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2 / 2)

吳母每天晚上、早上都能聽到陸之韻房裡的聲音,一開始她是憤怒的,一邊聽一邊咒罵陸茵夢。

她每天都在忍耐,忍耐著不把這些事告訴吳吒。

每天看著吳吒怎麼在陸之韻麵前伏低做小。

約莫半個月過去,她竟有些麻木了,內心不再有要不要告訴吳吒的掙紮,卻病倒了。陸之韻也給她請醫生來醫治,她就看病吃藥,漸漸地學會心安理得,學會安慰自己:“我知道她不賢就夠了,我知道她是一個淫/娃/蕩/婦就夠了。等阿吒在香城站穩了腳跟,我就不用再怕她收回這一切,可以將這些事都告訴阿吒了。”

在她生病的那段時間,她又做了很多清晰的夢。

在夢中,吳吒聲稱陸茵夢得了怪病,陸茵夢出車禍時,他買通醫生,在她的腿還能醫治的情況下,故意給她下藥,讓她癱瘓了。

隻是,在夢中,她是全力支持吳吒的,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的阿吒發達了,她的阿吒成了首富,他們終於不用忍受陸茵夢。

有時候,她也覺得陸茵夢可憐,但也隻是可憐那麼幾秒鐘,又做回了她威風凜凜的闊太太老祖宗。

後來,那個家裡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作踐陸茵夢,所有人都圍著吳吒轉,討吳吒的歡心。

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富貴,漸漸地,成為了香城最體麵的人家。

而她的堂哥堂姐,也就是陸茵夢的父母呢?他們必須死,他們不死,陸家和陸茵夢就永遠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們身上,令她和阿吒永不得自由。

那是風光的一生。

是吳母想要的一生。

甚至於,每每午夜夢回,聽著陸之韻房間裡傳來的那些響動,她認為,夢中的才是真的。而現實世界,陸之韻同彆人鬼混,每每有破綻時她反而要替陸之韻遮掩,她的兒子被欺騙了,卻還要伏低做小哄陸之韻這個小/妖/精開心,簡直像是一場噩夢。

它不該是真的。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黃鶯兒並沒有找吳吒。

一開始,吳吒是堅定了決心的——如果黃鶯兒來找他,他一定要嚴詞拒絕,以此,在自己心裡扳回一城,證明自己還是有一顆真心的。

可是,時間過了一天又一天,他根本沒有黃鶯兒的消息。便是在一些宴會上,黃鶯兒也並不主動和他搭話,甚至同彆的男人跳舞。

這不由得令吳吒看得妒火中燒。

可他還是忍住了,沒去找黃鶯兒。隻是,他越想拒絕黃鶯兒一次,黃鶯兒越不找他,黃鶯兒在他心裡的印象就越深刻。

三五天過去,吳吒想的不再是拒絕黃鶯兒,而是——她怎麼還不找他?

七八天過去,他想到黃鶯兒時,就自發地回憶起那天在和平飯店裡他同她的發生的事,甚至於想著她自我紓解。

十多天過去,他竟然開始想她,想她來找她。

半個月過去。

又在一場宴會上。

吳吒找到了黃鶯兒,一邊抽著煙,一邊深深地看著她,遊刃有餘地微笑著問:“你怎麼沒來找我?”

黃鶯兒的笑容清純中帶著一絲兒狡黠和篤定:“你不是想同我撇清關係麼?我不找你,正如了你的願,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吳吒將煙摁熄在煙灰缸裡,讓她跟他出去。

到了僻靜處,花陰下,他握住她的後腦勺,猛地吻了下去,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她在飯店的風景,響起他聽到陸茵夢明顯有些異樣的聲音,心裡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理智早已燒沒了。

正如夢境中,他同她的第一次,花陰下。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

月上中天,夜裡有些冷。

可他們的衣物都穿得好好的,隻緊要的關隘緊相連,是一場風月事。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它有一點醃臢。

從這天開始,吳吒同黃鶯兒開始往來。

同時,吳吒感受到,陸之韻越來越容易對他妥協,越來越對他千依百順,漸漸地,有些像他夢中的那個陸茵夢。

她開始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他回來時,她總是笑臉相迎。

他走時,她總會親自為他披上大衣,對他說路上小心。她為他置辦了他的一切。

和黃鶯兒往來時,吳吒是愧對陸茵夢的,可他轉念一想,誰讓陸茵夢暫時不能和他圓房呢?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一定不會做下這樣的事。再者,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他的生意越做越好,比起彆人的公司,他的公司的發展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將來,他會是大人物,怎麼能隻有一個妻子?三妻四妾都是應當。

吳吒的事業越做越大,他有些飄了。

陸之韻的計劃穩步推進,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和莊南生經常一起去看戲看電影,一起去跳舞,一起逛公園賞景,避著吳吒,但不避其他人。

黃鶯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平時又有雜事,聽人說起陸茵夢可能有莊南生有不清白的事時,她一點都不相信。

她正沉浸於一點一點地奪取陸茵夢的一切的快/感之中。

年底時,吳吒同他新建立的人脈關係越來越穩固了。但是,每次他同彆人交際應酬時,總有人看著他笑,說一些玩笑話,感覺像有什麼事,又都不告訴他。

終於,有一次,在吳吒同黃鶯兒幽會過後,如今正迷戀小蝶的卜時任看他從外麵回來,不由得叫住他:“吳總,有句話,做哥們兒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吳吒在辦公桌後坐下,一邊處理公事一邊頭也不回地道:“你說來聽聽。”

卜時任憋了半天。

吳吒抬眼,微微笑著說:“你我之間,沒那麼多忌諱,可以暢所欲言。”

卜時任看著希臘雕塑般俊美的臉,總覺得泛著綠光。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嫂夫人在外麵可能有些不清不白。”

吳吒笑容一凝:“你說什麼?”

卜時任咬咬牙,道:“嫂夫人在外麵有個奸/夫。”

吳吒收了笑,深深地盯著他:“話可不能亂說。”

卜時任說:“大家都這麼傳,好些人看到嫂夫人同莊六爺逛戲園子、看電影。莊六爺旗下有個影視公司,要拍電影,還讓嫂夫人去主事拿主意呢,聽說請的還是現在最著名的影星夏如意。”

吳吒當即批道:“放屁!”

陸茵夢會背叛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自從把吳母接過來住,不過半個月時間,陸茵夢就被吳母□□得賢良淑德,儼然是舊時代以夫為天的傳統婦人了。

上次他說她要一台車,她二話不說就給他買了。

每天還額外買燕窩給吳母熬燕窩粥……

不再擺高姿態,不再強調他和吳母都住在她的房子裡,每天都主動對他和吳母噓寒問暖,就連家裡的仆傭都開始對他和他的母親尊重起來,不再叫他姑爺不再叫吳母姑太太,都叫老太太和老爺了,反而叫陸茵夢做太太。

這些,沒有陸茵夢的默許,都是不可能轉變的。

甚至於,在每周一次的例行家宴,陸家的人再說話刺吳吒,陸茵夢都會頂回去。

也許,正因為陸茵夢開始對他死心塌地,他才覺得拿準了她,那顆愛陸茵夢的心也有了餘地給黃鶯兒。

卜時任盯著吳吒,說:“做兄弟的,絕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

可是,莊南生是什麼人物?要什麼女人沒有?非要和一個已婚婦女糾纏?

光這一點,吳吒就不信。

吳吒緩了口氣,說:“我不是不信你。隻是,咱們公司這半年來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兒,黑白兩道都看不慣咱們,又畏懼陸家的權勢,這才不敢動咱們。外麵這些話也不儘信,必然是想讓我動怒,同陸家莊家鬨起來,既失去陸家這個靠山,又得罪了莊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我們。”

在香城,但凡做生意的,都是黑白兩道都沾的,隻一心做生意就做不起來的。

有些混黑的還開辦了電影公司,計劃將來要拍古惑仔電影給自己洗白的。

因此,吳吒有不相信的理由。

卜時任皺眉道:“我倒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吳吒嚴肅著臉說:“這話不必再提。”

之後的幾天,吳吒在外麵應酬時,漸漸地也有人同吳吒說起外麵的風言風語,吳吒依然表示自己相信陸茵夢,請大家不必再提。

見吳吒這樣,眾人背地裡笑吳吒,再有手段再厲害,也是個烏龜王八,同時,也不再自討沒趣,和吳吒說起這些事。

雖然吳吒嘴上說相信陸茵夢,心裡也覺得陸茵夢和莊南生不可能,到底有了疙瘩。他認為,一定是陸茵夢在外麵同人來往時,沒注意交際上的距離,才令人有閒話可說。

在臘月二十六這天,吳吒從外麵回來時,陸之韻不再迎上來接過他脫下的大衣了,一個人在沙發上抱膝而坐,腦袋歪在臂彎裡,那雙籠著煙霧的眸子裡浸滿了晶瑩的淚珠,彆有一番淒楚的美麗。

令原本想要質問陸茵夢的吳吒心裡一軟,走到陸之韻麵前,去握她的手,陸之韻躲開,沒讓他握,他便拍陸之韻的肩,柔聲問:“怎麼了?”

吳母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見狀心裡冷嗤,卻不敢表露出來。

陸茵夢轉眼,看向吳吒,問:“表哥,你會一直愛我麼?”

吳吒喉頭微癢,也確實是發自真心:“當然。”

“我要聽你說你愛我,一百遍都不夠。”

吳吒感覺陸茵夢今天有點不對,皺了眉問:“你到底怎麼了?”

下一瞬,他那希臘雕塑般俊美的麵龐柔和了些,殷勤小意地問:“和我說說?”

陸茵夢那雙美麗的眸子凝望著吳吒:“我就想聽你說你愛我。”

吳吒正疲憊著,卻沒有不耐煩,先前心裡的那點疙瘩也沒了,隻一遍遍地同她說“我愛你”。

說了不知多少遍,陸茵夢總算是破涕為笑。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說:“表哥,你真好。”

吳吒心頭一動,未及說話,便見陸茵夢眼瞼低垂,神情低落地問:“表哥,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信我麼?”

旁邊的吳母已不知在心裡罵了多少句“無恥/淫/婦”,麵上卻不動聲色,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

通過陸之韻每日裡的心理折磨,她漸漸地也練出定力和演技了。

吳吒回答說:“當然。”

陸之韻似乎是有些猶豫,好半晌,才說:“外麵竟有人說我不守婦道,和莊六爺有染,人家是香城第一絕色,如何看得上我一個已婚婦人?”

她說著,便有了幾分往日裡高傲凜冽之姿,冷笑道:“這些人,淨看不得彆人過好日子,愛嚼舌根子,氣得我恨不能撕爛他們的嘴!”

吳吒說:“你聽他們說什麼呢?他們都是嫉妒我們。媽,你說是不是?”

吳母早已得了陸之韻的威脅,她麵色如常地點了點頭,一貫地皺著眉頭,似一塊兒不好啃的老骨頭:“我成日裡看著你,你我還不知道?哪有那功夫去和彆人兜搭?彆人的話呢,要少聽,誰知道包藏了什麼禍心,過好自己的日子也就得了。”

吳母這席話一出,吳吒是越發堅信陸之韻的清白了。

他又安慰了陸之韻幾句,陸之韻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回房間換衣服時,剛一進門,就被門後的莊南生摟住了。

他彎腰,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看得上。為了你,我連地下情人都做了。”

他微微笑著,一貫穩重的、尊貴的模樣,神情間卻有些委屈:“你冤枉我。”

這誰忍得住?

陸之韻心頭一蕩,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就是親。

不一會兒,二人的呼吸都不穩了。

吳吒上樓沒幾分鐘,陸之韻開門出來,吳母聽到響動,下意識地看過去,莊南生便在門口,冷冷地瞥了吳母一眼,砰地關上了門。

莊南生的氣勢太盛,吳母心跳漏了一拍,想起夜裡聽到的那些聲音,當即紅了一張老臉,嘴裡喃喃道:“現在的這些年輕人……”

餘下的,也不知道在念叨個什麼勁兒。

陸之韻在吳母旁邊坐下,對吳母露出個美麗的笑容:“謝謝媽。”

吳母心裡恨恨地“呸”了聲,沒說話。等吳吒下樓時,看到的便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晚飯時,陸之韻同吳吒商量過年的事。

“大年三十那天,肯定是去我們家的。”

陸之韻這樣一說,吳母又瞪起眼來了,她剛要說話,陸之韻眼風一斜,她就住了嘴,繼續喝她的燕窩粥。

吳吒皺起眉頭道:“大年三十還是在自己家過吧,初一我們去給爸媽拜年。”

陸之韻抿唇,她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菜粥,抬眸,臉上掛起了吳吒這段時間沒怎麼見過的、有些高傲的微笑,像是嘲諷一樣地說:“我從小到大,沒有一個大年三十不是和我爸媽過的,你還說要對我好,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麼?”

吳吒的心頓時緊繃起來。

也許是這段時間陸之韻的態度太好,他竟忘了她還有這樣高姿態的一麵。他又有種被睥睨的感覺了。

他臉上掛著有點冷的微笑,耐著性子說:“可是,今年你已經嫁進我們吳家了,是吳家的媳婦,理應和我們一起過年。”

嫁字一出。

陸之韻便似笑非笑地問:“嫁?”

吳吒被慣了半個月,哪裡還忍得下陸之韻這樣的態度?他當即皺了眉,有些生氣地問:“茵夢,你到底……”發什麼瘋?

話沒說完,就被陸之韻強硬地打斷:“我爸媽的意思,是我們倆過去過年,不是我自己過去。”

吳母沒忍住,當即拍桌而起:“混賬!”

陸之韻冷漠的視線掃過來,原本罵陸之韻的吳母當即改了口,衝吳吒罵道:“混賬!你平時就不著家,不過讓你陪你媳婦兒一起回去過個年,你就這樣推三阻四起來!”

吳吒更詫異了:“媽?”

吳母冷著臉說:“聽我的,和茵夢回去。”

陸之韻把碗和勺子一撂:“你要不樂意,我自己回去。”

說完,便站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

“砰——”

門關上了。

吳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過去這段時間,陸之韻再對他百依百順,也是有脾氣的。她依然有著極其強烈的自我……

換言之,她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並沒有對他死心塌地。

而他以為她有。

她隻是因為愛他,所以在妥協,在支持他。而她退一尺,他就進一丈。也許,這真的是他的錯?

畢竟,連一向和陸茵夢不對盤的吳母都開始罵他。

當陸之韻開始有脾氣時,吳吒又開始心欠欠起來。

半小時後,吳吒敲響了陸之韻的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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