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2 / 2)

於是宋團自己跑回辦公室,又給自己開了個介紹信,急吼吼的,就又奔招待所去了。

當然,到了招待所後,發現套子盒裡空空如也,於是倆人相對捶床後,終於手動解決的事情,以及宋團管不住自己而狂嚎,惹得服務員敲門,隔壁房間客人砸床的事兒,對於宋團來說,就隻有個四個字可以形容:不堪回首。

而且,宋團大清早從招待所出來的時候,總覺得所有盯著他看的人的目光裡寫的,全是流氓二字。

今天是孩子們下鄉勞動,吃憶苦思甜飯的日子。

蘇向晚也好久沒有回過小宋莊了,正好不是韓江還在嘛,她就帶著韓江一起,把宋團留在縣城裡的越野車一開,帶著孩子們,浩浩蕩蕩的回小宋莊去。

幾個孩子好久沒有回過小宋莊,對於自己的老家,當然是無比的親切。

下了車,就連李承澤都無比的激動,直奔自家的院子。

隻有狗蛋興趣缺缺,一直拽著蘇向晚的手悶悶不樂的走著。

“快去啊,先到家裡轉一圈子,然後呢,就到宋建國家去吃憶苦思甜飯,你的那小朋友們,野蛋、鐵蛋,還有喜蛋,熊蛋幾個,都等著你們呢。”

“但是媽媽,那個韓叔叔他願不願意收養牟芳芳啊?”狗蛋問說。

這小崽子,好容易把小阿舍給忘了,認識一個黑黑的,胖胖的,還有點兒醜的小姑娘,當然,也是好容易有一個小女孩願意不嫌他腦袋大,不嫌他樣子慫,喜歡他,願意跟他一起玩兒,現在小姑娘沒去處了,這家夥操的可全是大人的心。

關於這事兒,韓江其實早就跟蘇向晚說過了,他是不可能收養牟芳芳的,畢竟牟芳芳的生母是個擁有日本血統的女人,而且還是那種自願為漢奸的人,牟芳芳自己也交待,她確實受她媽的指示,從蘇向晚那兒偷過手表。

現在可是個講血統的年代,父親英雄兒好漢,父親窩囊兒懶蛋,韓江說起他大嫂都氣的咬牙切齒,用他的話說,因為大嫂是個間諜,他們全家連大嫂生的骨血都沒有刻意找過,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收養牟芳芳。

所以,蘇向晚隻能開導狗蛋:“韓江不願意,咱再找彆人,咱們清水縣想要小姑娘的人家多得是,快去玩吧,好不好?”

狗蛋一回頭,什麼鐵蛋、野蛋、喜蛋之類的,也全長成了大小夥子,就在他身後站著呢。

一見狗蛋,幾個小夥子頓時就把狗蛋給抬了起來,扔在空中丟著。

他們今天還得到田裡揀麥穗子,一人一個筐子,樂悠悠的就出發了。

而韓江呢,身為城裡人,頭一回到農村來轉悠,小宋莊這種地方,山清水美,可以說是極大程度的滿足了他這個城裡人對於農村的好奇心。

而且,那不是還要去參觀野豬和家豬繁衍出來的後代嘛,韓江因為要選特供豬肉,專門搓著雙手,準備要看看傳說中的野豬長個啥樣子。

小宋莊的村民們見過的城裡人多,但是,也沒見過像韓江這麼高大,威猛,又帥氣,不能說一口跟電影裡的人似的,普通話的。

所以,他去圍觀野豬,全村的人也都在圍觀他。

村裡那頭老野豬還是宋團帶著幾個軍官從山上抓來的,這都三四年了,因為吃的好,整天也就隻是配個種,養的毛光油亮,通體透黑,隻看那威風凜凜的樣子,簡直帥氣逼人。

更重要的是,它現在看起來至少五百斤以上。

韓江一看就樂了:“這豬好啊,要不行宰了讓我嘗嘗味兒?”

宋建國當然不願意:“咱村現在配野豬,全憑的還是這頭豬,它說啥都不能宰。”

蘇向晚倒是好奇一件事情:“建國,這豬原來不是除了那隻小母豬,彆的種豬都不肯配嗎,現在呢,配的豬多不多?”

宋建國嗨的一聲,還沒說話呢,宋福喊了一句:“可甭提了,除了那頭母豬它誰都不肯配,人家比我爸知道害臊,隻認他家屬。“

這小子一句話,逗的所有人轟堂大笑。

孩子們中午要吃憶苦思甜飯,是在宋建國家吃。

而所謂的憶苦思甜飯,就是紅薯葉子、小米熬成的拌湯,舊社會的時候,這種湯是清可見度的,現在解放了,小宋莊的糧食又多,粥熬的太稠,筷子豎著都能不倒的。

孩子們一人一碗,大家湊在一塊兒,吃的甭提多開心了。

但是,驢蛋有一點不懂:“哥哥,舊社會的人吃的真有這麼好?”

李承澤到底要大一點,拍了驢蛋一把說:“傻瓜,那是宋建國心疼咱們,故意給咱們添夥食呢,舊社會的粥裡頭要能豎得起筷子來,誰還願意造反啊。”

“你當初被判流氓罪的時候要來勞改多好啊,天天吃稠粥。”驢蛋一臉認真的說:“我覺得這粥賊好吃。”

想當初的流氓罪,那可是李承澤的痛啊,屬於永遠都不能提的。他突然臉色一變:“宋西嶺,你猜今天晚上吃啥憶苦思甜飯?”

狗蛋一臉懵懵的:“啥飯啊哥哥。”

李承澤指著驢蛋,一本正經的說:“柴火燉驢蛋,宋建國都說了,要燉的又軟又爛,然後分給咱們吃。”

狗蛋一臉懵懵的,舔了下唇:“宋東海肯定不好吃,咱燉穀東吧,又肥又胖,咬一口肯定滿嘴都是油。”

另一邊,為了招待韓江,村裡宰了一隻野豬家的公豬崽子,然後把五花肉、排骨,兩條前腿,全給蘇向晚送來,放在她家呢。

蘇向晚呢,則在忙著給韓江做飯,要在他的親自監視之下,把野豬的後代烹了給他吃。

而吱吱和小穀東,這倆還揀不動麥穗,吃不了憶苦思甜飯的,就在院子裡玩兒。

中午一個回鍋肉片、一個醬油燒排骨,再加上一盤子拌黃瓜,還有一盤炒青菜,把這家夥吃了個滾肥的肚圓。

當然,他也很識趣,當天晚上回到招待所,就聯絡上頭,讓北京那邊把特供的指標通過秦州市,直接給蘇向晚下下來了。

“你知道嗎蘇主任,隻要你肯配合我繼續乾事兒,不止清水縣的婦聯主任,我能把你捧到人民大會堂,讓你當人大代表。”韓江揚著手裡的指標,抹著嘴說:“咱們能一起升官,平步青雲的,就看你願不願意配合我。”

“怎麼個配合法,你倒是說出來我聽聽啊。”蘇向晚說。

她不是官迷,但也想知道這家夥葫蘆裡賣的啥藥。

韓江吃的好,吃的足,還有點兒意猶未儘:“甭信你家宋青山,信我,具體啥事兒,我到時候再告訴你。”

這大渣男,過了半個月,一張一萬五的彙款單就遞到蘇向晚手裡了。

而且還得故弄個玄虛:“等過一陣子,我還能給你一筆錢,但是,你也得聽我,知道吧?”

這個癩皮狗,走又不走,蘇向晚簡直要煩瘋了,但是看在錢的份上,也隻能暫且容忍著他。

穀東當然還是養在蘇向晚這兒。

沒辦法,韓江於穀東來說,就是癮君子的酒,賭鬼的籌碼,一見就得破戒,所以蘇向晚到現在,依舊遲遲沒有把穀東的事情告訴他。

生活就這麼平淡無奇,但又充滿著希望。

宋團這一回果真加的是長班,偶爾也見他的車在指揮中心,但是,有將近一個月的功夫都沒有回過家。

這不,蘇向晚正嫌宋團天天加班,生活一點激情都沒有呢,沒想到刺激和意外就同時降臨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二妹蘇巧居然跑到婦聯,來找蘇向晚來了,而且,一臉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幸災樂禍。

“大姐,天大的事兒,我可告訴你吧,宋青山在秦州養著個女人呢,估計有近半年了吧,你在家養孩子,是不是還啥都不知道?”蘇巧說。

作者有話要說:  宋團:聽說有人嫌我戲不多?

作者:來吧,花式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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