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2 / 2)

大年初一,黃鶯兒醒來時,夢中事仍舊曆曆在目。她神色如常,像從前一樣,下樓吃湯圓,吃完同家裡人一起去祭拜祖宗。

仍舊是在大年三十這天晚上。

吳吒感受到了比從前更多的尊重,他的膽子比從前更大了。同時,為陸茵夢堅持來這邊過年,令他不能陪伴吳母,令他仍舊在生陸茵夢的氣,可他又不能把氣撒陸茵夢身上,便以彆的方式來報複。

如果說,陸茵夢要求愛情的忠誠和唯一,那麼,吳吒對他所做的一切都充滿了複仇的快/感。他用報仇的名義,以自己出色的容貌和身材為誘餌,和半推半就的五奶奶偷了,同時,前後隔得不久,還和久未和三少爺同房、勾搭過他的三奶奶偷上了。

吳吒是當真體會到了什麼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對他而言,陸之韻是妻和偷不著,黃鶯兒是妾,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是偷。

事後,他照例懊悔了一番,在她們說陸茵夢的壞話時不假辭色。

這些事,大家都不好聲張出去,因為吳吒並不擔心。他認為,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守了數年的活寡,也許外麵早有自己的情人,她們的丈夫可以明目張膽,她們是女子,到底不敢挑戰道德和輿論,隻能低調行事。

陸之韻倒是渾然未覺。

她在人群中依然是最閃亮的,最引人注目的。

她的美貌並未因這場婚姻有半分減損,甚至更美麗了,有了成熟的風韻。

吃過年夜飯後,陸太太拍拍陸之韻的肩,低聲說:“跟我來。”

此時,滿堂都是人們說笑的聲音,小孩子正在玩著煙火,好一副三世同堂其樂融融的景象。

陸之韻起身,跟著陸太太進了陸老爺的書房。

她剛進去,門就在她身後關上了。

陸老爺氣得胡子都在抖動,卻沒說話。陸太太顯得心事重重,她勉強和藹了笑了笑,讓陸之韻的坐下。

“啪——”陸老爺拍了下桌子。

“坐什麼?你問問她乾的那些事兒,有什麼資格坐下?!”

說完,手負在背後,揉了揉。

有點痛。

陸太太提高音量:“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陸老爺氣焰低了些兒。

陸之韻心內微微歎了一口氣,知道他們要說什麼,坐下了。

她會選擇同莊南生不再避著人,一是為了加強複仇的戲劇性,令吳吒將來深刻地痛恨於自己的愚蠢,就如同原身的上一世;二是不想委屈莊南生,令他見不得人;三麼,則是為了令陸太太陸老爺脫敏,發現她和陸茵夢的不同,對她和莊南生的事更容易接受一點。

總比將來所有的事一齊爆發的強。

陸太太問:“你和阿吒,最近過得怎麼樣?”

陸之韻微微一笑,反握住陸太太的手,道:“媽,爸,你們放心,我知道我的在做什麼。”

陸太太皺眉:“你和莊家那孩子……”

“是真的。”

“你和阿吒……”

陸之韻用力握緊陸太太的手,說:“您放心,我心裡都有數。隻是,我和阿生的事,暫時就不要告訴表哥了。我唯一能說的是,媽看人的眼光很準,如果可以多一次機會,陸茵夢不會選擇你們不同意的那條路。我也請你們相信我,虎父虎母豈有犬女?有些事,我暫時還不能講,隻是我要做的事,還請爸媽打個招呼,行個方便。不出一年,就會塵埃落定。沒有人能從我們陸家手裡討到便宜。”

陸老爺本想說陸之韻的所作所為有辱家聲,陸之韻卻偏頭一笑,對陸老爺道:“我和六位哥哥都是爸的孩子,希望爸不要偏心。”

陸茵夢的六位哥哥雖是青年俊傑,可也是花名在外,是經常在風月場所流連的風月子弟。

陸老爺嚴肅道:“你是女人,怎麼能同男人相提並論?”

陸之韻好脾氣地笑道:“爸,我記得當初是你和媽教我的,說是現在男女平等了,難道隻是一句空話嗎?”

陸老爺冷著一張老臉,流言蜚語他倒還能忍受,隻是:“如今你是已婚婦女,你和莊南生能有什麼結果?他會不會負責?”

“結果會有的,他會對我負責,我也會對他負責。爸,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你這話,說得能讓人服氣麼?”

“你們會知道的。”

這天晚上後,陸太太因為同陸茵夢有心靈感應,下意識地不想阻止陸之韻。另外,陸之韻雖語焉不詳,陸老爺和陸太太便知道有內情,隻是陸之韻不說,他們又算是開明的父母,便道了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就不再提起了。

這天晚上,陸之韻一夜未眠,人多眼雜,零點時分,她同莊南生通了一個電話,匆匆聊了幾分鐘,就掛斷了。

之後,在漫天的煙火中,她開始給莊南生寫信。

吳吒原以為,在陸公館,他能和陸之韻同房,結果陸家的仆傭們應陸之韻的要求,收拾的是兩間房。

於是,他錯愕之下,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那老道士的一句話,陸之韻和陸家的仆傭吩咐了。

為此,他有些失落,同時又有些感動於陸之韻的心細,當真以為她是為自己著想的。

他沒和陸之韻說的是,自新婚第一天去道觀上香、得了老道士那一席話後,他就花重金請了老道士為他做事。比如用一些邪法為他聚斂財運,還有一些說不得的道術……

而他事業上的騰飛,也確實證明了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

如果僅有陸之韻的本錢、陸家的人脈和資源,他發展不了這麼快。人脈和資源隻能讓他在談生意辦一些手續時不被為難,能順利辦下來。

可生意的好壞、有沒有客人,這些都是人脈和資源決定不了的。

為此,吳吒並不懷疑老道士當初的話,也不懷疑陸之韻為什麼不同他接觸。

這天晚上,吳吒做了長長的、清晰的一個夢。

他夢到了前世。

他夢到前世在老道士出現前,他的公司雖然辦得好,發展卻不如現在迅猛。上一世三年才能達到的規模,這一世他半年就達到了。

上一世的第四年,他遇到了老道士,才開始走上騰飛之路,並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成為香城的首富。

原本一直在香城勢力最大的莊家,突然遷往海外。

這才有他發展的機會。

他把那歸功於老道士做法靈,道法高深,才為他帶來了好運勢。

他夢到前世他對陸茵夢並不好,陸茵夢卻一直對他死心塌地,知道她發現他在外麵有了人。

可是,在陸茵夢提出要離婚後,他慌了。

因為老道士明確地和他說,一旦和陸茵夢離婚,他的運勢將呈衰敗之相,借再多的運勢,也會如裝在漏鬥中一般流逝。

於是,他策劃了陸之韻的車禍,令陸茵夢癱瘓在床,並娶了他鐘情的黃鶯兒為二太太。

後來,他又聽到風言風語,說陸茵夢不堪忍受,讓她的幾位已經長大不再需要父母幾位兒女想辦法,幫她同吳吒離婚,可因為全家上下的動向全都在吳吒的掌控之中,走漏了風聲,於是他默許了黃鶯兒的行為,害了他和陸茵夢的兒女。

再後來,他甚至沒怎麼想起陸茵夢,和黃鶯兒廝守了數年之後,又開始流連歡場。

他是首富。

他從被人唾棄嘲諷的底層一步步地往上爬,成了首富,黑白兩道都要看他的臉色,政府高/官收受了他的賄賂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他爬到了現在的莊南生才會有的位置。

曾經所有看不起他、嘲諷過他、奚落過他的人,在飯局上,都要諂媚地在他麵前搖尾乞憐,企圖能讓他從指縫中漏出一點商機給大家。

……

那一生,他過得太風光。

他又很會收買人心的那一套,他身邊的人都對他很忠心……

晚年時,各房的子女孫子孫女都承歡膝下。

……

夢境中,吳吒功成名就,家庭美滿幸福。

那一幕幕,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

大年初一早上,吳吒醒來,仍舊沉靜於夢中的富貴與成功。他認為,儘管有差異,可他看到了未來。

他有能力,還有老道士的幫忙,他必然會成為全香城的首富。

但他一定不會像夢中那樣對待陸茵夢。

他發現,在成功的愧疚之餘,因為這一世對陸茵夢的愛,上一世陸茵夢的遭遇令她十分愧疚,甚至是心痛。

他想補償她。

他決定,不論是現在和將來,他不會娶很多太太,不會再策劃車禍,他會說服陸茵夢,同黃鶯兒和睦相處。

這一生,他有陸茵夢同黃鶯兒兩位太太就夠了。

吳吒從臥房裡出來,看到陸茵夢正坐在餐桌邊,那雙似籠著煙霧的眸子仍舊美麗,她坐得筆直,身姿纖細美麗,像一個幻夢。

可她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那雙眸子裡,還沒有對他的失望,沒有傷痛,沒有憤恨。

那是他的妻。

吳吒心頭一夜,微微含笑,靠在牆壁上叫她:“茵夢。”

陸之韻溫聲回頭,看見他的那一刹,眼中頓時浮起了星星點點的笑意,聲音亦溫柔:“阿吒。”

一如他對她一見鐘情時的模樣。

吳吒眼睛沒瞎,他看得見。

他還沒有對不起她。

她愛他。

大年初七。

吳吒和陸之韻回家後,吳母驚魂又起。

陸之韻和吳吒打情罵俏了幾句,就指著臥房說:“我進去看書了。”

吳吒有一點不舍:“不陪陪我麼?”

陸之韻卻是輕輕笑了一聲,道:“我們在爸媽那兒待足了七天,還不夠麼?總要給你留時間和姑媽說說話。”

“那七天也隻是祭祖、陪大家說話打牌,都沒什麼時間相處。”

陸之韻說:“我們來日方長嘛。做人最怕子欲養而親不待,你多陪陪姑媽。”

這話,在吳吒聽來是孝順,在吳母聽來,卻是□□的威脅。

她瞪大了眼看向陸之韻,臉上是烏黑的兩個眼圈,仿佛在訴說她的驚懼。看在吳吒眼裡,卻是怒氣和不滿。

因為上一世的吳母,吳吒對這一世的吳母很有些意見。當他開始在意陸茵夢時,才覺得,吳母實在不當對陸茵夢雞蛋裡挑刺難為她。

隻是,這時候他暫時按下了沒說,隻含笑問陸之韻:“都結婚半年多了,還叫姑媽?”

陸之韻唇角微揚:“我習慣了,叫了二十多年,改不過口。我先去了。”

吳母又瞪起了一雙眼睛。

待陸之韻進了房,吳吒方不滿地叫了一聲:“媽!”

吳母應了聲。

吳吒強硬地看著吳母,說:“茵夢是再好不過的媳婦了,你彆難為她。”

在吳母的夢中,吳吒也曾這樣對她說過話,那時他說的是:“鶯兒還是個孩子,你彆難為她。”

所以,夢中她沒有為難黃鶯兒。

這時候,吳母憤憤地盯著吳吒,恨聲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媽?你怕是魂兒都被她勾走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兒子?”

吳吒皺眉,這天兒聊不下去了。

他說:“明天公司開業,我要處理一些雜務,先去公司了。”

說完,不等吳母回答,抬腳就走了。

半小時後。

陸之韻從臥室出來,吳母死盯著陸之韻,說:“魔鬼!你是魔鬼!”

陸之韻聞言,不怒反笑,她的笑容有些飄有些神秘,聲音輕靈:“所以,你不要惹我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麼事。”

她歡快的樣子成功令吳母驚懼交加,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還在沙發上,根本沒人管她。

吳母簡直覺得生不如死。

偏偏陸之韻令廚房給她做的飯菜都大補,什麼人參燕窩,還有其他補人精氣神兒的藥膳,都讓她吃,她根本不敢不吃。

因此,她的神經再緊繃,這身體到底沒垮,一直承受著。

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今日之種種,是陸茵夢在以牙還牙。仿佛陸茵夢的目的,不是弄死她和吳吒,而是以牙還牙。

吳母神傷了,絕望了,無助了,神經質了,越發神經質了……

轉眼間,又是半年過去。

吳吒的公司在這半年的發展比剛創立的半年發展得還要迅速,簡直是坐飛機一樣的速度。

現在的吳吒在社交場上已經不再是主動結交人的那一個了,而是彆人開始來主動結交他。

因為公司發展的迅速,他成了香城傳奇一般的存在。

甚至直逼莊南生。

莊南生隻是年紀輕輕就執掌了莊家,令莊家成為香城的龍頭世家,吳吒可是白手起家……

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傳奇一樣的存在。

又都有一副好樣貌。

趙香君在七夕節這天辦了園會,請上流圈中的子弟和名媛貴婦們前去赴宴。趙香君、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黃鶯兒、黃雁兒等人都在邀請之列。

園會的時間是在晚上,聽說趙香君請工匠趕製了不少古色古香的宮燈和花燈,另外,還有清園出了新戲,要在園會上演一出,請眾人共同品鑒。

那一天,因為名媛貴女貴婦眾多,大家都是要盛裝打扮出席的。

陸之韻也提前準備了服裝。

因為莊南生也要去。

她是打著要驚豔莊南生的主意去的。

書房裡。

“你和卜時任怎麼樣了?”

“恭喜恭喜。”

“七夕那天的衣服,我已給你準備好了。”

“不用謝,是我請你幫忙,都是應當的。”

“畫兒都畫得怎麼樣了?”

“行,我明天就去看看。”

“過獎過獎,不過是一些小把戲,不值一提。”

“明天見。”

電話一掛,陸之韻就被身後的莊南生摟住了。

他輕輕地吻她的耳朵,她回了頭,見他眼中有讚賞之意:“英雄豪傑,亦不分男女。從前我曾聽一些人喜歡說婦女能頂起半邊天,今日一見,何止是半邊天。我隻等著將來咱們結了婚,你頂一片天,我就好歇著了。”

陸之韻打他的肩:“你想得美,自然是你勞碌,我享福的。”

莊南生微笑著說:“如果你肯在旁紅袖添香,我是甘心情願的。”

這時候,陸之韻後知後覺:“婦女?”

莊南生正色:“是少女。”

“沒想到你愛好挺特殊的。”

莊南生:“……”他沒有。

陸之韻又笑,莊南生揉了揉她的頭發,又是氣又是笑:“我愛好確實挺特殊的,畢竟,我不愛好某一類,或者某幾類,隻愛好你,還有什麼能更特殊的?”

說完,他耳根一紅,卻發揮著作為莊家當家人的出色定力,麵不改色,仿佛並沒有情緒波動。

她與他在一處,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總有笑不完的事。

同樣是在這樣一天。

一直跟在吳吒身邊的道士說了一通專業術語,又道:“眼下,有個絕好的機會。隻要抓住這個機會,多線並行,齊頭並進,三年之內,你必成為香城首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收網。不出意外,快完結了這個故事。

三章之內吧,順利的話下一章就能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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