋的一雙腳玲瓏精致。

可以說,鏡子裡的人,正符合了時下的審美,無一處不完美。

這就是陸茵夢,她出生在香城。

這個世界所處的年代,是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國家還在抵禦外辱。大致事件線和陸之韻所在的世界的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相同,具體的風土人情有細微的差彆,具體的在曆史上起推動作用的名人,又完全不同。

香城是殖民地,是洋人和富人的天下,是政客的天下。陸家在香城,是名門,陸茵夢的父母叔伯兄弟們,有的是高官顯要,有的是富商,有的是政客,有的是銀行家,有的是律師……

而陸茵夢,在家中排行第七,被喚作七小姐。因出身名門、才貌雙全、性格落落大方,她在社交場合上特彆吃香,是香城第一名媛,有香城第一美女的美譽。

按理說,這樣一個頗有光環的名媛,本該眼高於頂、脾氣驕縱的,她卻博學多才溫良賢淑。她自幼聰明伶俐,在高級書院讀書,十五歲便赴海外留學,精通多種語言文化,會彈琴、會跳舞、會國畫。

她十九歲從海外回到香城,在各大社交場、舞會上都十分吃香,不論是世家紈絝還是貧寒子弟,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她潔身自好,麵對男人們的挑逗並不怎麼兜攬。

這反倒叫她更令男人趨之若鶩令女人豔羨嫉妒,是人人追捧的對象。

曾有人說,陸茵夢就是男人的一座高山,是所有男人都想征服、卻又征服不了的。

直到她的一個嫁給海城富豪、因海城富豪在權勢爭鬥中做了犧牲品家道中落的遠房姑媽帶著表哥吳吒前來投奔。

吳吒來香城,是因為他在家道中落後,和母親受儘親戚白眼,靠自身努力讀書,考上了香城大學。

年輕時的吳吒英俊帥氣,窮,但麵對陸茵夢時,還有少年時做少爺的氣派在,有氣質有談吐,還有抱負,讀大學的時候還在打工,為人勤奮刻苦。

他和陸茵夢認識的那些愛在風月場上混、愛捧戲子、愛抽大煙、愛四處拈花惹草的世家子弟都不一樣。

因此,當他追求陸茵夢時,陸茵夢很快便淪陷在這個窮困潦倒但英俊帥氣的表哥的溫柔深情裡。

誰知,原本還很欣賞、很看好吳吒的陸父陸母得知陸茵夢和吳吒的感情後,竟勃然大怒,要棒打鴛鴦。

當時,陸茵夢和吳吒正情熱,愣是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下嫁。陸父陸母拗不過她,又愛麵子,隻好匆匆為她準備了一份嫁妝,任由他們自己操持,辦了一場草草的婚禮。

他們雖不滿意這門婚事,但女兒嫁都嫁了,總不能盼著他們不好。於是,當吳吒開始以陸茵夢的嫁妝為本錢創業,先後辦航運公司、船運公司、建築公司、百樂門、酒店,和人談合作時,都靠陸家人的關係上下疏通,借陸家人的關係,在商場上竟暢通無阻,吳吒的事業由小到大,後來竟超過了他那在海城死於黑幫火拚的亡父。

甚至於,為了他的事業,本來婚後做了全職太太的陸茵夢還曾多次出麵,以自己精通多國語言的優勢為他拉關係、談合作。

在婚姻的前十年,陸茵夢的人生是完滿幸福的。她和吳吒郎情妾意,以為對方是良人,卻沒想到,他竟然是一條中山狼。

此時,陸之韻已經與陸茵夢充分共情。

當她看著鏡子裡尚且健康美麗的自己時,腦海中的畫麵一幕幕地閃回——

婚前,某一次,在他們一起喝下午茶時,吳吒曾執著她的手,希臘雕塑一般的麵容上是一派深情,深邃的雙眼中滿是誠摯:“在香城,名流子弟還保留著封建舊習,他們花心,但凡見著漂亮的女士總想娶回家,沒有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們沒人配得上你,你應當被好好珍重,應當是唯一。而我,是珍重你的那個人。倘你嫁給我,我必令你幸福,你我之間,一夫一妻,絕無第三人。”

婚後,在他們的家裡,她發現他在外麵有人,和他吵鬨,他揉了揉鼻梁,很無奈、又不耐煩地指責道:“你不要無理取鬨。我管公司的事已經夠累了,沒工夫和你吵。男人麼,在外麵總要逢場作戲,總要應酬,誰沒養過幾個女人?我不過養這一個,你有什麼可鬨的?比起大部分富家太太,你已經夠幸福了。”

記者發布會上,吳吒深情且無奈地說:“我太太日前出了車禍,所幸經過醫生全力救治,救了過來,隻是下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我很感恩,感恩老天爺沒有從我身邊奪走她。隻是她如今臥病在床,已不能操持內務,更不能常伴我左右。如今我家大業大,公事繁忙,許多內務需女性操持,內子現在有心無力,我亦不忍其勞乏。所幸大清律例尚未在香城廢除,我將再娶一個太太為她分憂。”

傭人來她的病床前說:“太太!大少爺一家郊遊回來的路上,正巧遇著黑幫火拚,大少爺、大少奶奶還有幾個小少爺小小姐還沒表明身份,都被亂刀砍死了,一個都沒活成!”

……

“二少爺被人劫了道兒,被打得人事不知,如今正在醫院裡搶救,警督正在查凶手是誰!”

……

“大小姐被幾個流氓給……”

“大小姐上吊死了!”

……

吳吒的二太太黃鶯兒站在她的病床前,趾高氣揚,且嘲弄地說——

“曾經的香城第一名媛、第一美人,如果曾經那些追求你的人看你現在的樣子,會不會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看看你的樣子,隻剩下皮包骨了,哪裡還有曾經的香城第一美女的風采?”

“吳先生說了,他對你沒感情了,早就厭透了你!要不是需要你家的關係幫助他的事業,你早就該躺在病床上了!”

“香城第一美女?你不配!我才應該是香城第一美女,吳先生說,我才是他此生摯愛。你以為吳先生愛你麼?便是你們新婚燕爾的時候,他也在外麵養著好幾個情兒。可現在,他隻有我。他說我是他的最後一個女人,隻有我管得住他。”

“當初陸小姐在舞會上一舞的風姿,令無數人傾倒,如今又怎麼樣呢?”

“你知道你現在多醜嗎?”

“你以為,你父母的事故、你兒女的事故,都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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