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1 / 2)

吳母本以為, 吳吒娶了陸之韻, 因為陸之韻家的富有,她也就跟著苦儘甘來, 恢複從前的生活水平和社會地位,可以擺擺闊太太的範兒了,沒想到的是——

吳吒和陸之韻結婚是在夏天,如今秋天都過了, 都到了冬天,她甚至聽說吳吒的公司都辦起來了, 她連吳吒的影兒都沒看見, 甚至連個送生活費的人都沒有。

每每她去陸之韻的住處找吳吒時,吳吒都不在家,陸之韻家裡的仆傭也不讓她進門, 倒像是趕蒼蠅一般趕她,生怕她去打秋風。

她又不能去陸公館。

為著吳吒同陸茵夢的婚事,陸太太陸老爺等長輩認為都是吳吒引誘了陸茵夢, 連吳吒都不待見,更不待見她了。

因是陸家偏支, 他們這一房子嗣不豐,早已敗落,她的父母輩也早已過身,竟是無人可以依傍。

因此,吳母的生活越發困窘,衣食都要自己操心, 房東也催著她繳房租,更兼周圍的閒言碎語……當真是令她心力交瘁。

她隻能靠著吳吒婚前留在她這裡的一點錢度日,另外接些縫補衣裳的活兒賺些零散的生活費。

她在周圍的鄰居麵前擺不起譜兒了,從前的高傲早已不見,麵對眾人,隻有被鄰居太太嘲諷時的麵紅耳赤。

可她畢竟不是一個願意深居簡出的人,總要同人說話。

故,她同鄰居們談天的內容便從她兒媳家多麼顯赫她兒子多麼有能耐有魅力多麼帥氣多麼孝順,演變成了她兒媳是個厲害人物,結了婚就不要她兒子和她接觸,可恨她兒子竟然被那惡媳婦拿住了,竟然不管她,簡直不孝。

眾位鄰居太太落井下石後,倒也不再痛打落水狗。

每每見著吳母,都要逗一句,故意引她說她兒子兒媳的那些事。

吳母心裡恨啊,忍不住每次都要竹筒倒豆子一般講她兒子兒媳的惡形惡狀,便有人故意問:“你不是說你兒媳家世顯赫兒子孝順嗎?”

她便砸吧一下嘴,說:“可見,這人誰能看得完呢?竟是我走了眼。”

她又一通添油加醋,仿佛如此才能釋放自己的苦楚,好叫人知道她付出了什麼而她的兒子卻有多過分。

如是,通過她的口,周圍的另據都知道她有一個蛇蠍心腸的兒媳、一個妻管嚴的兒子。

“你真是可憐!”

“他們也太不是東西了!”

“可不是……”

……

到飯點時,眾位太太發出這樣同情的聲音,便都作鳥獸散,回家則說:“那吳家太太,從前仗著兒子優秀,都是用下巴看人的。現在呢?都是什麼下場?她兒子都不管她的……”

最後,隻剩了吳母一個人。

過堂的風在冬日顯得尤為凜冽,仿佛照見了吳母下半生淒涼的光景。

她歎息了一聲,回到房間,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像是關住了她從前的繁華夢,似乎不得不認清現實——她已經不是在陸家做姑娘的時候了,好賴都有族人幫扶。如今嫁了人,又得罪了陸家,餘生都沒什麼指望。

她嘴裡嘮嘮叨叨:“不孝啊!多年媳婦兒終於熬成婆,誰承望到如今誰也靠不住,兒子兒媳不孝啊!”

說著說著,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淌眼抹淚。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她幾乎承受不住,卻在有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陸家並沒有同意陸茵夢和吳吒的婚事。

陸茵夢跟著吳吒住在這個小公寓了。

於是,她作威作福,將她從前做媳婦時受到的磋磨,全都施加在了陸茵夢身上,她終於揚眉吐氣——總算是媳婦熬成婆,手裡算是握緊權利了。

夢裡的陸茵夢因為吳吒,從來不反抗她,她說什麼,陸茵夢再不讚同,也隻能聽著,讓她做什麼她都照做。

夢裡的吳吒待她極孝順,但凡她和陸茵夢有矛盾,吳吒總是勸陸茵夢忍耐的那一個。

夢裡她在這個家一直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待吳吒的公司發展起來後,從前在她麵前說過風涼話的人也開始奉承她。

再後來,吳吒的生意越做越大,在香城的地位越來越高,她也母憑子貴,地位越來越高,漸至於說一不二。

當陸茵夢的父母死後,吳吒成為首富時,她終於不用再克製自己,越發對陸茵夢頤指氣使,仿佛要將她從前受過的氣都從陸茵夢身上找回來。

後來,不論吳吒娶幾個太太,她們都要來討好她。

隻除了二太太黃鶯兒。

夢中的她威風八麵,她很喜歡,喜歡到幾乎要以為那就是真實發生的事。隻是,正在她最威風的時候,夢醒了。

她是被凍醒的,被窩裡的湯婆子已經涼了。

屋裡的炭火也熄了,還有一股劣質炭煙熏火燎的味道,嗆得她直咳嗽。

她蓋著兩床被子,算是很厚了,不應當冷,可她上了年紀,這身子仿佛存不住熱,哪怕身上蓋得沉甸甸的,依然像是浸在涼風中一樣寒得徹骨。

她畢竟上了年紀了。

曾經有多少爭榮誇耀的心,此刻也都灰了。

吳吒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她唯一的希望,被那個她在夢境中降服得服服帖帖的蛇蠍女人奪走了。

當初陽破曉之時,金色的光陽透過窗簾照進,她竟不喜反悲。那照進來的,仿佛不是光,沒有一絲兒希望的影子,隻有一室悲涼。

不!

吳母掙紮著起身,她依然在坐著縫補的活兒。今年她才四十多歲!還不到四十五,也許她經曆的苦難太多,麵相看起來老了些,可她並不打算認輸!

她還有一個兒子。

她的兒子開了公司,聽說那公司越做越好。

她還沒見到他。

既然她見不到他,總能等他找過來。

年關將近,就要過年了,他們總要來給她拜年。

橫豎她什麼都沒從陸茵夢那兒得到,到那時,她要擺個譜兒,也不管得罪不得罪陸家了,她要擺個譜兒,向陸茵夢表示,兒子始終是她的,在這場戰鬥中,她從不會輸。

也許,等將來條件好一些,她還能再嫁。

而她會讓吳吒討厭陸茵夢,讓她年紀輕輕就嘗一嘗守活寡的滋味。

如此一想,吳母的臉上又泛起了富有生命力的紅光。

過去的這幾個月,吳吒很忙,莊南生也很忙。

但陸之韻同莊南生卻常約會。

有時候是請下人送信,有時候是打電話。

“你是一家之主,管著家族幾百號人,許多宗生意,我怎好總去打攪你?”陸之韻手指繞著電話線,笑著說。

莊南生冷笑:“你那都是借口。這些日子,你隻管同趙香君在清園快活,何曾想起過我?”

陸之韻手指一頓:“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說你也猜得到,我正在做一樁事,我是有正事。”

莊南生:“什麼正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都是借口。倘你果真有心,寫封信、打個電話的閒暇總是有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