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世家女(1 / 2)

幾人麵麵相覷, 都說起自己的遭遇來。

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 慕容翎叭叭叭把他們遭遇的事說了出來。

“真的嚇死人了!要不是陸姐姐趁著那妖怪和蘇哥哥韓哥哥打得太凶,擺下陣法,我們就沒了。”

聽完慕容翎的敘述,謝安文將他們的遭遇娓娓道來。

原來, 當時崔徽問他們澹台飛鳴是否負她時, 他們給出肯定答案, 崔徽便說三日後送他們進第三關。

於是, 他們隻能在第二關的那個城裡等著,晚上就被偷襲了。

西陵玉和西陵弈和他們的遭遇差不多。

謝安文又疲憊地揉了揉鼻梁, 道:“大家都小心。我們和兩位西陵道友結伴前, 都曾遭人偷襲。來人身法鬼魅, 修為高深,若非我和師兄都帶著防禦法寶, 隻怕也無緣在此處和諸位相見。”

西陵玉儼然已成驚弓之鳥, 被西陵弈摟在懷中安慰著。

說起這件事。

韓樂遊想起一件事:“你們確定葉知行死了麼?”

謝安至大大咧咧道:“這有什麼不能確認的?屍體是我們親眼所見, 桃花箋上,他的名名字也確實被劃去了。”

陸之韻早就覺得不對了。

她靠在盤坐於蒲團上閉目療傷的蘇白身上,一邊飲靈酒, 一邊說:“那妖怪死前,進秘境的三十人中, 除了活著的,其他人的魂魄我都看見了,包括餘陽冰、尤子石、孟紅樓、孟青陽、楊鬆、白夜行。唯獨沒有葉知行的。倘或他果真死在第二關, 他不應該不在。”

西陵弈的麵色當即便狠戾起來。

西陵玉抓著西陵弈的衣袖,麵色慘白:“難道偷襲我們的竟然是他?可是來人太厲害,不像一個金丹修士。”

慕容羽輕聲問:“許是他壓製了修為?或許他本不是金丹修士,用什麼法子,讓大家以為他是金丹修士,還騙過了秘境。”

謝安文說:“也許。葉知行此人,我對其知之甚少,修真界亦鮮有他的傳聞。”

謝安至當即罵了幾句臟話,謝安文麵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慕容翎一想到暗處可能有一個人一直在窺視他們、隨時準備攻擊他們,便心驚膽寒。她睜大一雙眼,看向陸之韻:“那現在怎麼辦?”

陸之韻對謝安文行了一禮,道:“謝道友此前的推測頗有道理。秘境主並不願意我們聚集在一起。再往前走,不知還會遇到多少凶險。我們九人不若結伴同行。”

陸之韻說的,即使他們五個人的決定了。

現在就要看西淩家的兩兄妹和第二宗的這對師兄弟能不能答應。

謝安文和西陵玉都應下了。

西陵弈麵有異色,仿佛還有疑問。

謝安至先嚷嚷出來:“要真結伴,等拿秘笈的時候,你們人多,肯定占優勢。”

秘笈,是家中長輩讓蘇白來尋的。蘇白個人而言,對秘笈並不執著。並且,冥冥之中,他覺得秘笈的事並不簡單。

此時,聽謝安至說起秘笈,他神情間亦沒有半分波瀾。

陸之韻想了想,說:“倘不結伴,我們九人,誰也活不下去。不如權且做個約定,九人之中,不得互傷。不論何人取得秘笈,其他人皆不得爭搶。一切,隻看各人機緣,如何?”

蘇白睜開了他那雙冰冷的鳳眸,率先表態:“可。”

韓樂遊說:“我沒有異議。”

慕容羽和慕容翎也點頭:“我們本就沒機會,秘笈於我們無乾。”

謝安文也點頭答應,接著就是西陵玉、謝安至、西陵弈表態,應下了這個約定。隨後,為防大家反水,九人皆發心魔誓。

處理好組隊的事後,大家又都檢視彼此還有多少實力、還剩多少修為、還餘多少丹藥靈石、法器法寶之類。

陸之韻這才知,西陵玉西陵弈謝安至謝安文在被偷襲的情況下,屢屢受傷,法寶都用光了,療傷的丹藥也沒剩幾顆,靈石也都被捏碎用以補充靈氣。

西陵玉、西陵弈就剩下三四成的實力,而他們的三四成實力也就約等於蘇白的兩層。蘇白和韓樂遊都因為鬥妖獸太傷,隻有兩成靈力,身上的傷也都沒好全。

謝安至謝安文也是一身傷,還有五成修為。

唯有陸之韻一人無傷,缺的僅僅是靈力。

慕容羽慕容翎想著靈石在他們手裡也無用,全都提供給陸之韻,讓她補充靈力。於是,陸之韻在靈石、靈酒、糕點的幫助下,恢複到七成修為。

另外,慕容羽本來還想把她之前在山穀中采的一種珍稀藥材給大家,讓大家嚼一根補充靈力,但因是秘境出品,不知是否安全,就沒提這茬兒。

於是,眾人調息了一段時間,再等下去也無益,便由韓樂遊打頭,蘇白和陸之韻殿後,一起往前走。

上了幾級石階,經過一條窄道,陸之韻便聽到了流水聲。

此處環境幽昧,倘或不是適才剛打過妖獸,她幾乎要以為這裡就是一處巧奪天工的自然景觀。

出了窄道,便是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石橋,石橋下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潭,水中躺著數朵睡蓮,水潭中間,是一處直徑約兩丈的石台。石台中間,有一隻人臉鳥身的妖獸,拖著長長的尾羽,那尾羽像孔雀,又像鳳凰。

謝安文向來淡定自若的神情一變,瞳孔微縮:“竟然是鳩羽!”

大家都是修真界人士,修真界的傳說有很多都聽過,其中就包括鳩羽。

蘇白幼年在昆侖山之巔修煉時,曾聽教導他的父親講過鳩羽的傳說。

“有這樣一個傳說,書中都無記載,很多人都懷疑其真假。上古有一種神獸,名鳩羽,性/暴戾,嗜血,行事凶殘,曾被上古大能合力滅之。鳩羽乃不死之身,被上古大能封印後,試圖衝破封印,重返人間。然,鳩羽雖不死,被封印後,便等同於被廢去一身修為。但他實力再低微,依然能滿足一個人的願望。於是,他便放出誘餌,躺使有人願意為它做事,助他恢複實力,他便許給人一個願望。”

可是,因鳩羽是上古神獸,哪怕實力僅恢複到築基期,依然能令一個金丹修士膽寒。而秘境隻讓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進來,顯然鳩羽的實力已經恢複到金丹期了。為確保不出意外,隻讓金丹期、築基期修士進是最好的安排。

在中間的石台上,刻著各種符咒,隻要鳩羽試圖離開石台,一碰到石台邊,便會被透明的光幕中蘊含的約束力所傷。

但,進入秘境的修士必須過去。

因為,隻有拿下鳩羽上方被封存的《三生秘笈》,三生秘境的出口才會打開。否則,修士便會永生永世被困在秘境裡。

鳩羽是方臉,麵色極白,白裡透著一點紅,如傅粉塗脂,細眉細眼,寬唇。此時,他伏在地上,眯著眼,唇角要笑不笑地看著眾人,竟有十分的欺騙性,讓人覺著無害且慈祥。

鳩羽有一種能力,隻要他想,他能蠱惑任何人相信他。

很顯然,這就是最後一個boss了。

但,通過原身的記憶以及周圍眾人的反應可知,這個boss不好打。他們現在畢竟是殘兵弱將,不是滿狀態的樣子,就算集齊他們所有人之力,也打不過這個鳩羽。

它讓大家覺得危險。

便是蘇白,麵對鳩羽,亦不由覺得膽寒。

這種危險,陸之韻也感受到了。

但在她看來,鳩羽的危險,遠不如剛剛打過的那隻妖獸令她害怕。至少,他長了一張人臉,不再有蛇尾,體型大了點兒,外形卻不恐怖。

九個人,站在入口處和鳩羽對峙。

鳩羽眯著眼看他們,像是在看獵物一般。

這時候,水潭中的一朵睡蓮微微浮動,便有透明的身形在睡蓮上盈盈而立。

正是崔徽。

她依然穿著桃花色的衣裳,眉間點著桃花妝,有一種自然的風流態度,又有一種書香氣。

她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執書,儼然是一代才女的風度。

她向九人頷首,微微笑道:“崔徽的故事,諸位還未看完。”

旋即。

她手一揮,陸之韻等人便看到,水潭中的水汽上浮,變成了一幕又一幕的畫麵,還有聲音。

原來,澹台飛鳴去往都城,並非為求官,而是為崔徽尋訪名醫。

然而,他尋遍了長安城的名醫,皆無人能醫治崔徽。

於是,他購了一幅畫,回到蜀郡,準備送給崔徽,希望能看她有片刻的開顏。當他回到宅中時,沒讓下人通傳,卻看到崔徽為病痛所折磨,身形日漸消瘦,儼然已無生氣。然而,正當他要在崔徽身旁出現時,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極令人信賴:“且慢,莫讓她看見你。”

他下意識地住了腳,卻不知道是誰在和他說話。

那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循循善誘道:“吾乃畫中仙,能圓所有凡人的夢。但,你須為我做事,事成之日,便是你圓夢之時。”

澹台飛鳴隻有一個願望,便是救崔徽。

他聽從那個聲音的叮囑,沒有走近崔徽,沒讓她看見他,叮囑了仆人一番,便悄悄離開崔府,暫且在一處廢宅中住下了。

他將原本買來用以討好崔徽的畫掛在牆上,卻見畫中那人頭鳥身的怪獸睜開了眼,慈祥地看著他。

仿佛果真是仙。

但,那是鳩羽。

“仙人要我做何事?需多長時日?內子已病入膏肓,可來得及?”

“此事需經年累月。正因如此,我才讓你莫使你娘子見你。凡人的魂魄,從身死之日,便會投入輪回。不入輪回者,魂魄會越來越淡,直至魂飛魄散。汝妻命數已儘,早已身亡。如今你所見者,她之魂也。因欲見你一麵,才滯留凡間。倘你和她相見,她執念消散,魂魄亦散。若要她魂魄不散,需得她恨你。”

於是,便有了他寫給崔徽要納妾的那封信。

隨後,鳩羽又告訴澹台飛鳴,說自己被宵小所害,封禁在畫中,他暫且不能令崔徽複活。但他可以刺激崔徽,令崔徽魂魄更強健些,這樣,他便能將崔徽的魂魄收入畫中溫養。而他會改變澹台飛鳴的體質,令他擁有靈根,開始修仙。

當澹台飛鳴有一定實力時,須為他做事,助他衝破禁製。他衝破禁製之日,便是崔徽複活之時。另,他還可改變崔徽的體質,令其擁有靈根,也成為修士。

崔徽收到信後,果然魂魄從早已死去的軀體離開。

為了讓崔徽恨他,又不能令她心如死灰,於是,在鳩羽的幫助下,澹台飛鳴用修真界的一些材質,仿照崔徽的模樣,做出一個傀儡,日日在悼念崔徽以淚洗麵後,和由自己神魂操控的傀儡交歡。

傀儡就是傀儡,倘或沒有澹台飛鳴的神識操控,不過一死物耳。

當崔徽因怨恨魂魄逐漸增強時,澹台飛鳴找了個道士,和道士如此這般說明情況,令道士配合他的演出,說崔宅中亡魂尚在,他驚恐不已,請道士驅鬼。

最後在鳩羽的幫助下,將崔徽的魂魄收入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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