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1 / 2)

“茵夢,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靠得那樣近, 她一呼一吸間, 都是他溫熱的氣息, 是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 曖/昧極了。在這個時代,儘管大家已提倡自由戀愛, 但未婚男女總還是守著舊時的規矩, 總還是有禮有矩的。

於是, 以吳吒這樣英俊的麵容使出這一招,乍然的親密總能令女子意亂情迷。

在前世, 這樣的求婚將原主惑得五迷三道, 令她不勝嬌羞的同時,心頭一層一層地漫上喜悅,以為她將同這個俊美、有能力有抱負的男人開花結果。

她本以為, 她的愛情,是和上一輩人不一樣的,衝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的藩籬, 是自由戀愛,定能走向幸福。

可以說, 前世, 陸茵夢聽到這樣一句話有多喜悅,這一世,和陸茵夢共情的陸之韻便感覺有多諷刺。

她用那雙美得如夢似幻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吳吒:“你是認真的麼?”

吳吒信誓旦旦:“此心昭昭,天地可鑒。你再要不信, 便隻有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方能證明。”

他的話說得很好聽,神情間亦灼/熱了些,握住陸之韻柔胰的那隻大手也微微用力收緊,似有幾分急切地懇求:“茵夢,答應我,好不好?”

在前世,話到這裡,原主便答應了他。但此時,那畫麵湧現在陸之韻的腦海中時,卻是因共情而產生的悔恨與痛憤。

於是,陸之韻唇角微勾,一雙如夢似幻的眼中帶著一點清醒的笑意,像質疑:“你的心的不誠。”

吳吒心裡一個咯噔,旋即心跳都加速了幾分。在此之前,陸茵夢在他眼中,是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名門閨秀,他能手到擒來,任她怎麼撲騰,都翻不過他的五指山去。

然而今天,不過短短兩刻鐘的功夫,她便令他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他心頭一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眼睛:“若我這樣兒的,還叫心不誠,天底下也沒有誠心實意的人。你還要我怎麼誠心?”

他們麵對麵站著,她一隻手被他拉著,另一隻手提著一個精致的手袋。饒是穿了高跟鞋,陸之韻還要比吳吒矮十公分,卻並沒墮了氣勢。

她眼中的笑意不變,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的事:“舉凡電影之中,抑或是現實中,自由戀愛、自由結合時,求婚一方皆要單膝跪地,奉上一枚戒指,現場須有鮮花和親朋的見證。鮮花戒指或可免,以咱們的情況,親朋的見證亦不能實現,但……”

陸之韻故意住了口,嘴角噙笑,隻期待、鼓勵地看著他,言下之意已十分明顯。吳吒適才因棋逢對手隱隱產生的興奮,霎時便成了不宜宣之於口的屈辱。

他笑了笑,說:“我本以為,你並不會願意要一個會下跪的丈夫。”

在前世,原主確然是不要的,她喜歡的就是他這樣的自尊,認為他不當向任何人低頭,到頭來,卻是那樣一個下場。

陸之韻麵不改色,唇畔依然掛著那點笑意:“一個男人,倘若在求婚時都不願下跪,他對我又有幾分真心?倘或果真結了婚,待我豈會有幾分好?”

她在將他的軍,卻期待地看著他,那雙如夢似幻的眸子,仿佛比從前更亮了些,帶著些兒令他心悸的光芒。

此時,夕陽西斜,有不少年輕學生和青年男女在公園中走著。因吳吒和陸之韻的容顏太過精致,陸之韻又是上過雜誌、報紙的頭等名媛,便有許多目光頻頻投望過來。

吳吒每次和陸茵夢約會,都選在公園,是因為,這是最經濟最實惠的約會方式。從前,旁人每每投來這樣的目光,他都會有種勝利者的驕傲和喜悅。此刻,這些目光卻又令他猶如芒刺在背。

屈辱感一層一層地漫上吳吒的心頭。

倘使他家和她家一樣是正得勢的名門貴胄,陸茵夢決計不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從前,家道尚未中落時,他看彆人,總有一種上等人的優越感。

後來,他那個短命的爸沒了後,他便成了任人嘲諷作踐的下等人。他早已學會了能屈能伸,卻不願在她麵前低頭,她本該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的囊中之物。

吳吒臉上的笑飄了些,竟能讓人咂摸出幾分苦處。然而那張希臘雕像般的臉畢竟還是英俊的。

“你果真想要麼?”

他知道,為了和她結婚,為了他們的婚姻能帶來的巨大利益關係,他會屈服,但這並不妨礙他為此感到壓抑、屈辱。

他很清晰地體驗著,他的自尊心正一點一點地被蠶食,而她窈窕的倩影,也越發和那些所謂的上等人——富家太太小姐們重合,仿佛他此時沒了錢沒了地位,便是頭等應當被欺負的人。

陸之韻笑吟吟地看著吳吒,落落大方但又尊貴地頷首,看在吳吒眼中,此刻她的笑容,和那些對他冷嘲熱諷的嘴臉沒什麼兩樣。

吳吒隻覺膝蓋重逾千斤,卻還是一點一點、艱難地向下彎。

陸之韻偏又瞅著他,似笑非笑地說:“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就知道,你對我,也就是嘴上的認真。”

她這話一出,吳吒心一橫,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被鵝卵石砌成的小路磕得生疼生疼的,他強忍著,臉上的笑容倒還是“真誠”的,目光中的愛慕也不似作假,極有磁性的聲音中滿是深情:“茵夢,嫁給我。”

但在他心裡,卻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而他發誓,今日之種種,將來他一定會找回來。

陸之韻一看他的樣子,結合上一世原主的遭遇,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注定不會成功。

這隻是第一步,一小步。

他現在就感到屈辱了嗎?

將來隻會更屈辱。

陸之韻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神色,低頭看他,卻不說話。他一不做二不休,又重複了一遍:“茵夢,嫁給我。”

兩日後。

在金碧輝煌的彆墅裡,衣香麗影之中,陸之韻穿著禮服長裙,和梳妝打扮極時髦的一位年輕女子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女子叫趙香君,亦是香城中出了名的名媛,什麼舞都跳得,還會昆曲,會作詩,會寫文,新體詩舊體詩現代詩小品雜文散文通俗都來得,是香江四大才女之一,是陸茵夢唯一的一位交心的朋友。

前世陸茵夢出事,隻有她肯站出來指責吳吒,也是她在積極營救她,但陸茵夢為了自己的孩子,沒走,卻沒想到吳吒能那麼狠,連孩子都不肯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